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陳北平一行人再次回到了馬車上。
耶律燕燕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瀛洲國,特意詢問道。
「瀛洲國在哪裡?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陳北平吃著果脯,細細說道:「那是離著大虞挺遠的一個島國,你連江南都沒來過,不知道瀛洲國也實屬正常。」
這時候,衛淵補充道:「瀛洲國貧瘠,據說這些年戰亂也不少,不少人直接做了海盜,時常從大虞劫掠商船財物。不過,讓我不明白的是,這個瀛洲刀客為什麼出手幫助咱們。」
「誰知道這狗東西中了什麼邪,說不定也是看上咱們這一車的金銀珠寶呢。要是他敢打咱們得主意,本世子不用你們動手,親手滅了那丫挺的。」
看著世子爺那一臉仇恨的樣子,這下就連衛淵都有點不明白了。
「我說,陳北平,那個瀛洲刀客拋你們家祖墳了?」
世子陳北平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我看那人雖然沒有到大宗師的境界,跟你是一樣的二品武夫,雖說真氣沒你醇厚,但是其刀法嫻熟,刀技詭譎,要是真的拼殺起來,你未必討得到便宜啊,陳北平。」
聽到這話,陳北平像是被點著了一樣。
「討不到便宜,老子也要干他!不為別的,老子看他不順眼。」
衛淵幾人並不明白世子陳北平為什麼會反應那麼大。
進入了江南道錢塘郡的地盤,一派的江南美景,斷橋流水,美不勝收。
路上時不時便走過一個江南女子,小巧玲瓏,閉月羞花。
雖然遠遠不及耶律燕燕這種的絕色容顏,但是也頗有江南女子獨有的溫情蜜意。
陳北平也總算是明白,那個皇帝姜元宗為何每隔數年就要不惜勞民傷財的下江南了。
就這派春色,又有多少人不流連忘返。
衛淵一行人穿的都是北靖的衣服,一入了錢塘郡,立刻引來了周圍人的關注。
幾名江南的公子哥看到騎著大馬的林雨琪竟然大著膽子上前來詢問林雨琪是否願交給朋友。
只是被林雨琪的馬蹄踢了命根子,就嚇得再也沒敢有上前揩油的了。
就在陳北平一行人快要來到南國學府的時候,忽然一隊身著甲冑的人馬攔在了世子陳北平的馬車之前。
吁!
南宮雲海立刻勒住了韁繩,避免與前方的人馬衝撞到一塊。
為首的一人手握一把長矛,豹眼環目,虎視眈眈的盯著眼前的馬車,又打量了一眼眾人的著裝。
「你們是,北靖來的?」
南宮雲海點了點頭:「是。請讓開一條路,我們是南國學府的客人。」
南國學府乃是江南第一學府,在大虞也就僅僅次於京城的國子監。
再加上江南文風盛行,地位崇高。
即便是行伍之人,知道了是南國學府的客人,也都是避讓三分。
不過對方貌似根本就沒有避讓的意思。
「聽聞北靖王世子陳北平南下,鬧得沸沸揚揚。你們北靖人全都是蠻荒未開化之人,擾得天下不得安寧,現在還要到我們江南來,想要弄亂我江南道。我輕車都尉,錢塘將軍許平之,絕不答應。」
馬車上的陳北平眉頭微微皺起,思索著許平之的來歷。
此人的父親乃是錢塘郡郡守許堯之子,這父子二人在江南道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封疆大吏,但也是鎮守一方的大人物。
雖然跟北靖王府壓根不在一個級別上。
但是,強龍能不能壓的過地頭蛇,這件事情也很難說。
陳北平並不想一來到錢塘,就和錢塘的地方官鬧得不愉快。
掀開帘布說道:「許將軍,我來錢塘,是來找我二姐,探親的。麻煩行個方便,日後,必有重謝。」
許平之低著頭打量了一眼,只是漏了半張臉的世子陳北平。
貌似是對陳北平剛剛的話不放在心上。
「世子這尊大佛,怕是我們小小的錢塘廟太小,放不下你啊。二小姐也是我許平之敬重之人,不過軍命難為,若是你們姐弟一定要相見,我看還是在城外相見吧。現在請世子退出錢塘。」
陳北平的火氣蹭的一下子就上來了。
自己廢了這麼大功夫,好不容易才來到了江南。
現在讓他們姐弟倆城外相見?
感覺這個小小的錢塘將軍許平之是給臉不要臉了。
陳北平直接挑開了帘布,走下車來,一臉怒火的看著馬上的許平之。
「軍命難為?告訴我,你是奉了誰的軍命?誰他媽敢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敢讓你攔住我的去路?」
許平之比陳北平的年級大不了太多,只是行伍之中待的習慣了,多了幾分的霸氣。
「無可奉告。我只能告訴你,世子你不能去南國學府與語然先生相見。您要是不聽勸,那就不要怪下官無禮了。」
說著,錢塘將軍許平之就亮了亮手裡的丈八長矛。
這下,陳北平徹底火了。
「來來來,孫子,你無禮一個給我看看!有本事的你拿你那根長矛戳我一個透明窟窿瞅瞅!你踏馬不敢動手,你就是我孫子!」
許平之眉頭緊皺,牙齒緊繃。
「聽令,拔刀!」
隨著許平之的一聲令下,他手下的兵士全部拔出了兵器,目光死死的盯住了眼前的世子陳北平。
這下,陳北平這邊的手下也紛紛拔出來了兵器。
兩撥人針鋒相對,誰都不肯退讓一步。
就在劍拔弩張,隨時都有可能會引起血拼的時候。
一道鬼魅的身影,瞬間衝到了許平之的面前。
還不等許平之反應過來,一道霸道的刀氣拔起而起,直接將許平之那匹心愛的良駒,一刀兩半。
碩大的馬頭直接掉在了地上,許平之也從馬背上直接滾落下來。
許平之胡亂的從地上起來,提著手中的丈八長矛就衝著那個瀛洲人猛地扎了過去。
那名瀛洲人並不氣惱,始終是一副死了老爹的模樣。
從容不迫的將刀身與蛇矛尖抵在了一起,火光四濺。
就在那名瀛洲人要再砍出一刀的時候,只聽不遠處傳來一道銀鈴般的笑聲。
「許將軍,我們姐弟只是想見一面,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