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初?
他怎麼跟那魔頭在一起?
一下子,阿瑤臉色大變了。
這魔頭果然是沒打算放過馮初的肉身嗎?他盯上馮初,是打算將馮初當成自己的備用容器嗎?
阿瑤早就領教過了奪舍徐風至的魔頭影響人情感的能力,所以縱然看到馮初和樓慕南似乎其樂融融,也只會認為馮初已經完全被洗腦控制了。
危機感陡然大增。
她必須加速計劃才行。
一旦這魔頭棄了徐風至的肉身,奪舍馮初,會變得更加難以對付。那混蛋定有辦法在奪舍馮初之後,讓馮初體內的混沌劍胎提前甦醒。到時候,她絕無戰勝他的可能性。
南宮祈順著阿瑤的視線看到了酒樓高處窗邊的樓慕南和馮初,他並不認識馮初,但是見了樓慕南頓時臉色微變。
阿瑤跟他忽然說:「我們走吧!」
說著,阿瑤便化為一道長虹飛向了天際,南宮祈又看了眼樓慕南,跟著阿瑤一起走了。
酒樓上面的樓慕南心情非常的糟糕,見了他就走,這是得多厭惡自己啊!不過她厭惡他,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呢?他又為什麼要因為這種事情不快?
坐在樓慕南對面的馮初,一直都在觀察著樓慕南的表情,看到他這副模樣,好奇地問:「你……你跟陸雪瑤為什麼鬧掰了啊?在秘境裡面的時候,你們兩個不是還經常打情罵俏的嗎?」
想起剛剛那個在陸雪瑤身邊的白衣男人,那傢伙長得真是好看呢。於是一下子馮初便腦洞大開了,他看著樓慕南說:
「難道是因為她花心,看到比你好看的,就把你甩了?」
樓慕南狠狠地瞪了眼馮初:「吃你的。」
只是,他卻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面頰,在心中埋怨分身實在是沒眼光,他原本的臉好好的,為什麼要換成這麼一張普普通通,又沒特色的臉?
徐風至作為樓慕南的分身,他一開始自然是跟樓慕南長得一模一樣的,不單單是臉一樣,其他地方也全部沒什麼不同,甚至連喜好都一樣。
後面他想要擺脫本體,想要自由的時候,他便有意地將自己和本體區別開來,比如說改變了樣子。
————
嘉南山這裡有許多供修士休憩的客棧,雖然修士們可以幾百年不睡覺,但是不代表他們不會疲憊。疲憊那修需要打坐休息,所以客棧這東西是必須有的。
不過因為南宮家將大型的浮空船開了過來,停在了嘉南山外面。所以阿瑤和徐風至並沒有在嘉南山的任何一家客棧休息,而是直接回到了浮空船上。
夜色靜謐,阿瑤坐在房間裡,窗戶打開著。
阿瑤看了眼外面的月色,一揮手,那窗戶關閉上。她在房間裡布下了禁制之後,再一揮手,白日來買來的那些材料,全部都擺在了桌子上。
阿瑤身上靈光涌動,紫衣的阿瑤就變成了黃衣的阿瑤。
她跟自己在五十八萬里之外的土系分身互換了位置,土系分身看著桌子上的材料,一揮手,全部收入了儲物袋裡面,接著又跟本體換了回來。
利用本體和分身的特殊性,阿瑤可以用這種便捷的方式,將東西給自己的任何一個分身。分身同樣也能用這種便捷方式,將自己的獲得的東西,交給本體或者其他的分身。
阿瑤在嘉南山一共待了五天,就離開了。因為馮初的關係,樓慕南倒是沒有騷擾她。
南宮祈本想跟阿瑤一起走的,阿瑤跟他說:「我有私人的事情要處理,不同行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南宮祈識相的沒有糾纏。
阿瑤一離開,樓慕南就知道了。即使他因為馮初的關係,沒有去騷擾阿瑤,但是一直都在關注著阿瑤的動向。他沒有追過去,直到嘉南盛會的第十五日,馮初說他要走了。
————
出了嘉南山,沒有了結界阻擋風雪,極目所見就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了。晴雪初霽,連綿起伏的山脈像是一條條巨大的雪龍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雖然沒下雪,但天氣依舊嚴寒,這種嚴寒凡人難以忍受,但是對修士來說並無多大的關係。
在這雪山某處山巔站著兩個身影,黑衣的男子和白衣的少年看著很早就來到了此地,看著東方的太陽升起。
「沒騙你吧,這裡的日出很好看。」黑髮金瞳的少年,眼帶笑意地看著旁邊的黑衣男子,又將手中的一袋子點心分給了他一塊。
樓慕南接過馮初遞來的點心,輕輕地咬了一口,是添加了靈桂的桂花糕。甜絲絲的,樓慕南並不喜歡甜食,但是小悅喜歡,因為小悅喜歡,他還親自去學了作甜點。
「好吃嗎?」馮初笑著問。
樓慕南違心地點了點頭。
甜膩膩的,還不如他做的好吃呢。
點心吃完了之後,馮初站起身來,他昨天就跟樓慕南說過他要走了。這幾日相處,讓他對樓慕南有了非常親近的感情,以至於此刻有點戀戀不捨。
黑髮金瞳的少年望著站在他跟前的高大男人,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好。
樓慕南看著他跟自己小外甥一模一樣的小臉問:「你真的決定不跟我一起走?」
「不要,我喜歡做散修,才不要去你神夢宗呢。」馮初說。
「你也可以不去神夢宗。給你一個機會,拜我為師,如何?拜師之後,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也不約束你。」樓慕南笑著說。
馮初雙手環抱在胸前他說:「不要,才不要拜你為師。我不要師父。」
「為什麼不要?」
「就是不要。」
「我幫了你那麼多忙。」
「我又沒說你幫我,我就會拜你為師。」馮初說。
樓慕南看他半響,說:「那隨便你吧!」
聽到這話之後,馮初望著樓慕南,遲疑了下說:「我、我雖然不會拜你為師,也不去你神夢宗,不過以後要是你有事或者神夢宗有事,我一定去救你。」
「呵呵~」
樓慕南聽到這話輕笑出聲來:「你救我?」
馮初見他調笑的樣子,頓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咪一樣炸毛了,他激動地說:「你笑什麼?你只是現在比我厲害,我以後一定會比你更加厲害的,到時候我罩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