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梁剛剛享受了幾口糕點的寧靜,正準備細細品味這難得的悠閒時光。
突然間,一陣細微卻清晰的腳步聲伴隨著低沉的對話聲從不遠處傳來,打破了小屋周圍的寂靜。
他立刻警覺起來,手中的糕點仿佛瞬間失去了吸引力,輕輕放置在桌上。
隨即,他熟練地拍了拍手上沾著的碎屑,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與期待,低聲自語:「看來這些人終於是來了,可以不用這麼無聊了。」
與此同時,在小屋外,一群男人正跟隨在二狗子的人身後,抵達了這座外表略顯破舊的小屋前。
他們的到來,讓原本靜謐的環境多了幾分緊張氣氛。
領頭的男人審視著眼前這座不起眼的建築,眉頭緊鎖,顯然對這裡的狀況並不滿意。
他轉過頭,用質疑的目光看向身旁的二狗子,沉聲問道:「你確定張梁那個狡猾的傢伙就躲在這種地方?這裡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能藏人的地方。」
二狗子似乎早已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疑問,他不慌不忙地解釋道:「老大,您想想看,現在外面風聲緊,到處都在找他,如果他選擇了一個顯眼或者豪華的地方藏身,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反而是這種看似不起眼、容易被忽視的地方,才最有可能成為他的藏身之所。這樣既能避開眾人的耳目,又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聽完二狗子的分析,男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確實,在這個混亂的時刻,最不起眼的地方往往隱藏著最大的秘密。
緊接著男人揮了揮手,簡短而有力地下達了指令:「所有人,行動!」
話音剛落,他的手下們便迅速響應,紛紛從背包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鉤爪。
這些鉤爪如同夜色中的閃電,劃破空氣,精準地勾住了小屋的牆頭。
隨著一聲聲輕微的響動,他們身手敏捷地翻越牆壁,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小院之中。
然而,當他們踏入這座看似普通的庭院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瞬間愣在了原地,彼此交換著疑惑與不安的目光。
只見張梁,這個他們苦苦追尋的目標,竟安然自若地坐在庭院中央的石凳上,手中輕握一隻茶杯,臉上掛著一抹戲謔的笑容,仿佛早已預料到這一切的到來。
「這個傢伙是不是傻子啊?看到我們為什麼還能笑成這個樣子?」
一個手下忍不住低聲嘀咕,聲音中滿是不解與驚疑。
另一個手下則更是直言不諱地表達了自己的恐懼:「不知道,但我看到他臉上的那個笑容,心裡就莫名地感到害怕。」
男人見手下們猶豫不決,心中怒火中燒,他猛地推開擋在前面的手下,步伐堅定地走向張梁。
當他看清那張與武國公有著幾分相似的面容時,心中的仇恨如同被點燃的火藥,瞬間爆炸開來。
他緊咬牙關,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吞噬殆盡。
張梁見狀,眉頭微挑,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解:「不知道你們是何人?闖入我這裡到底意欲如何?」
他的語氣平靜而從容,仿佛並未將眼前這群突如其來的訪客放在眼裡。
男人聽到這話,冷笑一聲,那笑聲初始低沉,隨後逐漸變大,迴蕩在整個庭院之中,顯得格外刺耳。
他邊笑邊說道:「張梁,你不認得我了嗎?」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充滿了恨意。
張梁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弄得一愣,他仔細端詳了男人一番後,搖了搖頭,坦誠地說道:「我為什麼要認得你呢?」他的眼神清澈,沒有絲毫作偽。
男人聞言,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他點了點頭,似乎是在確認自己的某種猜測。
隨後,他一臉恨意地咬牙切齒道:「當然了!像你這樣的公子哥兒,自然是不知道我們這種底層人的苦楚與怨恨!」
說罷,他抬手指向張梁,那手指因憤怒而微微顫抖,暴露出他內心翻湧的怒火。
男人的手指顫抖著指向自己臉頰上那條蜿蜒的疤痕,聲音因憤怒而變得尖銳:「看到了嗎!這就是該死的武國公給我留下的傑作。」
「不僅毀我容貌,而且每到陰雨天氣都疼得要死!」
張梁聽到他的控訴,臉上的表情卻異常平淡,仿佛在聽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他平靜地回應道:「家父並不是那種隨意對人出手的人,如果他對你出手,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一定是你做錯了什麼。」
男人聽到這話,情緒變得更加癲狂,他大聲怒吼道:「我有什麼錯?當時那個該死的老傢伙得罪了朝廷派下去的人,為了給他平事,送了幾個良家婦女過去。」
「就因為這件事情,他不但不感激我反而還以軍法處置我!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那個老傢伙早就被人解決了!」
他的聲音在庭院中迴蕩,充滿了無盡的怨氣和不甘。
在男人憤怒的控訴之後,張梁的眼神也變得冰冷如霜。
他心中深知,父親絕非無端對人施暴之人,每一次出手必有其因。
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怪不得家父會對你動手,像你這樣只會用無辜百姓討好上面的人,簡直就是一個人渣敗類。」
這句話如同利箭一般射向男人的心臟,讓他瞪大了眼睛,眼中閃過一抹赤紅的光芒。
他身上的殺意愈發濃烈,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野獸,隨時準備撲向獵物。
緊接著,男人瘋狂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諷刺與得意:「現在你說什麼都沒用了,你們武國公府已經沒了,你也被通緝,這就是你們武國公府應有的下場!」
他的笑聲在庭院中迴蕩,帶著一種瘋狂的快感,似乎在宣告著勝利的到來。
在男人得意洋洋地宣稱勝利時,張梁卻冷笑著搖了搖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屑與輕蔑。
「聽你這話,好像是吃定我了一樣。」他緩緩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挑釁。
男人聽到這話,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難道不是嗎?我們這裡有這麼多人,而你就只有一個人!就算是我們一人給你一拳,也能把你打成肉泥!」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與傲慢。
然而,張梁的臉上卻並未露出絲毫懼色,反而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然後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笑著說道:「原來人多算是贏,既然這樣的話,那我應該也贏定了吧。」
說完這句話後,張梁輕輕拍了拍手。這看似簡單的動作,卻如同一個信號,瞬間改變了場上的局勢。
緊接著,小屋的圍牆上面突然出現了一大堆手持弓箭的人,他們一個個瞄準著下面的眾人,箭矢閃爍著寒光,仿佛下一刻就會射向那些囂張的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