第4章 八九玄功？玉虛宮，二合一
難道說！
正當他想要仔細研究一番的時候，後背猛地傳來一股巨力，推得他一個趔趄。
回頭只看到漆黑一片，是黑虎那碩大的腦袋。
黑虎躺在地上，露出肚皮，期待得看著楊戩，好像一個任君採摘的良家婦女。
沒想到這黑虎還是個兩面派，在申公豹面前是猛虎，威風凜凜，此刻卻像一隻求著人陪他玩的大貓咪。
楊戩穿越前可是金牌鏟屎官，頓時明白了黑虎的想法。
他沒擼過老虎，但擼過貓，老虎不過是大一點的貓，能有什麼區別。
「黑爺，得罪了。」
楊戩告罪一聲，然後伸出雙手，左右齊出，上下拿捏，一手撓著下巴，一手揉捏肚皮。
使出渾身解數，直教那黑虎爽的四爪伸展，每隻爪子仿佛開花一般伸開。
估麼著差不多的時候，楊戩氣喘吁吁停下了動作。
擼老虎可比擼貓累多了。
黑虎一臉疑惑地看向他，眼中滿是詢問的意味。
怎麼停了？
楊戩正想解釋，肚子驟然發出『咕咕』的叫聲。
黑虎點頭，一副瞭然的神色，身體低伏，四肢蓄力。
下一瞬，楊戩只感覺眼前黑影一閃而過，黑虎就沒入遠方叢林之中。
「終於走了，可嚇死人了。」
楊戩長出一口氣。
常說伴君如伴虎，那要是真的伴著一隻老虎，便是如楊戩這樣。
一直提心弔膽，神經緊繃，極是累人。
難得空閒，他急忙過去查看楊嬋的狀態。
楊嬋依舊雙眼緊閉，呼呼大睡，但緊皺的眉心已經鬆開，應該是並無大礙。
順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竹簡，打算好好研究一下。
陡然一陣狂風起，黑虎又回來了。
「砰~」
一隻碩大的野豬掉在面前。
「敖嗚」
黑虎示意楊戩把這頭豬料理了。
楊戩從黑虎平時所呆的山坳下找到一些青銅刀劍。
簡單清洗磨去鏽跡後，便用來給野豬開膛破肚。
待到日落西山，月掛高天。
湖泊邊上已經燃起一堆篝火。
上面架著一塊塊豬肉。
豬肉上的脂肪在火焰的炙烤下，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誘人的脂肪香味散播開來。
黑虎傻愣愣地坐在一旁，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它從未聞到過如此誘虎的味道，差一點就比人都要好吃，口水不爭氣地滴到地上，成了一塊小水潭。
上半身情不自禁的前屈，鼻子都快貼到滾燙的烤肉上面。
楊戩用手中匕首在整塊豬肉上劃開一條條口子，方便裡面的肉熟透。
他拿起一串烤的差不多的肉遞給黑虎：「黑爺，您先請。」
再不給，他都擔心那口水把篝火澆滅了。
黑虎絲毫不客氣，蹲坐在地上，兩隻爪子抱住木棍，張開大嘴撕咬起來。
原本正在昏睡的楊嬋聞到香味，小巧玲瓏的鼻子微皺，緩緩坐起身來。
伸出小手揉揉眼睛，在看清楊戩的一瞬間，頓時興奮地叫了出來。
「哥，我們還活著，難道真有仙人來救我們了嗎！」
楊戩點頭，順手削下一塊烤肉，用小木棍插上遞了過去：「是啊，哥沒騙你吧，看你旁邊的大老虎，就是仙人的寵物。」
「謝謝哥哥，哥哥真好！」
楊嬋雙手接過，順勢轉頭看向楊戩示意的方向。
小小的眼睛頓時瞪大，拿著烤肉的手一松，去捂住想要尖叫的嘴巴。
楊戩眼疾手快接住，遞給驚魂未定的楊嬋：「不用害怕，大老虎吃別人不吃我們。」
楊嬋小臉煞白，急忙躲到楊戩身後，暗戳戳露出一個眼睛看著黑虎。
在發現黑虎沒有過來吃她後，才小口小口地拿著烤肉吃了起來。
等到篝火暗淡。
黑虎躺在山坳之下休息。
楊戩與楊嬋兩人在山坳邊上，強忍著一旁黑虎身上的腥臭，蜷縮在樹葉中入睡。
兩人困意漸濃，漸漸閉上了眼睛。
「小子你睡個鳥啊，起來給老子殺，鎮子上欺負伱的那些人不想去報仇了？」
腦海中傳出的聲音驚醒了楊戩。
卻是那個大眼珠子在作怪。
楊戩悄悄起身，來到一處安靜的地方。
「你怎麼現在才說話？」
「好你個楊戩，你是不知道那道人和黑虎有多強，我要是不藏起來，指定被他們兩挖出來玩。
現在趁著那老虎睡著了，還不快逃等什麼？」
楊戩搖頭：「逃不了，我身上中了那申公豹的法術，性命就在其掌握之中。」
「走不了也要走，我們要去殺生，要變強，呆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我遲早被發現。」
大眼珠驀然從額頭上探出，猩紅的光芒明滅閃爍，顯然其此刻對於楊戩的選擇極為憤怒。
「我現在有神功，何必想著逃跑呢？」
楊戩說的便是白日裡申公豹扔出來的竹簡——八九玄功。
這是他命中注定的功法，原本以為只有玉鼎真人才能傳授，沒想到申公豹隨手一扔也扔出一本。
要是沒有這本功法，他或許還會想著逃跑去玉泉山金霞洞找玉鼎真人拜師。
但現在有了功法，也不必去找那玉鼎真人了！
他從懷中拿出白日裡申公豹扔出來的竹簡。
將其徐徐展開。
此時。
八九玄功的真面目像一個降臨凡間的仙子一般，對著他緩緩翹起玉腿，褪下了紗裙。
「早八晚九，勤練不休。
功成九轉，神通自生。」
楊戩通篇看了下來，心裡直氣的罵娘。
這東西就是講的怎麼在幹活的時候鍛鍊身體，同時消除疲憊，可以做到越干越強，越強越干。
從早上八點開始，練到晚上九點。
然後睡覺時候也能練，從晚上九點，練到早上八點。
生生不息，循環不止。
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原本他還以為是什麼高大上的功法，結果卻是為打工人量身定製的。
要是他上輩子有這東西，當個打工皇帝絕對沒有問題。
「原來是這東西，這八九玄功不過是那巫族尋常的煉體功法，講究的種地的時候也能修煉。
早就是巫族裡面爛大街的貨色，但你是人，你還想練巫族的功法。
除非你是天生神聖，如果你是的話還會被區區凡人差點逼死？不如跟老子殺他個天翻地覆。」
大眼珠子在楊戩的腦海中喋喋不休。
楊戩充耳不聞，仔細翻閱著手中功法。
他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問題，他能簡單辨認上面的文字，但很多地方還是看不懂。
正當他急的想要抓耳撓腮之時。
猛地發覺有些不對，這眼珠子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原本他一直以為眼珠自我誕生的一道意識，現在看來有點蹊蹺。
頓時面色一沉：「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這~這！」
魔眼的話語結結巴巴：「只是突然間想起來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原本就存在記憶中，看到的時候才想起來。」
楊戩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他現在迫切的目標是要變強，只有足夠強，才有機會擺脫申公豹的控制。
否則後面的封神大劫要是站錯隊，怕是連灰都剩不下。
「把眼睛給我！」
魔眼沒有說話，只是將眉心豎眼與楊戩勾連在一起，讓其可以看到豎眼看到的內容。
剎那間，目光所及事務的信息宛如瀑布一般在大腦中流淌。
漲的腦仁生疼，幾乎要昏厥過去。
他處理不了如此龐大的信息，急忙將目光聚焦於眼前的八九玄功。
此刻，八九玄功的奧秘在他眼前纖毫畢現。
半刻鐘後，楊戩三目緊閉，腦袋上白煙蒸騰，血液從鼻孔不斷滴落。
強行使用魔眼對他來說壓力太大了，要是在多用一會，他的腦袋都要被燒壞掉。
雖然讓魔眼看然後解釋給他也能起到相同的作用。
但楊戩無法完全信任魔眼。
他前世從未聽聞二郎真君的法眼有自我意識，現在他還不知道怎麼解決這東西。
除非~挖掉眉心豎眼！
等楊戩吸收完八九玄功竹簡上蘊含的信息之後。
只覺得八九玄功不愧作為楊戩傳聞中的本命功法，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
單單只是讀完內容，他便感覺渾身一輕，腹中丹田開始有氣流匯聚。
在靈氣沖刷之下，方才腦力劇烈消耗的痛苦也減輕了不少。
「怎麼可能！難道是你是巫？」
魔眼語氣滿是不可置信：「或者你是天生神聖~但沒理由這麼弱啊！」
楊戩輕蔑一笑，這東西怎麼懂得什麼叫天命，八九玄功，就是為自己而生。
天生神聖？
他才不信那東西。
玉虛宮。
元始天尊從無盡大道中回過神來，雙眸之中殘留的道韻還未散去。
好像有些危險的東西誕生了，讓他有些心神不寧。
嘗試向著太清和上清傳訊，得到的回覆與他一樣。
但眼下大劫將起，天機遮蔽，縱使太清的先天至寶太極圖也無法測算天機。
他將目光投射向大殿兩邊端坐的弟子。
他門下弟子大多數都在各處開闢道場，此刻留在這裡的只是化身，感受元始大道。
在元始天尊從大道洪流中退出時，諸位弟子化身已經察覺到老師回來了。
此刻，在他的目光依然帶有殘留的道韻，目光所看到的弟子一個個不由得低下頭顱，不敢直視。
這些化身修為平平，看一眼就會爆炸。
元始天尊雙眼一睜一閉，道韻消散無蹤。
「天尊，可是有大事發生？」
坐在首座的燃燈道人某種原本木訥的眼眸閃爍著靈光，他發覺了元始醒來，急忙將意識投射到這具化身。
元始點頭，指間靈光一閃而過，分成數股一一沒入周邊弟子化身之中，召集弟子。
其餘十五尊化身眼中流光亮起。
只有最末尾的弟子化身依然如同死物一般。
「申公豹呢！又貪玩跑下山去了？」
眾弟子中，南極仙翁發現有人沒來，當即發難，看向姜子牙問道：「姜尚師弟你與申公豹同為第三代記名弟子，平時相熟，你可知申公豹的去向。」
「這~」
姜子牙也沒想到元始天尊會忽然召集眾弟子，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申公豹出門的時候專門跟他交代，要是有師兄找他，就說他在洞府閉關，一時之間出不來。
要知道，元始天尊三十年前剛召集過弟子商量應劫事宜。
以常理來說，再次著急弟子也得是在二十年後，卻不知道這次為何提前了二十年。
「師弟可有難言之隱？」
南極仙翁咄咄逼人，他平日裡就不喜歡申公豹，眼下剛好能讓師尊對申公豹產生不喜。
他排擠申公豹的算計就算被人看出來，那又怎樣，不過是一記名弟子罷了。
十幾道目光打在姜子牙臉上，讓他壓力頗大。
心中嘆氣『申師弟對不住，師尊當面，師兄實在不敢隱瞞。』
「申~師弟說他養的小黑虎最近心神不寧，想來應是饞癮犯了，便帶著小黑虎下山快活去了，已經下山二~三年有餘。」
其實是二十年，姜子牙擔心說多了會惹得師尊生氣，便改成三年。
「咚~」
南極仙翁手中盤龍杖重重地敲擊在仙玉所成的地板上，激起陣陣靈光漣漪。
憤怒的咆哮聲響徹大殿。
「這申公豹好不明事理，明知師尊告誡大劫將至，應當靜心養性安心修煉，卻還是一整天養貓逗狗玩物喪志。
要是一朝不慎千年修為頃刻散盡，他出了事不算什麼，只怕會拖累我們捲入大劫。
倘若連累師尊，他是萬死難辭其咎。要是~」
姜子牙眼見這南極仙翁越說越恨，急忙出聲打斷：「師兄息怒，師弟會將申師弟抓回來向師尊請罪。」
接下來，他將話題引向這次的核心，防止南極仙翁揪著申公豹不放。
「這次師尊召集我等，想來應是大劫出了變動？」
元始天尊點頭，算是承認了姜子牙的說法，他不緊不慢地說道：「申公豹品行不端，你們師兄弟之間自行處理，就由雲中子出面懲戒吧。
這次召集你們確實是大劫出了變動，在大道洪流中有所顯畫，殺機迫近，這場劫難已經不僅僅是原本預計的普通殺劫，一招不慎，天下蒼生都會在此次大劫中消弭於無形。」
「啊~」
眾弟子聞言頓時掀起一陣恐慌，唯有坐在首座的燃燈道人頗為鎮定。
燃燈道人道：「天尊既然召集我等，想來必有破解之法。」
很快，燃燈道人的臉色也白了起來。
在他眼中無所不能的元始天尊竟然搖頭。
聖人之下皆為螻蟻，聖人所說的天下蒼生，自然也包括他燃燈道人。
燃燈道人正想追問。
卻見元始天尊望向二代弟子說道：「三十年前讓你們收些弟子，準備作那應劫之替身，不知準備的如何。」
姜子牙聞言，頓時心道這是老師要檢查成果了，不過三十年前那個時候恰好是他被收為記名弟子，考核輪不到他。
「均已妥善！」
眾弟子回復。
只有玉鼎真人面色難看，這些年他沉迷修煉，忘了這檔子事，現在師尊來問，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
「回稟師尊，弟子忘了。」
原本他預想的雷霆大怒並未出現，也對，聖人畢竟是聖人，怎麼會因為區區一件小事就動怒。
「變數~」
元始天尊眼眸深邃，所思所想捉摸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