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澤陽語氣提高了幾分質問:「怎麼不說話?這男的到底跟你什麼關係?」
慕南音冷冷望著他,敷衍著回應:「朋友!有問題嗎?」
「朋友?」
顏澤陽責備道:「你怎麼會認識這麼危險的朋友?他知不知道,他中的是子彈!你聽我的,趕緊回家,跟他絕交!免得以後,攤上麻煩!」
就在這時,剛才給厲京辭做手術的醫生過來,道:「病人家屬在哪,去交個費!還有,來辦公室完善一下病人信息。」
慕南音舉手:「我是家屬,我去繳費」
她準備去厲京辭病房的時候,顏澤陽徹底忍不住了。
他一把扼住她的手腕,道:「慕南音,我說話你沒聽見嗎?我讓你回家!別忘了,我才是你男朋友,你照顧其他男人,這算怎麼回事兒?」
慕南音狠狠甩開他的手,無所謂地勾了勾唇角:「那好,現在我通知你,你已經不是我男朋友了!」
說完,她乾脆的轉身,直接往厲京辭的病房走去,毫不留戀。
顏澤陽傻眼兒了,有些狐疑。
這還是慕南音嗎?
他們在一起三年,她何曾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她剛才那意思,是分手嗎?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慕南音就是他的舔狗,估計撐不到明天,她就該巴兒巴兒地給他道歉了!
顏澤陽冷哼了聲,自顧自地往值班室走去。
而慕南音今晚才剛重生過來,就遇上了這種事,此時也是精疲力盡。
厲京辭過來的時候並沒有告知真實身份,所以目前安排的也是普通病房,連陪護床都沒有。
慕南音實在是太困了,就這麼趴在厲京辭床沿睡著了。
當厲京辭麻醉醒時,天空已經露出魚肚白。
察覺到腿上那微微的重量,他眸光落在那睡得香甜的女孩兒身上。
如絲般散落的栗色長髮將那張小臉兒勾勒的脆弱又動人,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道淡淡的剪影,美得無聲無息。
厲京辭眯著眸,目光晦暗不明,似乎在回味著什麼。
「辭爺,查到了!」
直到助理雲哲的聲音在病房裡突兀地響起,慕南音也被驚醒。
厲京辭俊眉深深蹙起,格外不滿。
雲哲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站在門口,躊躇不敢進來。
慕南音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想到自己睡覺的樣子估計不好看,她趕緊攏了一下耳邊的碎發,說話語無倫次,「你醒了就好。我……我去洗把臉。」
她逃一般地離開了病房,背影如同倉皇的小鹿。
因為剛才迎上厲京辭晦暗不明的眼神時,她忽然就想起了昨晚車裡的那一切。
慕南音跑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想洗去臉頰的熱意,也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平復了會兒心情,她回到他病房。
可剛走到門口,便聽見了裡面厲京辭和助理的對話。
「去查查那女人的身份。」
「額……辭爺,她不是您朋友嗎?」
「虧你跟了我這麼久。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這女人出現得莫名其妙,不得不防。」
「是。」
「……」
慕南音聽著裡面的對話,頓時一股怒火衝進了胸腔。
自己昨晚冒著這麼大風險救他,被占了便宜都不吭聲。
可他倒好,一睜眼醒來就要調查她!
男人,果然都是一個模樣,狼心狗肺!
慕南音突然推門而入,冷冷看著他們,道:「不用查了!因為以後,我想我們不會再見面了。你更不用擔心我對你有什麼企圖!」
厲京辭神色微滯,隨即,對她道:「你就這麼肯定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你救了我,我還沒有還你這個人情。」
「你還人情的方式,就是去懷疑別人,調查人家的底細?」
慕南音氣壞了,總覺得這男人的德行白瞎他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了。
厲京辭對助理道:「把我的電話留給這位小姐。」
「不需要!」
慕南音拒絕的乾脆,轉身就走。
可助理還是追了出來,道:「我們辭爺的手機號碼不隨意給人,你還是拿著吧!關鍵時刻,這串號碼能救你的命。」
雲哲說得很篤定,那眼神信念感實在是太強了,慕南音莫名其妙的就收下了。
那串電話是寫在一張白紙上的。
她有點無語,連個名片都沒有。
雖然心裡還挺氣的,可為了完成上一世的好奇心,便問:「對了,你們辭爺叫什麼名字啊?」
雲哲頓了頓,道:「景辭。」
「哦,名字倒是還挺特別的。」
慕南音又評判道:「就是有點裝腔作勢了。景辭就景辭,還叫什麼辭爺?還以為這是大清朝呢!」
說完,她將電話隨手塞進包里,想著以後應該不會再跟這位景先生見面了。
雲哲回到病房,問:「辭爺,為什麼不跟那位小姐說您的真實身份呢?」
厲京辭把玩著食指上泛著冷光的銀色戒指,反問道:「就我這死了兩任老婆的名聲,哪個女的聽了不嫌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