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一騎自行車的女人避讓時,摔倒在地。
她還沒起身,轉頭就朝宋詩詩的方向罵道:「長沒長眼睛啊?走路不看的啊?真是疼死我了。」
說著,她扶著腰站起身,又彎腰去扶自行車。
她一邊打量著自行車有沒有損壞,嘴裡一邊嘀咕著:「真是出門沒看黃曆,碰到這倒霉催的。」
「你這同志怎麼說話的?你自己差點撞到人,我們還沒追究你的責任,你反倒責怪起我們了?」
謝宥安將宋詩詩扶穩站好,扭頭就開始跟那女人對上了。
一副今天不把這事掰扯明白,就不放別人走的架勢。
宋詩詩站在謝宥安身後,還沒弄明白什麼情況呢,就瞧見謝宥安已經上去跟人理論去了。
或許是見他們站在政府大院門口,謝宥安又穿著中山裝,一副幹部的模樣。
女人原本還很囂張的氣焰,立馬消了大半。
她揮了揮手,做出息事寧人的樣子道:「算了,算了,今天算我倒霉。」
說罷,她就準備騎車離開。
「你……」謝宥安伸手,作勢要去拉對方的車龍頭。
宋詩詩連忙上前拽住他,「算了,我也沒被撞到,就別計較了。這門口人多,挺難看的。」
說著,宋詩詩左右看了看。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駐足在看熱鬧了。
謝宥安掃了眼周圍,將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又理了下衣領和衣擺。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到宋詩詩身上,「你真沒事?」
宋詩詩搖頭。
之前她只覺得謝宥安像個性格跳脫的街溜子。
但經過剛剛的事情,她對謝宥安的印象,倒是改善了些。
至少不像之前那樣厭煩他了。
「你準備怎麼回去?要不……我送你?」謝宥安試探地問。
宋詩詩正要拒絕,就看到孟尋州的車朝她這邊開來。
她心中納悶,這孟尋州怎麼這麼空閒?陳佳禾的哥哥可比他忙多了,以前陳佳禾經常在她面前抱怨她哥幾個月都看不到人。
要是住在部隊的時候,一年都看不到幾次。
沒有對比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可這一對比,真的差距不是一點點的大。
胡思亂想間,孟尋州的車已經停在她面前。
孟尋州從車上來,繞過車頭,走到她的面前,柔聲問:「忙完了嗎?」
「嗯。」當著謝宥安的面,宋詩詩沒有多問。
孟尋州看了謝宥安一眼,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他收回視線,「那咱們走吧。」
「好。」宋詩詩應了一聲,然後轉身面向謝宥安。
只是還沒等她開口,謝宥安率先道:「那你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培訓完,我來找你,跟你聊點工作上的事。」
想起今天謝玉山交代的事情,她點了點頭:「好的。」
上了車,車子開出去一段,孟尋州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剛剛那人是之前在飯店門口遇到的那個?」
孟尋州雖語氣淡然,可她還是聽出了些不一樣的情緒來。
她轉頭看向目不斜視的孟尋州,「我爸書房裡的那張和別人站在山下合影的那張照片,你還記得嗎?」
小時候孟尋州經常去她家玩,自然也是去過宋振華的書房的。
「記得,他和那張照片有什麼關係
宋詩詩把謝玉山的事情同孟尋州說了一遍,「謝宥安正是謝先生的小兒子,他也負責這次的外交接待任務。」
她這麼一解釋,孟尋州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那個謝宥安對宋詩詩肯定沒安好心。
單是看謝宥安望宋詩詩的眼神,身為男人的孟尋州就足以看出其中的含義。
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干涉宋詩詩交朋友,可他是真怕自己不。在的時候,宋詩詩愛上了別人。
他聲音有些微顫,眼睛不敢看向宋詩詩,輕聲問:「以後除了工作上面的事情以外,可不可以儘量離他遠一點?」
直到孟尋州問出這話,宋詩詩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原來她剛剛感知到的不一樣的情緒,是孟尋州吃醋了啊。
她莫名有些想笑,可又怕孟尋州誤會她的意思。
於是她強忍著笑意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反正等這次翻譯工作結束,我就回懷青了,以後就更沒什麼見面的機會了。」
孟尋州聽她這麼說,明顯感受到宋詩詩對謝宥安的不在意,他鬆口氣的同時,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
「這次隊裡有任務,怕是要到月底才能回清河,到時候沒法送你回去了。」
「沒事的,還有趙主任呢,我到時候和他一起走。」宋詩詩倒是不在意的,她也不想孟尋州因為她的事情,在領導面前留下不太好的印象。
宋詩詩讓孟尋州陪她去商場買了些東西,主要是冬天的襖子,還有吃的。
這些東西都是要寄回去的。
有孟尋州在,她也不用擔心拿不動的問題,可算是買了個盡興。
……
之後的幾天,宋詩詩再沒見過孟尋州,想來部隊裡應該是開始忙了。
謝玉山在外交上,是真的很厲害。
宋詩詩這次就是作為謝玉山的翻譯員出席,通過這次,宋詩詩才真的打從心裡開始敬佩謝玉山。
無論是從談吐,還是從胸襟,謝玉山都有他過人之處。
若能被這樣的人收為弟子,是一件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
外交會議很順利。
會議結束後,宋詩詩也謝得到了玉山的誇讚。
收弟子的事情,直到宋詩詩準備離開京市那天,謝玉山也沒再提。
雖然心裡有些小失落,但她也能理解。
不管從學歷,還是經驗來說,她都還有很多欠缺。
和那麼多優秀的人相比,她必須要有超越別人很多的長處才行。
她還要更多的學習和歷練。
在她離開京市的前一天下午,陳佳禾再次找上門來。
「詩詩,聽說你明天就走了,大傢伙商量著咱們聚一下,一起吃頓飯,畢竟下回再聚,還不知是什麼時候呢。」
宋詩詩心裡明白,這頓飯怕是並沒有陳佳禾說得那麼好。
說是鴻門宴,估計也不為過。
但她還是答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