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國棟離開後不久,兩個人從角落裡面走了出來,然後看了一眼他離開的背影。
其中一人低聲對另一人說道:「你趕緊跟上這個人,我去給大人報信。」
說完之後,他就立馬朝著一家茶樓走去,而另一個人則是迅速跟上了曾國棟。
幾分鐘之後,那個報信的人就出現在了茶樓里的一個房間。
房間裡坐著的正是剛剛離開的鄭雙成。他正悠閒地品著茶,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看到這個人進來,鄭雙成抬起眼眉問道:「是不是鍾天那邊有動靜了?」
聽到他的話,這名手下點了點頭,然後急切地說道:「沒錯,大人真是神機妙算!剛剛我看到有個男人從鍾大人府邸的後門出來,我已經讓人去跟上他了。」
鄭雙成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
「哦?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鍾天果然心裡有鬼,看來與張梁勾結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大了。」
你們做得不錯,繼續盯緊那個人,看看他能去哪裡。至於鍾天……」
鄭雙成沉吟片刻,然後接著說道:「暫時不要輕舉妄動,派些人在鍾天的府邸周圍監視他。」
手下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退了出去,繼續執行鄭雙成的命令。
而鄭雙成則重新端起茶杯,細細品味著茶香,臉上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容。
曾國棟在返回的途中,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他敏銳地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跟蹤,這讓他立刻提高了警惕。
為了確認自己的感覺是否準確,他開始故意繞路,穿梭於小巷和街道之間,同時密切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在進入一個繁華的鬧市區後,曾國棟利用人群的掩護,加快了步伐,並巧妙地變換方向。
他像一條遊動的魚,在人群中穿梭,最終成功地甩掉了身後的尾巴。
確認安全後,他深吸一口氣,心中的緊張感這才稍稍緩解。
擺脫了跟蹤的人後,曾國棟不敢有絲毫懈怠,他迅速且謹慎地回到了城外的那個茶攤。
見到氣喘吁吁的曾國棟,張梁並沒有立即詢問情況,而是先倒了一碗茶給他,然後溫和地說:「國棟,不要著急,喝完茶休息一會兒再說。」
曾國棟聽到張梁的話之後,點了點頭,感激地接過了茶碗。
他端起茶碗,深深地喝了一口,感受著茶水的甘甜在口中蔓延,心中的緊張感也隨之消散了不少。
喝完茶後,曾國棟擦了擦嘴角,然後開始向張梁匯報鍾天的情況。
「主公,鍾大人已經決定加入我們。但是,他在城中被縣丞鄭雙成發現了一些端倪。」
「鄭雙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鍾大人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等到今天晚上他會出城與我們會合。」
曾國棟一口氣將情況簡要地說明了一遍。
張梁在聽到曾國棟說縣丞鄭雙成發現了他們行蹤的時候,眉頭微微一皺。
他沉吟片刻,然後緩緩說道:「既然鄭雙成已經有所察覺,那今晚鐘天的府邸外面肯定不會平靜。」
「如果我猜測得沒錯,現在那裡應該多了不少陌生面孔。」
聽到這句話,坐在一旁的鐘姝臉上閃過一絲擔憂。
畢竟,鍾天不僅是她的親戚,更是對張梁有著極大幫助的人。
鍾姝焦急地看向張梁,眼中滿是擔憂:「叔叔,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張梁沉吟片刻,目光堅定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落在嚴勝的身上。
他緩緩說道:「嚴勝,現在我和你帶著幾名虎豹騎潛入城內,接應鐘天。」
「曾國棟,你就帶人留下來保護我的幾位嫂嫂。」
一聽到張梁要親自去,嚴勝立刻急切地說道:「主公,這件事情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去的話,我怕到時候會遇到什麼危險啊!」
張梁笑著擺了擺手,然後開口說道:「我知道你這是在擔心我,不過我可不是文弱書生,你們可不要小瞧了我。」
「而且這件事比較重要,為了小心起見,我還是和你們一起行動。」
看著張梁堅定的眼神,嚴勝抿了抿嘴,沒有再繼續勸下去。
他知道,一旦張梁決定了的事情,就很難改變。
而此時那個跟蹤曾國棟的人發現自己跟丟之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四處張望,試圖重新找到曾國棟的身影,但已經無濟於事。
無奈之下,他只得匆匆返回茶樓,找到了鄭雙成。
一見到鄭雙成,那手下便急忙跪下,顫聲說道:「縣丞大人,屬下無能,跟丟了目標。」
鄭雙成聽完匯報,臉上露出了明顯的不悅之色。
他冷哼了一聲,眼神銳利如刀,直盯著跪在地上的手下。
「真是廢物,連個人都跟不住!」
他不滿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意。
聽到鄭雙成的怒罵,那個手下低下了頭,不敢說一句話。
汗水從他的額頭滑落,身體微微顫抖著。
鄭雙成看著面前這個一臉驚恐的手下,皺了皺眉頭。
他揮了揮衣袖,語氣略顯不耐地說道:「算了,反正無傷大雅。」
「現在你去鍾天府邸的周圍埋伏起來,不要暴露自己。」
那名手下聞言,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連忙應道:「是,縣丞大人!」
說完,他便快速退出了房間,不敢有絲毫停留。
因為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加入張梁他們,鍾天行動十分迅速。
他讓家人收拾好了行李,將那些輕便貴重的物品打包帶上。
隨著夜幕的降臨,原本繁華的街道漸漸變得冷清,只有偶爾幾聲犬吠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鍾天府邸周圍的大街也變得異常寂靜,只剩下鄭雙成派來的人緊緊盯著府邸的一舉一動。
此時,鄭雙成坐在一個陰暗的房間裡,閉著眼睛沉思著。
房間內燭光搖曳,投射出他深邃而複雜的影子。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睜開眼睛,目光銳利地看向了剛剛進來的手下。
「現在鍾天府邸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沉聲問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急切。
聽到他的話,那個手下立馬回答道:「大人,現在那邊的情況十分安靜,似乎鍾天一家已經休息了。」
聽到這句話,鄭雙成皺了皺眉頭。
「越是安靜,往往就越是說明問題。」
鄭雙成冷冷地說道:「給我繼續盯著!不要放過一絲動靜!」
聽到他的話,那名手下點了點頭,然後迅速退出了房間。
收拾完東西的鐘天坐在大廳里,一句話都不說。
此時,他的兒子鍾正來到他的身邊。
鍾正的臉上滿是擔憂和不解,他看著父親,輕聲問道:「父親,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如果是擔心被張梁他們連累的話,我們大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啊!」
鍾天在聽到兒子的話之後,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他看著鍾正,緩緩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都已經知道張梁的行蹤了,為什麼不舉報他呢?」
鍾正被父親的話問得一愣,一時語塞。
他確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只是單純地以為父親是為了保護他們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那父親你……」
鍾正準備繼續詢問,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鍾天擺了擺手打斷了。
鍾天嘆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沉的憂慮和無奈。
「現在陛下昏庸,民不聊生,起義四起,我有預感馬上就要亂起來,所以我們要早做打算。」
「而我覺得張梁他不是一般人,金鱗豈是中物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啊!」
鍾正聽著父親的話,雖然覺得父親的決定有些冒險和衝動。
但是鍾正絕對不會反駁他的決定,因為他知道自己父親的能力,如果不是早年得罪了朝中大臣,也不會是現在這麼一個小小的縣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