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鬍感受著肩膀上。騎兵漸漸虛弱的呼吸,眼淚都掉下來了。
自己這哪是截了一個道,這是截到一個祖宗。
而且還是一個活祖宗,隨時都要死給自己看的。
什麼時候他做過別人這樣的威脅,想他絡腮鬍,可是殺人不眨眼,雄霸一方的綠林好漢。
任何人膽敢不交過路費,不聽從他的指揮,立刻就是死路一條。
「我給你跪下,你千萬別死啊。」
「爹,爹!!!」
「爺爺,爺爺你千萬別死!」
「祖宗,我的祖宗啊,你堅持住。」
絡腮鬍聲淚俱下,兩腿都在發軟。
經過他這種大力的摧殘,原本趴在他肩膀上要死要活的騎兵也終於被吵得不耐煩了。
「我我沒你這樣的不孝子孫。」
騎兵有些有氣無力的睜開眼睛,率先看了一眼外面。
最後才有些好笑的回答。
「你就是我的祖宗,我的活祖宗,你可千萬堅持住,我以後天天給你上香燒紙。」
「你可別死啊。」
絡腮鬍哭的嗓子都要啞了。
而此時此刻,在他們身後的城門上面已經點燃了狼煙。
滾滾狼煙直衝雲霄,引得無數人的注意,皇宮之內也得到了消息。
原本還在批改作者的女帝,當即臉色大變。
一眾太監急匆匆的帶領人衝到了皇宮門口。
而絡腮鬍就讓一路怒吼著,一路哀求著。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皇宮門前。
「打開宮門放他們進來。」
皇宮前原本整齊有序的隊伍此刻有些慌亂了起來,連忙讓開了一條路。
十八道大門一一打開,將馬車給放了進來。
絡腮鬍看著馬車就這樣進入了皇宮之中,雙眼飽含熱淚。
隨後就對著下面的太監招了招手,想要將肩膀上的騎兵給讓過去。
可那名大太監只是看了一眼,那即將死去的騎兵當即立斷的搖了搖頭。
開玩笑,這燙手的山芋誰敢接,萬一真的死在自己手裡面怎麼辦?
絡腮鬍用哀求的眼神將周圍護送他的軍隊。和太監看了一遍,可卻沒有一個人和他對視,更別提上來接替他。
可此刻,剛才還有心情調侃自己的騎兵,又奄奄一息了起來,那行腳醫生更是急得跳了起來。
手中的銀針宛如不要錢,一般將整個騎兵扎了一遍。
遠遠的看去,還以為絡腮鬍扛了一隻刺蝟呢。
就這樣一行人趕著馬車直奔御書房而去。
甚至連台階都不顧,直接駕著馬車沖了。上去隨後,絡腮鬍聽著太監的指揮扛起騎兵,直接衝進了御書房內。
此時此刻,女帝正在御書房內焦急著等待著,皇城之中輕一步點燃狼煙,這一次點燃狼煙必定有大事情發生了。
寧烈和楚紅玉兩人也皺緊了眉頭,靜靜等待著消息的傳來。
女帝心裏面的不安已經來到了巔峰,同時女帝也長出了一口氣,終於知道隱患出自哪裡了。
楚紅玉眼眸輕漂之間死死的看向了寧烈,感覺這件事情和寧烈脫不了干係。
寧烈也皺起了眉頭,這十萬火急的情報來的太過突然了一些。
霎時間整個御書房內滿是緊張的氛圍。
很快,絡腮鬍就扛著騎兵沖了進來。
看著滿臉橫肉,腰胯長刀的人扛著一名士兵沖了進來,寧烈下意識的就抽起了屁股下的板凳。
當即砸了過去。
「我……」
絡腮鬍沒想到房間裡面的人這麼果斷,看著飛過來的板凳,立刻彎腰弓身躲過去。
「祖宗,祖宗你快說話啊。」
絡腮鬍急忙將肩膀上的騎兵給放了下來,一臉惶恐地搖晃著他。
好半天那名騎兵才緩過勁來。
也不講究禮儀什麼了,就這樣趴在洛腮胡的肩膀上,對著女的有氣無力的打。
「大梁軍隊,突襲南疆。」
「如今戰火已經席捲整個草原,似乎不下百萬大軍。」
啪!
女帝合成的一拍,整張桌子都顫抖了起來。
整個御書房內瞬間倒吸一片冷氣。所有人都震驚的看向那名騎兵。
楚紅玉更是滿臉的惶恐,瘋狂的搖頭:「不可能,如今草原上大雪封路,而且大堰距離南疆足足相隔接近2000里地,怎麼可能會有百萬大軍。」
「這麼遙遠的距離,就算大梁傾舉國之力也難以派出這麼多的軍隊。」
「更何況邊疆還有楚翔,楚元帥鎮守,就算大梁真的出兵南疆經過這麼遠的路途,他們也絕對沒有一戰之力中了他的派出百萬軍隊也難以攻破長城。」
「而只要長城還在,他們始終就腹背受敵,又怎麼敢席捲整個草原?」
「你這是謊報軍情!」
楚紅玉滿臉怒火的上前,伸手就要將那名騎兵從絡腮鬍的肩膀上拉下去。
可是此刻騎兵早已經完全虛脫了,只剩下最後一口氣被吊著。
聽著楚紅玉的話,騎兵此刻也急得不行,可一時間又難以吐出詳細的情報。
過了兩三個呼吸,騎兵才喘過氣來,有氣無力的繼續說道。
「長公主,末將所言字字屬實,確實整個草原上已經陷入一片戰火之中,大梁的軍隊所向披靡,無人可擋,又來如風去如火,根本沒有人能夠把握住他們的位置,很多城池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攻破了。」
「倘若不是縣令見機不妙,當即立斷命我們所有守軍放棄守城,全力逃脫。」
「恐怕,如今皇城還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我等守軍死不足惜,可是大梁軍隊已經席捲了整個草原,還請陛下速速決策,否則大梁軍隊隨時揮軍北上,皇城危在旦夕。」
此時整個御書房內一片寂靜。
御書房外面一眾大臣臉色也變得無比的難看。
原本他們看到城頭上點燃的狼煙,還以為是邊疆又起了戰事,所以才急匆匆的來到了皇宮裡面,可是沒有想到自己剛來到御書房內就聽到了這等消息。
如果是簡單的邊疆戰爭,他們還不至於如此驚慌失措,兩國爭戰,尤其是在如此嚴酷的天氣下,防守的人總是占儘先機的。
可現在是整個草原都在戰火之中,甚至一城的守軍全部棄城逃跑,結果只來了一位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