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刺殺聖女（求訂閱~）
「服務員，結帳。」
「好的，先生。」
肖恩心裡有了計劃，便火速吃完飯，叫來了服務員。
這家餐廳似乎檔次不低，帳單一共是半塊銀幣。
肖恩手裡的銀幣都是一塊一塊的，這應該是布萊克城裡最小的貨幣單位了，
他很好奇服務員會怎麼給他找零。
記帳嗎？
下次過來時免費吃一頓？
然而，事實告訴肖恩，完全不用那麼麻煩。
這點小問題根本難不倒經驗豐富的服務員。
「先生請稍等。」
只見服務員禮貌地接過肖恩遞來的一銀幣，將帳單和筆夾在胳膊下，然後雙手捏住銀幣兩側，用力一。
「咔！」
銀幣頓時變成了兩半。
服務員將其中一半還給肖恩，微笑著道：「先生，這是找您的錢，請收好，
希望下次光臨。」
肖恩：
」....
你手勁真大。
其實不是服務員手勁大，肖恩抱著懷疑的態度自己試了試，很快發現這是銀幣自身的「問題」，只要稍一用力，便能將銀幣均勻的成兩半，且半塊銀幣還可以接著，變成1/4塊，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最小貨幣」。
「真是個天才設計。」
肖恩小聲吐槽。
離開餐廳後，他一邊詢問路人，一邊跟著指示牌，一路來到教堂。
這裡的教堂和外面的教堂不同，沒有一點應有的安靜，反而非常熱鬧，一大幫巫師擠在大堂里，商量著接哪個任務。
這些任務的發布形式很「魔法」，是一顆顆水晶球，只要用精神力去觸碰水晶球，便能讀取其中的信息。
有點花里胡哨的。
但真正吸引肖恩注意的卻不是這些水晶球，而是角落裡的雕像。
他發現這裡居然有一座他曾經放在真理殿堂內的雕像。
它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模糊，看不清容貌，但也恰恰證明了它的身份。
此刻有不少巫師虔誠地閉著眼睛，向雕像祈禱。
「布萊克先生，請保佑我們此次外出一帆風順，順利完成任務回到布萊克城——.——·阿彌陀佛門。
M7
這是巫師們接下任務，臨走之前的習慣。
他們不信教廷所信奉的神明，但信卡爾·布萊克。
因為神明是虛構的，沒人看見過，卡爾·布萊克卻是真實的，他的事跡至今流傳於歷史書中。
肖恩好奇地問了一句：「這裡怎麼會有布萊克先生的雕像？」
「新來的？」一青年打量了肖恩兩眼，答道：「當然是咱們自己搶過來的。
這是段很久遠的歷史了，布萊克城的老居民都知道。
聖殿裡，布萊克先生的雕像一共有七座，當年教堂突然對聖殿動手，先輩們猝不及防，死傷無數，各棟建築也因此傾倒崩塌。由於事情實在發生的太突然，
教廷不僅集結了大量人手，連教皇也親自出手，聖殿根本來不及防禦，唯一能做的就是拼死抵抗，掩護學生們逃跑，並儘量將重要物品帶走。
這座雕像，就是先輩們用鮮血換回來的。
什麼都可以丟，唯獨信仰不能丟。
只可惜，教廷的火力太猛，七座雕像他們只搶回來一座，另外有一座在科芙瑞禁區，剩下五座則不知所蹤，也不知是被毀了還是被教廷的人帶了回去。
這些水晶球內，有個任務就是尋回卡爾·布萊克先生的雕像，難度等級屬於最高的那一批，哪怕是已經知道位置，確定是在科芙瑞禁區裡面的雕像，真搬起來也不容易。
潛入禁區很簡單，悄悄溜出來也不難，
布萊克城裡擅長隱匿術法的人不少。
但如果要再帶上一座無比沉重的雕像，事情就不一樣了。
這就像「殺人」和「救人」，完全是兩碼事。
科芙瑞禁區常年有守衛巡邏，想避開他們帶走那麼大一個雕像，幾乎不可能。
而且誰也不知道教廷是不是在釣魚執法，說不定人家就在聖殿廢墟附近等著他們呢，貿然前往，很可能有去無回。
「不對啊。」肖恩疑惑道，「不是說這些雕像只有卡爾·布萊克先生自己能動嗎？」
青年反問：「你聽誰說的？」
肖恩裝作苦思冥想的樣子：「忘了，好像是關於虛術空間的描述。」
青年異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虛術空間？」
「沒想到你一個新人，懂得還挺多。」
「但你別搞混了，虛術空間是虛術空間，現實世界是現實世界。」
整個虛術空間都是由布萊克先生所創，他就是那片精神領域的神，自然無人可以違抗他定下的規則。現實世界卻不同，雖依然沒人可以「控制」雕像，雕像本身也很「重」，但真要搬，還是有人能搬得動的。
最多也就是舉步維艱罷了。
「。」青年說著嘆了口氣，「我聽說虛術空間裡也有一座聖殿，裡面存放著很多書籍，可惜咱們生不逢時，沒機會去看了。」
肖恩：「啊？」
什麼叫「聽說」？
「你沒去過虛術空間？」
這青年可是勞登口中敢來教堂接任務的巫師，階位肯定不低，年紀也不大，
這種天賦，怎麼可能進不去虛術空間？
「說得好像你去過一樣。」青年翻了個白眼，「現在的虛術空間已經不叫虛術空間了。」
教廷對真理殿堂的突襲不只是在現實層面的，還有精神層面。
在聖殿被教堂襲擊的那一刻，虛術空間也遭到了攻擊。
布萊克不在，沒有人能阻止教皇，局面幾乎是一面倒的，最終的結果就是，
不僅現實世界的真理殿堂與科芙瑞城淪為廢墟，虛術空間也被教廷占領，並改名為虛假天堂。
一個很有諷刺意味的名字。
總之，如今的虛術空間已經變成了教廷的地盤，曾經存在於所有巫師精神世界之中的大門被強行關閉，除了教廷自己，沒有人找得到虛假天堂的入口，且就算找到了，也最好別去，否則在精神世界被人殺死，現實中一樣會受傷，搞不好還會變成植物人。
明知不可能成功的事，沒必要以身犯險，
肖恩卻越聽越覺得不對，眉頭都皺了起來。
一方面，他能感覺出青年巫師說的是真話，對方也沒必要騙他。
可另一方面，如果虛術空間已經被教廷占領，變成了虛假天堂，那他和艾爾薇莉等人平時去的虛術空間又算什麼？
也沒見有教廷的人啊？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得去準備做任務了。」青年友善地向肖恩伸出手，「我叫克爾倫多，你呢，新人？」
「肖恩。」
「很好記的名字。」
青年和肖恩握了握手，笑道：「有機會下次再聊，改天見。」
克爾倫多離開了教堂，留下肖恩自己在雕像面前百思不得其解。
肖恩本以為深入了解「新世界」後，許多問題都會變得相對簡單，卻沒想到了解得越多，事情就越複雜，原本只是「新世界」和「現實世界」兩個世界的問題，現在好了，又多出一個新的虛術空間—
他是真想不明白。
就算「新世界」的時間線是混亂的，教廷只是曾經占領了虛術空間，但只要占領過，現在的虛術空間就也該是由教廷統治，因為現實世界就是如此，那些獵巫人家族背後的神秘勢力，除了教廷肖恩想不到第二種可能，那為什麼現實世界都是教廷說了算，虛術空間卻不是？
很怪。
「難道『新世界」不是意識河床？」
或者說是意識河床，但並非索佩亞所想的那樣，事事都與現實世界有所對應，它就只是一個單純由各個時間線的歷史構建出來的精神世界而已？
「」...—-算了，還是先找個任務接了出去再說吧。
肖恩頭疼地揉了揉腦袋。
他感覺自己腦子有點過載了。
如果不是無意之中通過返回現實的方式來過「新世界」，他一定會認為這個世界是虛構的，因為虛構的世界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不用追根溯底，可既然來過，他就沒法不多想，實在想不通就先放在一邊，去尋找更多線索和細節。
肖恩甩開腦子裡的強迫症念頭，開始挨個查看水晶球里的任務。
這些任務大體可分為三類，一類是需要打架的，比如去某條運輸路線上截取某個家族的物資。
第二類是去無冬海和寂靜森林這樣的地方捕魚打獵，獲取鍊金材料。
第三類看上去最簡單，多為尋找某樣特定物品。
這不禁讓肖恩又想起了自己之前跟艾爾薇莉說的比喻，「新世界」就像一個遊戲，三類任務分別對應PVP、PVE，以及PVX。
部分任務還有人數要求。
但看不見都有誰接了這個任務，水晶球的投影上只會顯示一個數字，一旦人數達標，水晶球就會消失，出現在戈麥斯或其它某個負責人的辦公桌上，再由他們安排時間集合出發。
出於好奇，肖恩特地查看了一下正中央血紅色的水晶。
人的視覺神經對「血色」是很敏感的，往往會自帶三分警惕，所以「血紅」在神秘學中通常代表與禁忌有關，放到這裡，應該是表示難度很大，可能會死。
肖恩猜錯了。
這不是難度「很大」，而是大到離譜，甚至令人匪夷所思。
血色水晶里的任務，居然是讓他們去刺殺教廷聖女-————
尤其還寫明了聖女常年居住於埃爾德里奇聖城的赫辛拉宮，那裡是教廷的大本營，戒備森嚴云云—-這不是純純的送人頭嗎？
「嗨，bro，你也對聖女感興趣？」一個小伙子靠過來問。
肖恩：「..—」
他不好說。
按理來講，這麼多年過去，聖女已經不知換了多少代，應該早就和他沒關係了，可看見「聖女」這兩個字，肖恩心頭還是忍不住起了波瀾，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現在離他那一日的夢境，還沒到一百天，回想起來還有點懷念。
肖恩看了好幾十個水晶，這是唯一一個指名道姓要殺人的，與其說是任務，
不如說是懸賞令，就像弗洛里斯家族通緝他一樣，沒有深仇大恨一般不會這麼幹。
「聖女到底做了什麼，能讓上面的大人們想刺殺她？」肖恩問。
「還能因為什麼？」小伙子答道，「當然是她誣陷布萊克大人的事啊。」
早在真理聖殿剛被摧毀的時候，歷史便被惡意篡改，教廷為了顛覆卡爾·布萊克的神話，可謂是用盡了招數，但那時，這些事情還並未被大肆宣揚，可能是覺得需要沉澱一段時間，也可能是教廷自己也覺得自己太不要臉，總之沒有四處醜化布萊克先生的形象。
直到上一代聖女和這一代聖女執政的近年，她們將這些事情放入了教科書中，並大力推動教育方面的改革換代，可以說，沒有這兩代聖女在背後推波助瀾，布萊克先生不會成為今時今日大家口中人人喊打的混蛋。
最起碼不會那麼快。
對於聖殿而言，污衊布萊克先生是死罪。
且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想為布萊克先生洗去污名，還布萊克先生清白，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死這個勝利者。
「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邊上一名巫師說道：「這不是我們能搞定的事，尤其是你，新來的。」
聖女之所以是聖女，不僅是因為她是教皇的女兒，更是因為她有著極其恐怖的實力。
縱觀教廷歷史，歷代聖女無一不是階位十的大魔法師，這樣的敵人，即使不在赫辛拉宮，沒有護衛保護，也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
有人會說：「不試試怎麼知道？』
「既然上面能把這個任務發下來，就說明有成功的概率，否則不是讓大家去送死嗎？」
是以，這幾年有不少勇士組隊接下任務，夜闖赫辛拉宮。
可結果呢？
一去一個不吱聲。
這是他的親身經歷。
他曾經有個朋友。
臨行前對自己的女朋友說，等幹完這票自己就有錢了，他們可以原地結婚。
然後他就沒有朋友了。
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反正過去三年了，至今杳無音訊。
而他那位朋友，還是一位階位六，只差一步便能成為大魔法師，被譽為布萊克城最優秀的年輕巫師之一，他都做不到的事，更何況看起來就很弱小的肖恩？
這話肖恩就老不愛聽了。
他可是會禁咒的人。
雖然禁咒也彌補不了階位三和大魔法師之間的差距，但他死得起啊！
原本肖恩打算把那個雕像任務接下來，隨便混一混得了，可現在他改了注意。
「不就是聖女嗎？」
初代聖女他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這一代聖女他還怕了不成？
肖恩「啪」一下給了水晶球一個大耳刮子。
這個任務，他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