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奧莉雅·埃爾德里奇(求訂閱~)
「大魔法師??」
肖恩三人大驚。
弗洛里斯家族的族長一一這個剛才還對他們低聲下氣,滿臉賠笑的老東西,
竟然是一位大魔法師??
說好的這個世界已經資源匱乏,階位六就是極限,沒有人能再突破到階位七了呢?
這話是索佩亞說的。
而此時此刻,索佩亞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階位五在階位六的手下尚能勉強過上幾招,打出幾個魔法,但階位六對上階位七一一他們四人之中的最強者,在羅伯斯面前,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直接被一根手指點成了渣子。
低階巫師之間的魔力差距不大,存在越階反殺敵人的可能,可是越往上,這種可能性就越小,從階位六開始,每個階位與下一階位的魔力差值都在1500拉克以上,這是禁忌冥想都無法彌補的差距。
肖恩當機立斷,果斷拉起艾爾薇莉的手:「走!」
「你們先走,我來會會他。」凱特冷聲道。
巨大的震撼之餘,凱特眼裡燃起了鮮有的戰意。
反正這裡是冥想世界,不怕死。
他今天倒要看看,所謂的大魔法師,到底有多強。
或者說,看看這個糟老頭子究竟是不是真的七階之上的大魔法師。
「你會受傷的!」肖恩提醒他。
凱特:「我有藥!」
肖恩:
」.....
行。
那就火車上見吧。
他可不想單方面挨打。
更不想讓小姨子因此受傷。
其實艾爾薇莉也想留下來跟凱特一起會一會羅伯斯。
這是他們這一世第一次親眼看見大魔法師,也是個探明敵人真正實力的好機會,艾爾薇莉從來不是個會退縮的人,別看她每次都因為肖恩的莽撞和冒險生氣著急,實際上如果換成是她,大概率會做同樣的選擇。
奈何肖恩的手上的溫度太暖和、太有安全感,有危險時第一個想的是她,讓她一時有點捨不得掙脫.···
不,不對。
是這傢伙抓得太緊,太用力,她掙脫不了。
於是只好被肖恩拉著走。
事實證明,肖恩的選擇是正確的。
羅伯斯見他想逃,毫不猶豫念起了魔咒。
「鷗塞農派爾,克瑞特!」
天羅地網!
這一瞬間,肖恩與艾爾薇莉頭頂出現了一根根晶瑩剔透的絲線。
肖恩對它對不陌生。
這是之前奎爾也使用過,用來操控愧儡的木偶線。
比起奎爾將絲線當做刀刃切割敵人,羅伯斯的技法無疑高級太多,成千上百的木偶線在兩人頭上交織,形成一張巨大的網,封死了他們所有逃離路線。
羅佰斯不可能放他們走。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決定動手,那就一定要斬草除根,決不能放任何一人離開,否則後患無窮!
凱特還想幫忙擋一下。
面對大魔法師級別的敵人,凱特沒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現在是晚上,太陽已經下山。
但沒關係如果沒有光,他就成為光。
凱特直接開大,以魔力強行凝聚出一輪小、「太陽」,讓陽光充斥滿整個房間在光里,他是無敵的。
當初同為階位五的扎吉克,就被他打得手忙腳亂,連他人在哪都找不到。
可羅伯斯不是扎吉克。
「找死。」
老人眯起眼睛,一拳轟出。
他沒有吟唱魔咒,代表這一拳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拳,上面只有最樸實純粹的魔力。
可就是這麼普普通通的一拳,卻轟碎了滿屋子的光。
「太陽」熄滅。
凱特的身影從光線中剝離出來,身體呈現出被巨錘轟擊的弓形,口吐鮮血,
倒飛出去,狠狠砸在了牆上,將牆面砸出密密麻麻的裂紋。
羅伯斯一指點死了索佩亞。
又一拳轟飛凱特。
兩人都是巫師聚集地的頂級戰力,在羅伯斯手中卻一招都走不過去,被輕而易舉地殺死。
還是秒殺。
足以見得這位族長的實力有多恐怖。
唯獨克林托爾對此並不奇怪。
他們弗洛里斯家族這一代之所以能保留子爵這個頭銜,全靠族長羅伯斯。
想被教廷授予子爵榮譽,最低要求就是階位七。
而階位七打階位六及以下的魔法師,完全就是降維打擊。
族長成為大魔法師多年,拿捏幾個聖殿餘孽,自然綽綽有餘。
克林托爾驚異的是羅伯斯的「變臉」
前一秒還對肖恩等人恭恭敬敬,要設宴款待肖恩等人,後一秒便以雷霆之勢出手,瞬間擊殺兩人,這讓克林托爾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誤會族長了,族長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這幾個聖殿餘孽,只是故意演戲,誘敵深入,好讓肖恩等人無處可逃。
但其實,他沒有誤會。
但凡肖恩不逼問獵巫運動的事,羅伯斯都不會動手。
他是真不願得罪卡爾·布萊克。
可是肖恩沒給他選擇的權力。
他只好聽肖恩的話,選了一邊站隊,並一站到底。
在之前聽到女僕說克林托爾把人抓回來時,羅伯斯便想過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畢竟對方很顯然是來者不善,關於教廷與扎吉克的話題,不太會被他輕易帶過。
這也是他想讓克林托爾學的一一任何事情都要根據當時的情況來決定自己該說什麼、該做什麼。能不得罪人就不要得罪人,這是最好的,可如果非得罪不可,那就要得罪的乾淨利落。
彼之英雄,我之敵寇。
弗洛里斯家族將卡爾·布萊克得罪得越狠,教廷就會越信任他們。
不站隊是一種生存之道,選一邊站死,也是一種生存之道。
只是看克林托爾面露愧疚的樣子,羅伯斯便知道,對方多半什麼都沒看懂,
但他此刻也沒心思去教育克林托爾,他還有兩個人沒殺。
羅伯斯沒打算留活口。
雖然活捉敵人向教廷邀功更有「說服力」,但他剛開始對肖恩等人表現出了「友善」的一面,要是被教廷審問出他們是談崩了才大打出手,這份功勞很可能會變成罪名。
所以這四個人,一個都不能留。
然而。
等到凱特的光徹底散去,肖恩和艾爾薇莉卻不見了蹤影。
由木偶線織出的大網網了個空氣。
羅伯斯臉色一黑克林托爾立馬衝出房間:「我去追!」
拿什麼追?
就憑你,追得到個屁!
連他都不知道肖恩和艾爾薇莉是怎麼跑掉的、往哪跑的,克林托爾怎麼知道?
天羅地網之所以叫天羅地網,就是因為它可以讓目標無處可逃。
只要敵人階位不高於自己、無法強制破網,就只會有束手就擒這一個結果。
可肖恩與艾爾薇莉居然不聲不響地逃了。
他甚至連魔力波動都沒感覺到。
「難道這人真是卡爾·布萊克?」
雖然失去了以往魔力,但還保有特殊的保命之法,所以敢以身犯險,來弗洛里斯家族探聽教廷的事?
羅伯斯臉色一時間陰晴不定。
對卡爾·布萊克的小弟動手,和對卡爾·布萊克本人動手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前者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傳到卡爾·布萊克的耳里,即使卡爾·布萊克要報復弗洛里斯家族,也不會那麼快,後者卻是真正的「攤上事」了,也許明天卡爾·
布萊克就會召集真理聖殿殘餘的信徒,來塞羅娜城踏平弗洛里斯家族。
卡爾·布萊克的實力不如從前,不代表他手下的實力不如從前。
要知道,卡爾·布萊克在歷史書中可是被冠以「魅魔」、「傳銷頭子」、「邪惡大法師」—」」」-等等稱呼的存在,影響力極大,就算時隔數百年,帝國「改朝換代」,也肯定會有死忠在等待卡爾·布萊克歸來,其中可能還不乏一些真正的大家族。
隨便來一個弗洛里斯家族都抵擋不住但這話羅伯斯沒有說出來,也沒有攔著克林托爾去追肖恩和艾爾薇莉。
萬一真追到了呢?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管不了那麼多。
儘管這只是最壞的猜測,但身為弗洛里斯家族的族長,羅伯斯必須做好面對這種結果的準備,選擇是他做的,他也必須為此負責。
羅伯斯盯著肖恩杯子裡一滴沒少的紅酒沉思片刻,叫來女僕。
「備車,去聖城!」
他要去教廷,親口把這件事告訴教皇!
女僕:「是。」
與艾爾薇莉等人記憶中的博學者時代一樣,聖城坐落於這片大陸的最中心,
以教廷尊貴的姓氏為名,叫做「埃爾德里奇」。
塞羅娜城距離埃爾德里奇有近兩千公里的路,不算近,而且規矩頗多,是以許多家族平時都很少過去,一是麻煩,二是融入不了那個圈子,不僅是階級不同,禮儀也很難適應,比如羅伯斯吩咐女僕的「備車」。
這個備車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備車,而是備兩種車。
一種是街上隨處可見、使用燃油的汽車,
羅伯斯要乘坐它前往機場,飛到埃爾德里奇附近的「朝聖城」,它與聖城在名號上只有一字之差,顧名思義,兩者之間是從屬關係,朝聖城專門用來接待各個家族。
另一種車是靠馬夫「驅動」的馬車。
等到了朝聖城,羅伯斯會換乘馬車,「慢慢」去往聖城。
教廷有規定,任何機動車輛都不充許進入埃爾德里奇,自行車也不行,城裡唯一可用的交通工具就是馬車。
因為「主」不喜歡被污染的空氣。
另一方面,這也是在提醒所有人,雖然時代在進步,但人不能忘本,這個世界上應該有一個地方,始終保持著文明發展之前的原貌,如此方能憶苦思甜,心懷感恩。
總之話說得都很好聽,羅伯斯也沒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只是單純感到很「著急」。
對之前的弗洛里斯家族而言,時間就是金錢,他們每一秒鐘賺的錢都是平民想像不到的數字,但對現在的弗洛里斯家族來說,時間變成了更重要的生命,他現在幾乎是在和卡爾·布萊克或卡爾·布萊克的手下賽跑,看誰先找到自己的靠山。
但這事急也急不來。
馬車的速度遠不如現代化的汽車,馬腿跑斷了也就那麼快,撐死三五十公里一小時,羅伯斯實在不想等了,乾脆和馬互換了身份,直接使用魔咒,連馬帶車抓在手裡,自己趕路。
等快到埃爾德里奇時,又把車和馬放下,撣了撣身上的灰,重新坐進車內,
淡淡地對車夫道:「走吧,進城。」
車夫:
馬:「咳~」
他們就沒拉過這麼輕鬆的活。
可即使如此,羅伯斯已經親自上陣了,也依然到了第二天下午才抵達埃爾德里奇。
教皇居住的地方叫「赫辛拉宮」,以歷史上首位巫女皇的名字為名,現在又稱「教皇宮」,以往每次過來,羅伯斯都會感嘆赫辛拉宮的恢弘,比他那只有兩萬多平米的舊城堡大了不知多少倍,這次他卻沒那個閒心欣賞,徑直找到神仆,
表明自己想見教皇。
「羅伯斯大人請跟我來。」
好歹是個子爵,神仆對羅伯斯十分恭敬,將他領到了客殿等候。
而這一等,就等快一個鐘頭。
羅伯斯趕了一夜的路,本身就很累,偌大一個客殿,也沒個人陪他聊天說話,等得他都快睡著了,正當他想眯眼小憩一會兒時,一道輕盈的腳步聲出現在門口。
羅伯斯立馬精神了,趕緊起身。
回頭才發現,來的不是教皇,而是一個美麗至極的女人。
她穿著雪白的長裙,姿態端莊優雅,不管第幾次見,羅伯斯都依然覺得驚艷。
可他不敢多看,連忙低下頭,恭恭敬敬地對女人行禮道:
「聖女殿下。」
「弗洛里斯子爵,請坐。」聖女精緻的面容上掛著禮貌性地淡笑,說道:「教皇陛下最近在閉關修行,弗洛里斯子爵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只要不關係到教皇陛下本人,我都可代為處理。」
在埃爾德里奇,聖女的權力是很大的,她的話,某種程度上就等於教皇的話。
甚至在羅伯斯眼裡,這件事告訴聖女,比告訴教皇更好。
因為當初被卡爾·布萊克欺負的人就是聖女,一樣的身份,這一代聖女應該更能感同身受。
於是羅伯斯面色嚴肅,認真地稟報導:「聖女殿下,卡爾·布萊克復活了。」
聖女笑容一室。
空氣忽然變得十分安靜。
「你剛說什麼?」
「誰復活了??」
「卡爾·布萊克。」
「哪個卡爾·布萊克?」
「當初欺負奧莉雅聖女的那個卡爾·布萊克。」羅伯斯刻意提起這事,並小心詢問:「聖女應該知道?」
聖女眸光微顫:「知道。」
她當然知道。
「卡爾·布萊克——」」
這個名字不僅存在於歷史書中,更是深深銘刻在她的腦海里。
哪怕卡爾·布萊克的面容早已模糊到記不清,她也一刻都不曾將這名字忘記過。
不論前世今生,不論過去多久。
因為教廷的聖女從來沒換過人,不管哪一代,聖女都是她。
她就是奧莉雅。
被卡爾·布萊克欺負的奧莉雅·埃爾德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