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張梁府邸花園的魚池上,波光粼粼,映照著悠閒自得的身影。
張梁身著一襲青衫,手持魚食,正悠然地站在池邊,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他的面容平和,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超然物外的從容,仿佛外界的紛擾與他無關。
秦幽蘭等人站在一旁,看著張梁那副悠閒的樣子,心中不禁生出幾分疑惑與憂慮。
她忍不住開口問道:「叔叔,您難道就不擔心現在外面的情況嗎?」
張梁聞言,微微一笑,手中的魚食輕輕撒下,引得池中的魚兒爭相搶食。
他緩緩開口說道:「現在大局已定,不必這麼緊張。」
聽到張梁這番胸有成竹的話語,秦幽蘭心中的疑慮稍稍緩解,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而一旁的鐘雪晴則笑眯眯地走到他們身邊,眼中滿是對張梁的信任與敬仰。
「我相信張梁哥哥,他說的一定可以做到。」
王雪怡也點了點頭,贊同地說道:「沒錯!張梁哥哥這麼厲害,一定可以的!」
兩人的話音剛落,王月寒便笑罵了一句:「你們兩個無論叔叔說什麼都會信吧!」雖是調侃之語,但語氣中卻帶著幾分寵溺與無奈。
聽到王月寒的話,鍾雪晴和王雪怡相視一笑。
他們的話說完沒多久,就有手下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報!少爺!寧孤城糧價已低至九十文一斗!」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又有一個手下跑了進來。
「報!少爺!寧孤城糧價已低至八十六文一斗!」
沒幾分鐘之後,再次有人跑了進來。
「報!少爺!寧孤城糧價已低至七十文一斗!」
......
此時一個接一個的手下沖了進來,滿臉激動地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喊了出來。
當一道道聲音響徹整個府邸的時候,秦幽蘭等人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
而張梁聽著他們的匯報,笑了一下,然後將手裡面的那些飼料全部撒完之後,便洗了一下手,坐到了一旁喝茶。
而秦幽蘭等人回過神之後,就立馬看向了張梁。
要知道之前劉宇等人費勁了手段,都沒有讓糧價降下去多少,在張梁的手段之下,張梁竟然就像是跳水一樣往下跌。
現在糧價七十文一斗,將極大地緩解寧孤城百姓的壓力。
雖然張梁之前說過四大糧商的合作很快就會分崩離析,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快。
緊接著鍾雪晴來到張梁的身邊,然後給他倒了杯茶問道:「張梁哥哥,我還是感到有些好奇,為何那四大糧商會這麼快就分崩離析?」
「若不是他們的拋售,光靠這些外地糧商,糧價不會跌得這麼快。」
張梁瞥了鍾雪晴一眼,然後解釋道:「寧孤城的四大糧商是因為利益才會團結在一起,這也註定他們會因為利益而翻臉,自古以來,人性便是如此。」
「相比外地糧商,他們的成本夠低,並且省去了運輸,人力等成本。」
「但這不代表他們心裡不會感到害怕。」
「雖然現在整個大乾這幾年天災頻出,可是如果下一年是一個豐年怎麼辦?」
「一旦寧孤城的糧價穩定,他們積壓的糧食賣不出去,明年的風險將極大,一旦明年收成好,新糧尚且足夠,那就更別說陳糧,糧價低至三十文一斗也常見。」
「所以寧孤城的這個四個糧商寧願割肉離場,也不會去賭明年可能的血本無歸,想清楚這一點,他們的行為就不奇怪。」
聽到張梁的話,王雪怡接著開口問道:「可是他們不是結為了同盟嗎?」
張梁輕輕一笑,然後搖了搖頭:「這些口頭約定,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每個人都會想,我不賣,他們會不會偷偷賣?」
「一旦他們賣了,我豈不是完了?如此心理之下,總會有一家先賣,寧孤城就這麼大,他們在這裡紮根這麼多年,對方有什麼行動是不可能瞞過其他三家的,所以踩踏是必然的事情。」
「只是我也沒想到,他們會砸得這麼凶,這是拼了命的想要讓對方死啊。」
張梁的聲音並不大,但落在在場眾人的耳中卻猶如一記悶雷一般。
而鍾雪晴還有王雪怡兩人在聽到張梁的話之後,眼睛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秦幽蘭幾人對於張梁的這一番話,也只能寫一個大大的服字。
畢竟張梁太懂得人心了。
要知道,這一切在七日之前,張梁就全都預料到了。
從張貼榜文的那一刻,一切就全都按照張梁的想法再走。
從外地糧商,百姓的反應,四大糧商的貪婪,再到開倉放糧,戳破糧價的泡沫,以踩踏逼四大糧商賣糧!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劉宇帶著沈醉走了進來。
劉宇大笑著對張梁說道:「少爺,現在糧價持續下跌,看來寧孤城很快就會穩定下來了。」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欣慰與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然而,聽到他的話,張梁卻笑著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深意。
他緩緩開口道:「劉老,你還是太樂觀了。」
聽到張梁的話,劉宇和那名沈醉臉上同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們不解地看向張梁,顯然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說。
秦幽蘭等人見狀,立刻明白了他們準備談正事,便悄悄地招呼鍾雪晴和王雪怡離開,以免打擾到他們。
三=幾人人輕輕地退出了花園,留下了張梁、劉宇和沈醉。
等秦幽蘭她們離開之後,那名沈醉走到了張梁的身邊,他的臉上寫滿了疑惑,低聲問道:「主公,為什麼這麼說呢?」
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解與求知的渴望。
劉宇也看向了張梁,他的眼神中同樣充滿了期待與疑問,希望張梁能夠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兩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張梁的解答。
當看到劉宇和沈醉不解的眼神,他淡淡開口道:「寧孤城之危,不僅僅只是糧價飛速暴漲。」
「你們覺得其根本原因在於什麼?」
沈醉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災難頻出,導致糧食歉收!再加上地處邊境,時不時有蠻夷劫掠。」
對於沈醉的這個,張梁搖了搖頭。
「這些都不是根本原因。」
「糧價上漲的根本原因是百姓失去了收入來源。」
「所以,降糧價之後,要迫切地解決百姓的收入問題,只有令百姓有錢賺,才能在這場大災中活下去。」
「否則對百姓而言,五十文一斗和兩百五十文一斗的糧價沒有太大的區別,總歸是買不起。」
此話一出,沈醉瞳孔驟縮。
張梁的話直指大災的本質。
高糧價的背後,對應的是老百姓根本無法負擔。
最底層的一批百姓,早就身無分文,卻又難以找到一份養家餬口的工作,所以這些人就不可避免地成為了難民。
緊接著張梁就繼續說道:「想要徹底解決問題,我們就要實行以工代賑!」
劉宇和沈醉聽到張梁提出「以工代賑」這一概念,臉上同時露出了更加濃厚的疑惑。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顯然都是首次聽聞這個詞彙,心中充滿了不解與好奇。
張梁見狀,微微一笑,知道他們心中的困惑,便耐心地解釋起來:「所謂『以工代賑』,就是通過組織百姓參與公共工程或生產活動,來代替直接的糧食救濟。」
「這樣既能解決當前的糧食短缺問題,又能為地方建設貢獻力量,同時還能增強民眾的自給自足能力。」
他的話語清晰而富有條理,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一種力量,讓劉宇和沈醉逐漸明白了這個詞背後的深意。
隨著張梁的解釋深入,他們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眼中開始閃爍出理解和贊同的光芒。
劉宇首先反應過來,他輕輕點頭,感慨地說道:「原來如此,少爺此計真是高明!不僅解決了眼前的困境,還為長遠打算,真是一舉兩得啊!」
沈醉也緊隨其後,臉上露出了敬佩的神情:「主公英明!這樣的策略,既能安撫民心,又能促進發展,實在是妙不可言!」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下人跑了進來。
「報!」
「少爺!我們得到最新的消息,周錢趙孫四大糧商徹底撕破臉,周家家主率先將糧價壓至七十文一斗!」
聽到這話,沈醉還有劉宇滿臉不可思議,不過很快就又恢復平靜。
這才又過了多久,寧孤城的糧價就又往下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