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因為失去了神骨
花醉月被迫在夜月輝的看顧下修煉魔氣,漸漸的,她也形成了習慣,每日早起修煉魔氣。
要是她乖乖聽話了,夜月輝也會應她一些無傷大雅的要求,給她獎勵一些小玩意兒作為獎勵。
夜月輝也不會時時刻刻看顧著她,有時候會讓兩隻神獸看著她修煉,他自己則不知所蹤。
比如這幾日。
清輝殿的戒備愈發的森嚴了些,殿裡的一應神侍仙衛行事也越發的謹慎起來。
當然,殿內緊張的氣氛絲毫影響不到花醉月,她每天除了吃就是修煉,仿佛清輝殿的緊張氛圍和她無關。
又是一個中午,花醉月從陣法中出來,看了一眼守在身邊的東西。
果然又是那兩隻神獸。
花醉月微眯著眼睛,盯著兩隻神獸無精打采神情懨懨的模樣看了半晌。
夜月輝,已經接連好幾日沒有來看她修煉了吧。
「殿下,屬下觀這清輝殿,這幾日這殿中的仙婢仙奴行事小心謹慎,連戒備也森嚴了不少,莫不是出什麼事了?」初九用魔識傳音。
花醉月眼眸微動。
初九能發現這些事情,她自然也發現了。
莫不是夜月輝出什麼事了?
花醉月沒想多久,就見一個熟悉的人影端著一個盤子急匆匆的朝著夜月輝的房間走去。
是那個叫青橙的仙婢。花醉月記得,這個仙婢是在膳房當值。
花醉月眉眼一彎,笑嘻嘻的喚了一句,「青橙姐姐。」
聽到這個甜甜的聲音,青橙身子一僵,腳步一頓。
她掉轉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見過二皇子妃。」
怎麼碰到了二皇子妃這個暴力傻子!
顯然,當初花醉月中毒,意圖屈打成招的行事作風,在這些仙婢仙奴的心裡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花醉月似是沒看到她僵笑的臉一般,只目光盯著她托盤裡的碗,垂涎道,「青橙姐姐,你手裡端的是什麼好吃的,我能嘗嘗不?」
青橙:「!!!」
青橙大驚試色,連忙將托盤挪到側邊,語氣顫抖,「不行的二皇子妃,這是殿下的藥膳,你不能吃。」
花醉月:「……」
她又不會上手搶,那麼緊張幹嘛!
搞得她像豺狼虎豹似的。
「二皇子是我的夫君,我夫君能吃,為什麼我不能吃?」花醉月擰著眉心,似是不解。
青橙見她沒有動手的意思,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耐心解釋,「回二皇子妃,因為二皇子受了傷,所以需要吃藥膳調理身體。二皇子妃身體康健,並不需要吃藥膳調理。」
「哦,原來如此。」
花醉月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乖乖讓開了路,「那你去吧,免得耽誤了夫君用藥膳的時間。」
青橙登頓時鬆了一口氣,微微福了福身子,「婢子多謝二皇子妃。」
「趕緊去吧。」
花醉月話音剛落,腦海里便響起了系統的機械音。
【叮!反派任務,請宿主前往夜月輝的寢宮,照顧陪伴虛弱男配。確保劇情發展順利。】
【劇情說明:男配被抽取神骨,正逢虛弱期,又無冰晶骨緩解症狀。女配花醉月聽聞此事,特意趕去男配寢宮照顧男配,以此來博得男配好感。】
花醉月:「……」
她唇角還未來得及舒展的笑意微微一斂,臉色滑稽的僵了僵。
狗系統真是夠了!
發個任務就不能早點兒發嗎,簡直有病!
青橙她剛想端著盤子離開,就見方才還笑嘻嘻的催促自己趕緊離開的二皇子妃,突然神色一僵,臉色一變。
青橙:「???」
青橙一臉懵逼。
花醉月似是才反應過來一般,瞪大眼睛語氣急切,「你說什麼,夫君受傷了?」
青橙:「……」
二皇子妃的瘋病又嚴重了?
花醉月也顧不得看青橙做何反應,一溜煙朝著夜月輝的寢宮去了。
青橙:「……」
她是不是惹禍了?
青橙收斂了心思,端著藥膳朝著夜月輝的寢宮走去。走了一段距離,就看到了被擋在門外同離落大人僵持的二皇子妃。
青橙:「……」
青橙看了看盤子裡的藥膳,又看一眼門口僵持的離落和花醉月。
她現在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夜月輝的寢宮門口。
花醉月眨巴著一雙霧蒙蒙的大眼睛,氣鼓鼓的瞪著離落,「我夫君他受傷了,你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離落對上不依不饒的花醉月,感覺自己頭都要大了。
「二皇子妃,殿下受傷的這段時間需要靜養,你進去會吵到殿下的。」
「我進去乖乖的,保證不吵到夫君。」花醉月眸中憋了眼淚,瞧著要掉不掉的很是可憐。
離落緊抿唇角不為所動,「還請二皇子妃不要為難屬下,沒有殿下的命令,屬下不能放任何人進去。」
花醉月:「……」
以為她願意啊!
要不是狗系統,誰稀罕上趕著往變態身邊湊啊。
又不是有毛病。
花醉月憋著嘴,委委屈屈的,「那好吧,你們不讓我進去,我不進去就是了。我就在這裡蹲著,陪著夫君。」
花醉月說著,果真挑了個角落的位置蹲了下來。
別人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哪個受了欺負的小可憐呢。
離落:「……」
離落揉著眉心走過去,「二皇子妃,你要真想陪著殿下,要不,屬下先帶你去偏殿呆著?」
「那裡有好吃的好玩的,屬下再叫來幾個仙婢陪你玩好不好?」
「不好。」
花醉月氣鼓鼓的瞪著他,氣憤道,「夫君如今受了傷,你還慫恿我去偏殿玩兒,你還想不想讓夫君的身體好了?」
離落:「!!!」
合著叫她去偏殿休息,就是不想讓二殿下好了是吧。
沒等離落說話,花醉月便先罷了罷手,「行了行了,我不同你計較那麼多了,你趕緊忙你的去吧,免的耽誤了夫君的身體,不用管我就是了。」
離落:「……」
離落臉色不大好。
被花醉月噎的。
好在這個時候,青橙端了一碗藥膳過來。
離落看到傾橙端來的藥膳,也顧不得花醉月了,接過青橙手裡的盤子親自端了進去。
花醉月趁著機會,想要跟著她一起進去。結果還沒走到門口,就被另外一個神侍面無表情的擋了下來。「二皇子妃請留步。」
花醉月再進一步,他便直接唰一下將別在腰間的刀給抽了出來。
花醉月:「……」
不進去就不進去,抄傢伙幹嘛!
花醉月退後一點,用手小心翼翼的撥開那泛著寒光的劍,抿著唇角不高興道,「你這麼不講武德,回頭我一定要告訴夫君。」
「告訴我什麼?」
緊閉的房門被人打開,夜月輝坐在寒玉冰椅上,被人推著出來。
身子顯得十分虛弱。
「夫君。」
花醉月眼眸一亮,掀開那柄橫在身前的劍,噔噔噔的幾步跑過去。結果在靠近夜月輝的時候,她又忽的停了下來。
夜月輝眉眼含笑看她,溫潤如玉,「怎麼了?」
不知為何,受了傷的夜月輝,不同以往。便連那笑容,也染上了幾分別樣的色彩。
花醉月眨了眨眼睛。
原文裡,夜月輝被抽了神骨之後,身體每年都會有一段時間處於虛弱期,這段時間,他要忍受巨大的痛苦。
後來天族最有威望的神醫,想出了用冰晶骨替他續骨的辦法,從而緩解了他的疼痛之症。
然而,凡事總有個例外,有人製造了意外。
現在的夜月輝,並沒有多餘的冰晶骨續骨,他平和的外表下,正忍受著椎骨的劇痛。
花醉月吸了吸鼻子,忽而眼淚汪汪道,「他們說你受傷了,讓我不能打擾你。我就乖乖呆著,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夜月輝眼眸微動,含笑道,「好,本君不趕你走。」
花醉月水汪汪的眼睛驟然一亮,似流光墜入星河一般,「你當真不趕我走,願意讓我陪著你?」
「自然。」夜月輝眉目含笑
「那太好了。這樣我就可以照顧你可。」花醉月咧著嘴笑,看起來很是高興,「你受了傷,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這話聽著就很不靠譜!
旁側的離落擰著眉心,看看花醉月,又看看夜月輝,「殿下,她——」
「你出去吧。」
夜月輝睨一眼離落,聲音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離落:「……」
一句話還未說完就被趕出來的離落鬱悶極了,他有些憋屈的退到了外側侯著,卻沒有打開門出去。
說到底,他還是不放心花醉月。
花醉月倒是不擔心離落監視她,反正她也沒有懷有不好的心思,害怕個毛線糰子!
花醉月表現的很乖巧,一直亦步亦趨的跟在夜月輝身邊,偶爾給他遞個杯子短杯茶水。
夜月輝也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幫忙,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而開口道,「我現在身體虛弱,不是因為受了傷,而是因為缺了神骨。」
花醉月:「???」
咋滴,突然有傾訴的欲望了?
花醉月抖了抖身子,有些接受無能。
她眨了眨迷茫的眼睛,將手中的茶杯遞到他手裡,「夫君,你喝水。」
其實花醉月十分能理解變態的想法。
人之初,性本善。
變態之所以成長為變態,是因為他經歷過一段黑暗並且習慣了黑暗,慢慢的,把自己也變成了黑暗。
當年的天之子,四海八荒多少仙女神女為之傾慕的對象,卻因為一場莫須有的預言,被親人背叛,被朋友傷害,從雲端墜入沉泥,成了讓人唏噓的廢一。
夜月輝是正統的天后所出,原本他該是名正言順的天族太子。
然而當初無妄的斷言,原本的天后也遭了天帝的厭棄。當年天帝原本是有心將夜月輝處死的,是因為當年的天后阻攔,他才活了下來。
為了保住夜月輝的命,原來的天后步步退讓,甚至讓出了天后的位置。然後最後,夜月輝還是被騙去當年困住魔神的陣法,被抽了神骨,差點兒一命嗚呼。
後來,夜月輝活下來了,當年的天后,也就是他的母妃卻死了。
臨死之前,天后將一身的神力都傳給了夜月輝,希望他能在以後的日子裡護住自己的性命。
別說夜月輝了,換做任何一個人,若是遭受了類似的事情,都會黑化的。
所謂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不然心裡不平衡。
夜月輝摸了摸她的腦袋,將花醉月遞過來的水放到了一側,繼續道,「因為失去了神骨,我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天之子,世人都道神仙好,卻不知神仙也有私心,神仙也會見風使舵。」
「他們不過是見我失了神骨,欺我不知反抗,亦或是他們根本就不在乎我會不會反抗,才會將你我婚約同我綁在了一起。」
他說著,忽而自嘲一笑,眉眼間浸染了一層寒霜。
也不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究竟是將他當成什麼了,需要的時候就將他拉出來頂上,不需要的時候便忽視徹底,任由他在角落裡發霉發爛。
不過即便是發霉發爛,他也依舊是當初那個擁有神骨的天之子。只要她的神格還在,他就不是任人擺布的爛泥。
花醉月抿著唇角緊繃著臉,顯得有些不大高興。
她輕輕扯了扯也月輝的衣服袖子,癟著嘴委屈巴巴的問了一句,「和我有婚約,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說著,她微微垂著一顆腦袋,瞧著有些失落。
夜月輝盯著她微垂的腦袋,扯了扯唇角,沒有說話。
半天聽不到動靜,花醉月沒忍住,偷偷瞄了夜月輝一眼。
她氣鼓鼓的開口道,「就算你不願意,你也不能反悔的。」
夜月輝看了她半晌,突然勾了勾唇,意味深長道,「你說的對,我不能反悔。所以你也要乖,不要辜負了我才是。」
花醉月:「……」
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給花醉月反應的時間,夜月輝已經笑眯眯的同她招了招手,「你過來,坐我身邊來。」
花醉月:「……」
並不是很想過去。
花醉月磨磨蹭蹭的走過去,乖乖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你很怕我?」
花醉月虎軀一震,她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咧著嘴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你是我夫君,待我又很好,我為什麼要怕你。」
艾瑪,都會嚇死寶寶了好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