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雜種,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現在你們武國公府已經落敗,明日就要流放千里,我可不怕你們家!」
一個較胖的青年也站了出來,大聲指責道。
隨後他看向了人群中的張梁二嫂,勸說道:「你這賠錢貨,你趕緊回去收拾東西,跟為兄回家,四皇子上次說對你很感興趣,你只要抓住機會,我們鍾家就能一飛沖天!」
鍾姝顯然很氣憤,上次自己的兄長來此,就是為了這件事。
她見過那個四皇子,就是一個好色的人渣,被他玩過的女人基本上全部都被拋棄了。
甚至還有懷了孩子,最後為了保住聲譽,從而被強制溺死的。
她家境其實不錯,但父母早幾年因為意外亡故了,只留下了一個不成器的哥哥。
這個兄長嗜賭成性,還整天幻想當官,科舉又走不通,就經常在京都一些權貴人士的身邊當走狗。
為了攀上權利的高枝,最終打算將她這個有姿色的妹妹當成貨品來公開販賣!
如果不是武國公府的媒人主動介紹,她在上個月恐怕就已經被賣給某些官老爺那裡當小妾了!
鍾姝目中如炬,堅定回絕:「秦姐姐說得對,我們現在已經是張家人,往後生死都與你們無關,你還是請回吧!」
胖中年立即大怒,他可不像秦山那般軟弱,眼看自己的計劃要落空,直接衝上來就要抓人,厲聲訓斥:
「現在他武國公府就是樹倒猢猻散,只剩下一個小雜種,你怕它做啥子,趕緊跟老子走!」
嘭!
然而他剛一動手,就立馬被一腳踹飛了出去,摔得人仰馬翻,吃了一嘴的塵土!
「我武國公府雖然沒落,但是二少夫人也不是你能動就動的!」
幾個兇悍的家丁直接出隊,攔在了雙方之間。
他們回頭看了一眼小主子,只要張梁點頭,立馬就能上去收拾這些人。
張梁面色平靜,只是暫且搖了搖頭。
家丁們這才罷休,守衛在身旁。
有了兩個前車之鑑後,另外那個中年婦女頓時不敢說話了。
她是四嫂趙若若的姨媽,今天過來,自然也是在外面給她談了一個好價錢,打算將她騙回去後繼續嫁出去。
今天只有三嫂王月寒的家人沒有來鬧。
三嫂同樣出身武將世家,一直都十分崇尚武國公。
畢竟有哪個武將,不尊敬這個世代守護了大乾江山的功臣?
雖然如今張家被抄了家,但那邊始終都在默默支持,都知道張家有多麼的冤屈。
對於王月寒能嫁入張家,王家一直以此為榮,更是鼓勵她能和張家共患難,這也是正中王月寒的下懷。
張梁回過頭來,他之前確實不想耽擱這四位嫂嫂,想讓她們回家去。
但現在看來,好像她們回家的結局,似乎也並不會很好?
他嘆息一聲,詢問道:「各位嫂嫂,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們先要離開,我張梁沒有二話,但如果你們不想走,誰來也無法強求,現在我只需要你們一個肯定的答覆。」
秦幽蘭:「小叔,我們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下半輩子就是張家人,不會背信棄義離開的。」
其他少女也異口同聲:「大嫂的話,就是我們的決定。」
張梁正過身來:「既然我這幾位嫂嫂已經發話,你們這幾條老狗,還不快滾出去,要讓老子親自把你們打殘廢再扔出去嗎?」
剛才這幾個傢伙一口一個小雜種,他早就不耐煩了。
要不是礙著幾個嫂子的面子,張梁能把這幾個人的嘴巴打爛。
以至於他的語氣充滿了不容置否的強硬,仿佛沒得商量。
「小雜種,你張家已經是喪家之犬,有什麼資格命令我們?我勸你少管閒事,趕緊去寫契書,今天老子一定要帶我妹妹走!」
胖中年面露兇惡,用手指著張梁威脅了起來。
放在以前,他敢這麼對武國公府的人這麼說話,早就不知道該怎麼死了!
但現在張家沒落了,導致了很多人都覺得自己可以騎在其頭上拉屎撒尿,這也是胖中年等人的勇氣之處。
張梁這輩子雖然身子不強,但上輩子那也是自由搏擊的資深選手,甚至參加過不少大賽,那裡受過這種氣?
他直接一腳狠狠踹了出去。
那個胖中年吃痛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往後倒退,踉踉蹌蹌了好幾步才栽倒在地。
捂著肚子,慘叫連連。
很顯然,張梁這一腳起碼給他肋骨都踢斷了好幾根,差點沒有一口氣上不來,當場暈過去。
「敢對我們張府不敬,今天就讓你們知道,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
這次,家丁護院們不再等待張梁的命令,而是直接沖了上去,對著這幾個不速之客就毆打了起來!
張家待他們不薄,他們早就視死如歸,和這裡同仇敵愾了起來。
誰敢侮辱張梁,那就是在打他們的臉!
先前他們還顧忌這幾個人是幾位夫人的家人,但是這些人只是把夫人們當成交易的貨品,現在基本不用顧忌臉面了。
「啊!」
「小畜生,你竟然敢對我們動手!」
「我們要報官……報官,啊!別打了!」
「求求你們,別踢我的臉!」
「張梁,你不得好死!」
張府院內,慘叫聲連連,秦山等人被家丁打得皮開肉綻,絲毫不留情面。
「別打死就行,差不多了,就扔到外面街上去,讓下一批想來找茬的人看看後果!」
張梁沒有久留,只是衝上去踩了好幾腳之後,才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
帶著幾個嫂子準備離開。
自從張府一落千丈,這幾日來找麻煩的人不斷增多,雖然都被張梁給化解了過去,但暗中還不知道有多少人使著壞呢。
「諸位嫂嫂,明日就是流放的日子,屆時很多東西都帶不走了,你們去收拾一下自己最重要的物件,準備一下吧。」
走到一半,張梁停下腳步,叮囑了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
秦淑蘭等人也駐足,頗為歉意的說道。
「小叔,這幾天有勞你操持家中,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心裡萬分的不安。」
「我和幾位姐姐商議過了,只能在流放路上慢慢補償你了。」
張梁搖了搖頭:「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鍾姝說道:「小叔,現在你是張家最後一個男子了,往後的日子裡還要擋在我們前面,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府里的最終後事由我和幾位姐姐來處理。」
張梁想到自己確實好幾天沒閉眼了,明天就要被流放押走,確實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既如此,就勞煩各位嫂嫂了。」
一夜的時間很快就過去。
天色剛一蒙蒙亮,張府最後的後事也徹底完成。
張梁的父兄們全都火化,他打算帶著全家人一起離開京城,去往自己下半輩子的安身之所——遙遠的邊陲。
上午,在流放名單中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他們都收拾好了所有東西。
很快,留守在外面的官差就全都闖了進來,開始給所有人都上腳鐐和手銬。
「張公子,京城重地,只能先委屈一下您了,等出了城,我便讓手下將這些東西打開。」
負責押送的是一名留著鬍子的中年旗官,他沒有因為張梁是流放之人就滿目輕視,反而十分的尊重。
畢竟武國公府的遭遇,很多人心裡都清楚得跟明鏡一樣。
整個大乾的百姓,每個人都十分感激張家幾代人對這片太平的前仆後繼,兩代武國公的威名和風采,也是備受敬重!
這位旗官便是其中之一,所以對張家眾人皆很客氣。
「多謝大人,那就上路吧。」
張梁抱著父親的骨灰盒,由衷地行了一禮,心中頗為感謝眼前這位好心的押送官。
幾位嫂嫂身子比較弱,多虧了這位大哥,鐐銬才上得鬆了很多,只是單純走個過場。
「公子,在下仰仗武國公的為人已多時,我有必要善意提醒你一句,這次恐怕不會有太多人願意看到你們順利出城.....還請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