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請靜一靜，師傅馬上就來了。」
這聲音？
汪柳柳被聲音吸引住抬眼去看，那是小雲頭，站在門前，好高。
當時走的太快，小雲頭的樣子都在腦海中模糊了，大概長得是不醜的。
汪柳柳內心對此人的印象覺得還行，現在也多了幾分注意力在人的臉上。
倒是長得清秀謫仙。
不過也不過如此，腦中閃過那個吳醫師的影子，汪柳柳突然沒了興趣，撇過頭自顧看天。
不過有了小雲頭那句話，這裡的人倒是不怎麼交談了，讓汪柳柳覺得清靜了很多。
看了會兒天，回到眼前還是長條的隊伍，翻了個餓昏頭了的白眼。
汪柳柳快要放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下一位。」這聲音宛如天籟。
汪柳柳幾乎以為天色都要黑了，她也餓得頭眼發昏。
「師傅，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嗎？」
裡面兩人的對話傳來，汪柳柳昏昏欲睡中倒是聽得真切。
「沒有，倒是多年前的那個丫頭……可惜，唉～」吳醫師長嘆了口氣，滿是唏噓。
「師傅，過去的事情便不要再想了。」小雲頭吳若雲寬慰了吳醫師一聲，又想到這下一位面試者怎的還不進來。
忍不住催促：「下一位可在。」
「我來了。」汪柳柳借著門框的力幽幽地轉了個身看向吳若雲。
她一直在。
汪柳柳一身粗衣滿是灰塵和補子，臉上也看不出臉來了。
汪柳柳這些天累得已經沒有時間打理自己了。
吳若雲忽視了這些，見人來了內心的一些煩意很快，褪去。
「師傅，請。」
吳若雲退了半步讓吳醫師更好的看人，同時也覺得這位滿身風塵的姑娘看起來很眼熟。
「姑娘請坐。」吳醫師又老了幾分，讓人看起來更慈祥和藹了。
汪柳柳依言坐下，她意志力真好，現在還能忍住有力氣。
吳醫師說伸手就伸手，說幹啥就幹啥，木訥地讓人覺得這人快死了一樣。
汪柳柳的確覺得自己快死了。
這時間真難熬，說好的準備的糕點呢？
想完，她的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姑娘，你怎麼了？」
「不會是賴在這了吧？」
「小雲頭，快，快帶這姑娘進來，不面試了！」
吳醫師的臉上卻是容光煥發，看著汪柳柳的神色就像是餓狼遇上食物。
幸好汪柳柳沒有看到這神色。
想好的來這吃一頓，最後還是餓趴下了。
「柳柳姑娘，你醒了？」
汪柳柳這剛剛有感覺，別人聲音就來了，就算是她不醒也得醒。
汪柳柳知道這是被人家認出來了，對於醫師來說這個應該挺簡單的，看她眼就知道。
又是這雙有力的手，汪柳柳被人扶著坐了起來，重新看到了灰白的世界。
「怎麼？小雲頭長這麼高了？」汪柳柳沒忍住嗆了一聲，打擾她好夢。
「柳柳姑娘，之前是年紀小，在下現在有了姓氏，姓吳，名若雲。」吳若雲嘴角彎了彎，笑的很清麗好看。
「額，好吧，吳若雲。你的師傅吳醫師呢？」
汪柳柳推開吳若雲自己起身穿好了鞋，一派自若地像是熟人一般問起來吳若雲的師傅。
「師傅，師傅去煎藥去了。」吳若雲緊緊跟著汪柳柳似乎怕汪柳柳要跑了似的。
師傅說讓他看緊了她。
汪柳柳奇怪地看了吳若雲一眼，她這應該是面試成功了。
至於將她看得這麼緊嗎？
不知道她昏睡之後怎麼了，總之汪柳柳現在不餓，渾身也很舒服。
然後只能和吳若雲一起干坐著等他師傅回來。
汪柳柳雙手搭在桌上，臉也貼在了上面，因為這個姿勢不由得生出了幾分困意。
「師傅來了。」
這句話一下子讓汪柳柳醒了。
不管吳若雲看不看得見汪柳柳在吳若雲背後給了他一個白眼，這是把他師傅當寶了。
「丫頭，你的阿婆現在可好。」吳醫師走進來帶出一陣藥香。
「已經過世，前些日子入土為安了。」汪柳柳神色正了正眼睛直盯盯著吳醫師。
吳醫師手上還提著幾包子東西，說是去煎藥了，只是去買東西了。
「猜到了，不然丫頭你也不會來這。」
吳醫師點點頭，示意吳若雲坐下，他也坐到了汪柳柳的旁邊，沒有半分老者的架子。
汪柳柳也並沒有起來什麼恭敬，仍舊趴著沒什麼精氣神。
「哦。」了一聲汪柳柳似乎就沒有話說了，實際上是她自己不想說，硬憋著氣呢。
吳醫師看到汪柳柳的神情心中已經猜出了七八分，嘆氣道：「丫頭，你也莫怪我，當初，唉…也怪我那時提出的破規矩。」
吳醫師也覺得過去了的事情已經過去，什麼辯駁在眼前都是無力又慘白的。
汪柳柳抬起了頭：「什麼破規矩？」
汪柳柳問了，吳醫師沒說話，吳若雲面上也不好，替他師傅答了：「當時師傅就醫的規矩是一天只就醫一人，只要當天有誠意最早到師傅門前的人，且一定治好。」
汪柳柳瞪大了眼睛：「這麼荒唐的事，你也不怕你開口說了大話，能不能治好不說，也不看看就醫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也不看看你們就醫用的法子正規不正規。」
這些言語再激烈，也因著是從汪柳柳的嘴裡吐出，這師徒二人都是沉默著，默認了。
汪柳柳見這一幕也是氣笑了。
她知道自己失態，只是憋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才有了發泄的契機她實在不想忍。
「行了，我不是找你們算帳的。」汪柳柳撇過頭去不看兩人先緩緩，這兩人只算是幫手，她再氣也沒有用。
「那麼吳醫師先給我講講這藥人是怎麼回事吧。」汪柳柳嘴角上揚看向吳醫師。
她以前也是看過小說的人，藥人可不是那麼好當的，是藥三分毒，而且還不只是試藥，毒藥的可能最大。
「柳柳姑娘，這是冤枉師傅了，師傅的這個藥人其實只是試解藥的。」吳若雲看到吳醫師任由汪柳柳謾罵的樣子不由的開始維護。
解藥？
汪柳柳揚了揚眉，願聽其詳。
「還是和姑娘現在這眼疾有關，師傅自那時起就破了這就醫的規矩了，並且不再醫人，開始潛心學習，尋找醫治姑娘這個眼疾病的方法，師傅現在找這藥人也是因為這個。」吳若雲越說越急切，生怕了汪柳柳誤會了他的師傅。
「所以你師傅是找患有眼疾的人？」
「是的。」吳若雲見汪柳柳沒有誤會鬆了口氣。
「那為什麼還掩人耳目地這裡看看那裡看看。」把她都餓暈了。
汪柳柳內心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