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繪玲奈的理想型
夜晚,屋外烏雲陣陣,夜風呼嘯而來,似乎是要下雨了,但過了很久又沒有一滴雨落下,上杉宗雪返回了自己在文京區的公寓中,他和前台打了個招呼,刷卡,大步朝著自己的住所走去。
在日本,大多數人住在普通一戶建內,即那種帶著小院子的兩三層獨棟樓房,但是東京都沒有那麼多地,於是和天朝的大城市一樣,東京都也有很多高層住宅,有高級的有普通的。
最普通的住宅和上杉宗雪記憶中沒有什麼差別,一般就一兩個宿管員,收點垃圾清理費和管理費,而真正高級的高層公寓樓一般被稱為塔樓,這種住宅的服務是相當優質的一一酒店式24小時管理,有前台,有清潔人員,底層有餐廳便利店,有廚房有活動室會議室可以租賃,有固定的健身房和游泳池供業主使用,高層有一兩層有臨時客房可以供外來人臨時居住,還有圖書館閱覽室沙龍酒吧等等等等。
好的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貴。
上杉宗雪回到公寓裡,簡單地點算了一下這這個月以來的收入。
轉正後,正職法醫月收入28萬日元。
警察那邊的驗戶酬勞共計得到12萬日元。
還有七七八八的補貼和驗戶特別慰問金5萬日元。
說到底,自己一個月的收入差不多是45萬日元左右,而自己居住的這個學生公寓已經不算高檔了,裡面的面積也就二三十平,那麼房租是多少呢?
15萬日元一個月,物業水電費還要2萬一個月。
按照打工人標準,房租水電物業最好不要超過固定月薪的三分之一,上杉宗雪自己妥妥地超了,不僅超了,而且達到了固定月收入的一半水平。
據說池田繪玲奈住不慣警署的女士宿舍(因為要和其他女性共用客廳和洗手間)選擇自己一個人租房住,上杉宗雪心想她可能要住到千葉神奈川琦玉去了,
否則怎麼負擔得起房租呢?
日本警察最低的一級巡查平均月薪到手也就20萬日元左右,其中四國的工資最低,月平均到手才18萬,東京都的工資自然是全日本最高,但也就月到手23萬日元。
所以我邀請你一起吃吉野家不是很合理麼?居然被拒絕了。
上杉宗雪臉上的表情有點不太好看,他不太確定池田繪玲奈最後那下情緒變化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到底對我留了個什麼印象啊?
不過上杉宗雪很快就振作起來,對這個高挑美人,上杉宗雪最大的訴求就是別搞事,別投訴自己,別給自己整麻煩,他好不容易已經贏得了大壞署整個刑事課的信賴,凡是任何驗屍工作都找他,甚至周圍的署偶爾也會讓他去幫忙,這時候池田繪玲奈要是搞事,好不容易的大好局面又要毀於一旦了。
他願意對池田繪玲奈示好是希望她別炸,至少別對自己炸,打好關係,讓她教自己一點武藝功夫格鬥技巧什麼的。
他還需要更多的驗屍,更多的魄,更強的力量。
坐在電腦前,上杉宗雪開始背誦黑澤女士傳授的經文,這是他目前唯一掌握的法門。
《金剛法》。
金剛法分為兩種,分別是黑澤女士作為神社巫女修煉的能斷金剛和她沒有修煉的法門一一金剛受持,也就是上杉宗雪自己取名的【變硬】。
能斷金剛是一種卜算祈福測運勢的法門,黑澤女士粗通之後居然拿它去炒股,也不知道是利慾薰心還是沾染了俗世的污濁,黑澤女士於此道再也沒有絲毫寸進。
老太太也不在乎,修行哪有錢重要?享受夠了東京都的繁華,難道還要回鄉下去,一泡茶,一篇簡,幾根簽子玩一天?
而上杉宗雪天生就不適合這個法門,因為愛染明王法相本身就極為強調入世和視眾生的愛欲與煩惱為菩提智慧。
黑澤女士為此傳授給了他金剛受持。
能淨業障,如法受持,莊嚴淨土。
簡而言之,如果施主實在是聽不懂佛法,那貧僧也略通些拳腳。
面對這純粹戰鬥的法門,黑澤女士完全不感興趣,她本來也不喜歡打打殺殺,而且時代早都變了,黑船開國時就變了,你的拳頭再硬,打得過洋槍洋炮麼?
屋內的電視開著,裡面放著一檔綜藝節目,名為赤色坂的五人女子組合正在舞台上唱唱跳跳,其出道曲《沉默的大多數人》在近一段時間也算是膾炙人口。
赤色坂的號稱不動c位的女孩名叫平手佐梨奈,長得不算漂亮只能用可愛來形容,但其人的蘑菇頭和鄰家妹妹般的甜美笑容讓她收穫了很高的人氣,據說這個女子偶像組合未來有成為國民團體的潛質。
從父親上杉裕憲那邊的小道消息說這個女子組合就是用來對抗另一個國民級女子組合YKC48的公式對手,雙方的背後各自靠著不同的集團,處處對抗,一方面製造話題,一方面互相蹭熱度。
感覺都不如麻衣學姐啊。
上杉宗雪心裡吐槽道,不過女演員和女偶像本來就不是一條賽道,倒也沒有什麼比較的必要,對麻衣學姐這種東大畢業的正牌科班女演員來說,演戲閒了了唱首歌那叫玩票。
女偶像這種東西的賣點和女演員女歌手也不同,前者出賣的是自己,後兩者出賣的是作品。
舉個栗子,女偶像一旦被曝光談戀愛有男友,粉絲數量和商業價值就會飛速下滑呈血崩狀。
女演員和女歌手如果被曝光談戀愛有男友,粉絲和商業價值也會受到一定的印象但不會傷及根本。
唱唱跳跳的口水歌上杉宗雪沒興趣看,他換了個台,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呼喚出黑澤女士的殘魂。
這段時間他和黑澤女士完全沒有交流,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他發現殘魂本身剩下的力量就很少了,上次交流黑澤女士就幾乎用盡了她殘餘的力量,而對其他沒有超自然能力的死魂來說,殘餘的魂魄用掉一點就少一點。
黑澤女士作為超自然力量的持有者才能融入加持明王法相,但她和上杉宗雪的短暫交流也會大量地消耗魂力。
怎麼補呢?
只能通過上杉宗雪觸發死魂契約,從其他死魂那裡得到魂魄之力來補充。
黑澤女士其實也沒有什麼更多值得傳授給上杉宗雪的東西了,老巫女在東京都待了幾十年,學會的全是吃喝玩樂泡小鮮肉,至於年輕時學的東西,不是學了個窗圖吞棗半懂不懂,就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心裡只想著離開農村,投身於大都市的繁華。
上杉宗雪簡短地將自己對那個男公關瀧川翼的處理結果告訴了黑澤女士。
「唉,小帥哥,你這又是何苦呢?」黑澤女士對上杉宗雪的處理並不領情:「帥哥為什麼要為難帥哥呢?大家都在大城市討生活,都不容易,人家好不容易脫離暴力團,你為什麼非要抓著不放呢?」
「難道他不是殺死你的真正元兇?」上杉宗雪對黑澤女士的態度感到哭笑不得:「你難道不恨他麼?」
「如果是死之前,老身可能還有點恨意,現在事情都這樣了,何必因為我而再造新的殺戮呢?」黑澤女士倒是很豁達:「恨麼?不恨了。」
「不行。」上杉宗雪冷冷地說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小帥哥,仇恨的連鎖是永無止息的。」黑澤女士輕飄飄地並不在意:「我理解小帥哥你的想法,我也曾經年輕過,等你老了,沒有那麼多多餘的情緒了,
對這些事你就看得淡了。」
「不行!!!」上杉宗雪鏗鏘有力地說道,他握緊雙拳,面目嚴肅地起身:「我來到此,就是來終結這種連鎖的!」
「殺人者,教唆殺人者,原諒他們是閻羅的事情,而我要做的,就是送他們接受審判!」
「永不遺忘,永不原諒!」
我是永不遺忘的分割線東京都,世田谷區,最普通的兩層公寓。
清晨六點,在上杉宗雪還在睡覺的時候,池田繪玲奈已經起床了一段時間了建立於90年代的普通公寓房已經有些破舊了,但是池田繪玲奈將其打掃得非常乾淨,和上杉宗雪喜歡睡床鋪不同,高挑美人睡的是鋪蓋,簡陋的榻榻米地板如果再擺一張床,公寓裡就更沒有活動空間了。
繪玲奈的家在福岡,她是獨自一個人上京,普通巡查的工資只夠讓她住在世田谷區這種東京都最西邊的居民區,雖然說警署可以提供宿舍,但是繪玲奈實在是無法和其他女警共處,她受夠了。
赤著雙足,繪玲奈先是做了一套深蹲訓練,又做了一套拉伸訓練,做到全身出了一身細汗後,感受著身體的狀態,高挑美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她常年鍛鍊練武,保持著對身體的控制力和活力,一雙小腿上發達的胖腸肌就像一匹健康的小母馬一樣結實健美,大腿上可以明顯看到流線型的肌肉線條,腹部明顯的腹肌健康而不失細膩,緊緻又富有彈性。
外面的陽光已經穿過了窗簾的縫隙,繪玲奈脖子上掛著毛巾擦掉自己的汗水,她失神地看了一眼正在甦醒的居民區和樓下已經開始活動的大爺大媽,從冰箱中取出一份昨晚做好的早餐,準備去洗澡。
早餐當然可以在外面吃,可微薄的薪水讓繪玲奈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自己做飯,她也曾經問過家裡,但是父親的回答很簡單:不要那麼任性,我們已經供你讀完了高中,我們自己也要生活。
生活,生活。
上杉宗雪的話突然在高挑美人的腦海中冒出:「別把工作代入生活,也別把生活代入工作。」
可是,對繪玲奈來說,這份工作就是她的所有。
為了能更好的勝任這份工作,繪玲奈一直都在刻苦地要求自己,她為自己的職業感到驕傲。
簡單地洗浴了一遍出來,從世田谷區到文京區,通勤時間就長達一個多小時,一路上,這位高挑美人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等到了警署,今天的氣氛有點不一樣,除了在崗的,其他人都不在。
池田繪玲奈這才想起來今天是開警署內部月例會的日子,每個月只有這一天,她需要穿警服。
現在是夏季,夏制服沒有藏藍色的外套,只有簡單的天藍色襯衣,幾乎沒有辦法掩蓋池田繪玲奈這個令她遭受了無數苦難的傲人身材,她只能緊緊地裹了一層,裹得自己差點不能喘氣,即使如此,她完美的妖嬈身材依然無法掩蓋。
隨後,在選擇是穿套裙還是穿長褲的時候,繪玲奈又遲疑了。
這種天氣穿長褲是很熱的,而且這個時候參加月例會按照慣例都是穿套裙。
然而,池田繪玲奈很不喜歡穿絲襪,儘管絲襪帶有塑造腿型和遮瑕的效果,
池田繪玲奈卻只要能不穿就不穿。
理由有二,首先穿著絲襪會讓繪玲奈感到一種強烈的束縛感,身體不自由,
這讓常年練武的她總覺得不舒服,其次是繪玲奈的個頭太高了,高達一米七的她又是外國體型的混血兒,警署發的標準肉色連褲襪款式大多是以一米五五到一米六五的櫻花妹體型為標準,她穿著絲襪時常遇到襪襠朝下掉的麻煩。
當然資本主義社會,只要你有需要,就會有廠家生產,在外面自然也買得到針對高身長女性的連褲襪,但是一雙動輒一千日元對繪玲奈來說是不小的開銷。
算了,自己要是再標新立異,說不定這就是自己最後一個外勤崗位了。
池田繪玲奈上一次已經聽說了自己可能會被調去看倉庫,結果還能再換一個警署繼續干刑事外勤已經是意外之喜。
說到底還不就是整個警界連一個正常人都沒有!
池田憤恨不已地想著,第一任上司就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明明有家室了還整天對自己動手動腳,騙自己喝下偽裝成普通啤酒的高度啤酒,如果自己不是空手道黑帶真就中了套。
失敗了就用職權威脅自己,用前程恐嚇自己。
繪玲奈不吃這套,一個實名舉報就讓上司滾去了四國那個無鳥島當鄉下野人本以為換了一個警署會好些,結果又是一模一樣!這一任上司還有恃無恐,
因為他自己也是未婚,所以就打著正當追求的名義對自己動手動腳,被她暴打了一頓。
現在沒有人靠得住了!就連那些看起來老實本分的老男人,也沒有信任了!
就算第三任上司小橋警部看起來人模狗樣與世無爭,繪玲奈也不再相信他,
尤其是他和前兩任上司一樣,時不時會偷瞄自己,鬼才知道這個時候他心裡閃過多少個邪惡的念頭。
所以自己又換了一個地方。
總算是遇到了一個正常一點的男人,讓池田繪玲奈得到了些許慰藉,心想警界還是有正常人的嘛!
繪玲奈覺得上杉宗雪這樣的才算是比較符合她「一般男性」的設想,有顏值、有學識、會溝通,帶點小幽默,不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會幫忙解圍、會關心人,專業知識豐富有決斷力,能謀劃,能對付須藤田中這些老油子說服他們動起來。
不對,這傢伙根本不是警察。
套上及膝的套裙,性感健美的漂亮大長腿套上一雙厚木產的標準通勤用啞光肉色連褲襪,池田繪玲奈就算是換好了今天的裝束,一雙包裹在絲襪中37碼的美足白皙可人,套入同樣是通勤的普通五厘米黑色漆皮粗跟鞋中,性感的足弓高高隆起,腳掌厚實柔軟,雪白的足背在薄薄的絲襪覆蓋下隱隱透著青色的血管,池田繪玲奈離開了警署更衣室,前往會議室。
她很期待那個男公關的後續怎麼樣了。
然而,當池田換好衣服找到田中老登,田中直樹這傢伙卻連連後退不敢看她,就差把自己的背頂在牆壁上才開口:「這件事警視廳已經接管,俱樂部表示會自己處理,事情就到此為止了,接下來不是我們地方分局該管的了。」
「為什麼?!」池田繪玲奈只覺得無法理解:「不是說他———」
「好了,池田小姐,我們現在手頭還有一個便利店連環偷竊案,你作為國家公務員,要時時刻刻嚴格要求自己!我們在這件事上耽擱一秒鐘,國民的利益就在遭受損失!這件事上杉小老弟幫不上忙,要是因為你影響了我們連續三個月百分之百的逮捕率和破案率,你負得起責任嗎?不是命案就可以懈怠嗎?你可是刑警!會釀成什麼樣的災難你知道嗎?」
須藤課長見池田還想問,立即喝道。
池田繪玲奈低著頭,雙拳緊握,清爽的過耳短髮隨著空調的風呼呼地吹。
「好了,課長,池田也是關心事情的後續發展嘛。」田中老登沒有絲毫猶豫,他知道刑事課肯定不會有任何人願意和池田一起出外勤,正好他手上接了一件事:「現在正好有個任務交給你,例會你就不用去參加了,你現在就去東京醫科齒科大學法醫病理科,請上杉小老弟過來一趟。」
「請他?」池田繪玲奈心想不是說偷竊案不需要上杉麼?
「品川區那邊的東京電車修理總廠例行維護時在一輛電車下部發現了一具殘屍,那邊的警署想請上杉小老弟幫忙看看。」田中老登頗為得意:「負責經辦這件事的森次警部和我是同期,找我幫忙,課室已經決定了,你去接上杉小老弟。」
「是。」才來幾天,池田繪玲奈已經對這個警署感到絕望。
沒一個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