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寧烈剛欲脫口的話瞬間被堵死。
差點背過氣去。
「可是吃的越多，就會越發上癮，也越發不滿足，為了得到此物恨不得賣兒賣女，典妻質子也在所不惜。」
「就算富可敵國依舊難抵，甚至當街下跪都無妨。」
寧烈仰頭看向女帝，帶著抹嘲諷；「陛下還要試試嗎？」
大燕女帝悻悻的重新坐下。
「朕也沒有什麼煩惱，就不試了。」
「哼哼，而且此物一旦吸食上癮，一日不吸宛如千刀萬剮，凌遲車裂一般，疼痛難當，為了吸食一口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男娼女妓都是好的。」
言罷，寧烈從懷中掏出剩餘的極樂丸。
大燕女帝遲疑的看著面前的小丸子，伸手撥弄兩下。
「此物真的有寧萬戶說的那麼可怕？」
雖然早有預料，但寧烈還是嘆息不已。
「是否如此，陛下稍等幾日即可。」
說著寧烈揚了揚手中的名單，眉宇間閃過一抹殺意。
「只是這名單中的眾人，還是趁早調離，牢牢控制在手為好。」
大燕女帝遲疑的看向楚紅玉。
足足三分之一的官員調動，這可是一件大事。
文官尚且好說，調動頻繁些頂多發發牢騷。
武將……
「皇姐，你不信他，還不信我嗎？」
楚紅玉也有些猶豫，最終咬咬牙上前。
「寧郎做事向來謹慎，絕對不會在這種軍國大事上出差錯。」
「皇姐……」
楚紅玉拉著大燕女帝的手臂搖晃個不停。
大燕女帝苦笑著搖頭。
「既然你敢如此篤定，朕又何妨一試？」
不過大燕女帝卻凌厲的看向寧烈，言語中帶著莫名的意味。
「朕向來禮賢下士！」
寧烈拱手不語。
向來禮賢下士？
那如果自己不再被認為是下士呢？
第二天一道道聖旨傳出。
昨天但凡在名單之上的官員，都得到了「重用」。
幾名守城校尉更是連升三級，進入禁軍之中。
可謂一步登天。
只是他們在春風得意之際，卻沒有看到自己的營帳內多了許多陌生的面孔。
「呸，老劉那傢伙有什麼本事？一場策論抖的跟羊角風似的，打字不識一個，憑什麼被提拔？」
「老王，你不會嫉妒了吧？來來來，今天回去你來我家我好好教教你。」
「奇怪，為啥我沒有被提拔？」
皇城中熱熱鬧鬧，天牢中卻一片死寂。
「寧萬戶，這就是你要我看的？」
此刻大燕女帝已是滿臉不耐煩，轉身就要離去。
「陛下，何不再等等？」
寧烈穩如泰山，抱臂靜靜的看著牢房中的兩人。
「等？朕日理萬機，不是小孩子陪你過家家。」
大燕女帝徹底對寧烈失望了，眉宇中滿是不耐。
絕美的臉頰甚至帶上了絲絲縷縷殺意。
「開始了。」
寧烈眼前突然一亮。
只見牢房中兩人開始躁動不安。
時不時看向外面的，見沒有熟悉的身影到來，不由得有些失望。
「這就是你要我看的？」
大燕女帝眸光中滿是不屑，高傲的一仰頭，光潔的下巴對準寧烈。
「來人擬旨……」
「他麼的人呢？怎麼還不改老子送飯？」
突然下方一聲暴喝打斷了她的話。
下方牢房中的壯漢此刻已經坐臥難安，不停的走動著，時不時吸溜一下鼻子。
顯得很是急躁。
漸漸的甚至開始暴躁起來，瘋狂的打砸東西。
甚至自殘。
縱然雙手血淋林的，卻好似毫無察覺一般。
時間逐漸流涉。
牢房中兩人醜態百出，宛如瘋癲一般。
「來人啊，人都死絕了嗎，快給老子出來。」
「啊，來人，來人。」
……
「求求你們了，來人啊，給老子極樂丸，老子老極樂丸。」
「爺爺，爺爺，快來人啊，祖宗，祖宗！」
兩人撒潑打滾，磕很不的磕爛。
不斷的哀求。
大燕女帝的表情從原本的不屑，逐漸變為驚訝，到最後的凝重。
「這二人的原本是攔截八百里加急的悍匪，刑部用盡手段都沒能撬開他們嘴，但是現在去審問……」
寧烈凝眉淡淡的道，聲音中卻充滿了嘲諷。
大燕女帝一個機靈，下意識的後退兩步，手中拿著的極樂丸掉在地上。
看著僅剩的一枚極樂丸，宛如看見洪水猛獸，渾身顫抖不已。
「此物，此物……」
「陛下，他們才僅僅吸食了七天，就這樣了，可那些官員呢？」
大燕女帝眸光驟然一愣，絕美的容顏扭曲，光潔的玉手重重的砸在牆上。
「傳旨，命檢查司暗中調查所有進出皇都之人，控制所有考試名單上的官員。同時令大燕龍衛暗中派人，前往南疆刺殺鎮南王。」
一口氣說完，大燕女帝似乎用盡的了全部力氣。
「寧愛卿，這次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朕恐怕到死都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歹毒之物，更不知道竟然有如此多人被暗中控制。」
大燕女帝苦笑著，第一次真情流露。
寧烈沒有絲毫喜悅，而是緩緩搖頭。
「陛下真的以為萬事大吉了嗎？」
「難道忘記當年陛下重振大燕，傷害最深的人是誰了？」
大燕女帝，臉色不變，玉手錘了錘額頭。
「趙錢孫李四大家族，朕怎麼敢忘，只是這四大家族根深蒂固，朕如今已經用盡了手段，卻絲毫不能打壓他們分毫，縱然知道他們要造反，也只能緩緩入手，否者必將天下大亂。」
說道這裡，大燕女帝眼眸一亮。
「莫非寧愛卿有辦法？」
寧烈自信一笑，昔日在大梁他面對最多的並非外國強敵，而是國內根深蒂固瘋狂吸血的豪門。
這一個個大家族彼此結親，關係交錯，又盤踞當地根深蒂固。
太平時，瘋狂斂財，兼併土地，天下動盪時又四處押寶，資助各路反賊。
實在罪該萬死！
寧烈收斂思緒，笑盈盈的看向大燕女帝。
「陛下可曾聽聞，經濟戰？」
大燕女帝凝眉不解。
「何為經濟戰？」
「假如末將手中有一元寶，它比你的更亮更好，而且分量更足，陛下可願意和我換？」
大燕女帝沒好氣的白了寧烈一眼。
「天下還有這種好事？憑什麼？」
寧烈笑得越發詭異：「就憑鎮南王的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