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裡,紫衣的少女一把將跟前的男人推地上,接著就跨坐他身上,霍地扯開了他的的衣襟,露出了他結實的胸膛,白皙的皮膚上一個血紅的咒印文字赫然醒目,那咒印文字瞧著像是一個「瑤」字。
喝了這麼多加了萬年卻魔草的酒,這咒印應該有所反應才對,如果徐風至真的被什麼邪魔奪舍附身的話。
然而那紅色的咒印沒有任何的異變,跟以前一樣。
阿瑤盯著身下男人的胸膛,一隻手按著他的心臟處的古老咒印文字,一隻手握著打上了數萬禁制的匕首。
沒有?沒有異常,她想太多了?
忽地,她身下的男人一個翻身起來,一隻手順勢打掉了她的匕首,那匕首鐺地一下發出一聲響,阿瑤一聲驚呼已經被樓慕南壓在了身下了。
他俊美的臉在視野中放大,他的呼吸撲面,那唇就吻了上來。
阿瑤懵了。
她雙手被按住,他的舌侵入進來,霸道的吻像是狂風暴雨般。大腦空白的阿瑤,一時間忘記了反抗,直到一隻手伸入她衣服里,肆意挑逗,她才暴怒地一拳砸在了輕薄自己的男人身上。
砰!
樓慕南被她一拳打飛出去,砸穿了四面牆壁之後,才撞在第五面牆壁上,砸出蜘蛛網的裂縫。
樓慕南口吐鮮血,胸膛甚至有一處地方凹陷了下去,阿瑤追上來,本來殺氣騰騰的她,看到樓慕南那慘樣子,殺心就又熄滅大半,但她依舊怒火衝天。
兩輩子她都不曾被人這麼輕薄過。
「你……」
她還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呢,就被樓慕南打斷了。
「你要是不想跟我歡好,又為什麼勾引我?」
重傷狼狽的男人捂著胸口,看向她的目光帶著不解、痛苦和憤怒,他像是被肆意踐踏了感情的痴情人,血染在他唇上,讓他此刻看起來有種脆弱感,更有種攝人心魄般的濃艷華美。
阿瑤被他目光一刺,那怒火就像是被冰水澆滅了。
想起剛剛自己所作所為,很難說她沒有勾引,又是灌酒,又是推倒他,又是扯他衣服,還那麼曖昧的坐他身上。
明明她知道他對她有什麼心思,還這般……
他誤會了好像也怪不得他。
這樣一想,便又愧疚起來了。
阿瑤想要為自己解釋,可是樓慕南根本不聽她解釋,就化為一道青色長虹疾馳而去了。
阿瑤一隻手伸出,定格在虛空中,許久後才放下。
她輕輕咬著唇,心亂如麻,她轉身走到了玉桌旁邊坐下,滿腦子都是被她重傷的「徐風至」。
「我也是擔心他,才那麼乾的,誰讓他輕薄我……」
她喃喃地道。
這不是她的錯,她努力說服自己。
是他活該,活該,活該!!
眼角餘光瞥到了桌子上的玉佩,是徐風至給她的玉佩,樓慕南沒有拿走。
阿瑤拿起玉佩,忿忿地說:「男人說的話,都不可信。什麼你給我倒毒藥我也喝,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過是打了一拳,重傷吐血而已,這不就怨恨上了。」
她想起剛剛徐風至的眼神。
他可恨死她了吧!
————
某處山巔,一身青衣的男子站在一棵古松下,看著紫極峰的方向,勾了勾唇。
他扯開衣服,胸膛那處一拳砸出來的凹陷,已經恢復如常了。心臟處的紅色咒印,依舊醒目。
樓慕南看著胸膛處的咒印,輕笑:「想用這個來試探我,你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鎮壓邪魔的咒印是我創造的吧!」
這個阿瑤前世偶然學會的咒印,是數萬億年前樓慕南所創,那時候的他還是無數人敬仰的劍聖,而不是魔尊玄天。
「不過,這小丫頭她到底是怎麼知道這個咒印的?」
樓慕南心中好奇。
憤怒,有股憤怒在叫囂。
他現在感覺到了一股憤怒,那憤怒從他心中而來,但不是屬於他的情緒,或者說屬於他,但是那是來自於另一個自己的怒意。
他強吻阿瑤的時候,徐風至的意志在元神中瘋狂肆虐。
現在他還能感受到那怒意。
「消停點行嗎?你不是一直都想一親芳澤嗎?我幫你實現這願望了,你該感謝我。沒用的廢物,連個小丫頭都搞定不了。」樓慕南才罵完,忽地想起那廢物也是他的一部分,頓時有種自己罵自己的感覺。
徐風至本就是從他元神中分割出去的,回收徐風至,融合元神,很簡單。只是徐風至的意志很是頑強,縱然跟他元神已經融合了,意識卻不肯消散,樓慕南此刻就像是擁有兩個人格,兩個人格相互鬥爭。
雖然徐風至一直被壓制,但一涉及阿瑤,那虛弱的意識就又活躍起來。
心中的怒意加了一倍,樓慕南卻笑了:
「我不過是強吻了她,你就這麼憤怒,這可怎麼得了?日後我跟她在床榻上嬉戲,你怎麼辦?」
「是自己抹掉自己的意識,還是跟我一起享受?哈哈哈哈哈……」
他們兩個元神已經融合,記憶、感覺都已經同步,情緒也在相互影響,只待最後讓樓慕南吞噬徐風至這個分身的意識,就徹徹底底的融合完畢了。
樓慕南想要激怒另一個自己,只是那個意識忽地歸於沉寂了。
徐風至知道本體不過是現在享受自己的憤怒,不願意讓他繼續得逞。
樓慕南頓時覺得無趣,「切」了一聲後,樓慕南的身影在山巔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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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走了神夢宗宗主夫婦之後,陸修文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妻子。許蓮心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頭惴惴,她已經幾百年不曾見到自己的夫君發怒了。
「將小七許配給一個廢物,虧你想得出來!」陸修文冷冷地道。
許蓮心面色難看至極,只聽陸修文繼續說,「即便小七不是我們親生女兒,有如此的天賦,哪怕是外姓族人都要傾盡全力培養,你倒好啊,死命作踐。」
許蓮心被他說的非常的難堪,還好這裡就他們夫婦二人,她想要去拉陸修文,陸修文甩開她的手,許蓮心面露哀戚之色:
「夫君,我知道這事情是我做得不對。我當日是氣昏了,才做了這決定。我是想跟那孩子親近的,可是她盡說些誅心的話,一氣之下,我就……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