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我一點都不傻
「別誤會！葉蓁早都跟渣男分手了！」
林墨琛彎了彎嘴角，輕笑，「沒誤會，只是你從來都不是跟風的性子，這點不像你。」
「那就要怪葉蓁照片拍得太誘人了！」
徐嘉予乾笑兩聲默默轉頭看向窗外，以林墨琛對她的了解，想在他跟前耍小聰明簡直太難了。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江面燈光如同繁星點點，照亮了整個夜空。
林墨琛將車鑰匙遞給侍者，「潮汕菜？我還以為是西餐。」
徐嘉予挎住林墨琛胳膊，仰頭笑道，「潮汕菜也有牛排呀！快走吧！」
隨著侍者緩緩打開門，皮革糅雜花香的氣息迎面而來，餐廳裝潢典雅而精緻，牆壁上絲綢壁紙泛著微光，精美的紋樣與柔和光影相得益彰。
一系列古典油畫更是為餐廳增添了濃厚的藝術氣息。
輕柔的弦樂四重奏在餐廳內迴蕩，侍者們身著整潔制服，以優雅的姿態在前領路，看著身旁的林墨琛，徐嘉予忽然感覺自己像和王子共同走進城堡的公主。
眼前就是幸福生活，未來充滿了希望。
只是公主現在還穿著襯衫和及膝長裙。
為了給林墨琛一個驚喜，徐嘉予並沒有提前更換衣服。
「咳咳……」
根據提前約定好的暗號，現在她該肚子疼了。
聽見咳嗽聲，林墨琛連忙轉過頭，「老婆，你怎麼了？」
「老公，我肚子疼！你先等我一下！哎呦！」
徐嘉予連連沖眼前侍者眨眼，「麻煩帶我去下衛生間！老公你在這裡等我哦！」
望著林墨琛緊皺的眉頭，怕他看出端倪，徐嘉予幾乎是落荒而逃。
說起來，高端飯店的服務員還真是敬業，那演技簡直比她還專業。
換上高跟鞋，塗上紅唇，將散落的長髮重新束在腦後，白色絲質連衣裙隨著她每個動作泛起粼粼光澤，與耳畔的珍珠耳釘相互輝映。
林墨琛工作日向來是一身正裝，還是早晨她幫他選的黑色襯衫。
徐嘉予打量著鏡中的自己，「黑白配！很好！」
深吸口氣，邁出衛生間。
她把手中換下來的衣物遞給門外侍者，「勞煩幫我存一下。」
而侍者只是定定地看著她，半天都沒有動靜。
「你好？」
又是一聲輕呼，侍者回神臉猛然一紅，「好……好的，不……不用謝。」
雖然對忽然變木訥的侍者有些微詞，徐嘉予還是淺淺一笑，「包廂都已經準備好了吧？那我現在過去了，你可以帶那位先生過來了哦！」
「呃……好，我……我這就過去。」
看著侍者有些倉惶的腳步，徐嘉予不再多想，快步走進包廂。
*
「先生您好，請跟我過來。」
林墨琛抬頭向四周看去，「我太太人呢？她肚子怎麼樣了？」
「沒有大礙，徐小姐已經先去包廂了。」
餐廳全是包廂，私密性一流，林墨琛看著無人的走廊無奈搖頭。
到底多好吃的牛排，那麼急不可耐？萬一吃多了肚子又會痛。
「勞煩帶路。」
然而，當包廂門打開的那一刻，林墨琛徹底愣住了。
鋼琴曲就像流動的晚風，緩緩流淌進他耳畔，綿延至心窩。
昏暗的包廂內，只有一盞孤燈照亮著它身下的人兒，白色真絲長裙與女人細膩的肌膚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徐嘉予像被水銀包裹的銀色月光。
優雅又神秘。
林墨琛眼前卻忽然浮現小徐嘉予坐在鋼琴前練琴的場景。
孟阿姨彈鋼琴彈得極好，只要她在家，徐家就少不了悅耳的音樂。
彼時，七歲的林墨琛認為徐嘉予也一定遺傳了孟阿姨的音樂細胞。
直到某天他見到了徐嘉予練琴的場景，才發現真相恰恰相反。
小小的人兒掰著手指，「姆媽，我們說定咯！一遍一顆糖哦！」
一首磕磕絆絆，不連貫的《小星星》彈完之後，小小人就跑去要糖。
吃完糖後還開始耍賴，一會屁股刺撓，一會腿刺撓。
即使彈了遇到彈不好的地方，孟阿姨一說她就急眼，孟阿姨耐著性子哄好長時間，最後換來的卻是徐嘉予的嚎啕大哭，「姆媽我討厭鋼琴！」
不僅如此，她還指向他。
「姆媽你去教林墨琛！」
提起徐嘉予和鋼琴，雞飛狗跳的練琴情景幾乎占據了他大半記憶。
那時候，他從未聽她完整地彈奏過一首曲子。
可現在，林墨琛雖然看不清徐嘉予的表情，卻能看見她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躍，輕舞。
隨著音樂漸強，女人身體也跟著音樂節奏輕輕搖擺，每一個呼吸都與音樂同步。
熟練又流暢。
無論是激昂的高潮還是溫柔的低語，她都能收放自如完美呈現。
當最後一個音符漸漸消失在空氣中，徐嘉予緩緩將手指從琴鍵上移開，起身，看向他，撫著胸口一鞠躬。
燈光下的徐嘉予，恍如一位奪目，優雅的鋼琴家。
「咳咳……」
輕咳打斷了林墨琛的思緒，他回神連忙走向鋼琴前的女人，「老婆，你還好嗎？」
徐嘉予抿著嘴看向還呆呆站在門口的侍者，欲哭無淚。
「你倒是開燈呀！」
「啪嗒！」
包廂里燈光點亮，射燈下深藍色的背板上寫著，【林墨琛生日快樂】。無數深藍淺藍，或大或小的氣球點綴四周。
窗外星辰與燈火共舞，徐嘉予不知從哪裡變出束玫瑰花遞到他面前。
「親愛的林醫生，感謝一直以來你為人類健康的不懈努力，在這個特殊的日子，祝你生日快樂，健康長壽，醫術更上一層樓！」
徐嘉予說完，又深吸口氣，「親愛的老公，衷心地祝你在未來的每一天都開心快樂！」
話還沒說完，林墨琛就向前一步，緊緊將她擁入懷中。
良久，他深吸口氣，「徐嘉予我許願，以後每年生日，你都要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
徐嘉予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林墨琛的生日，她的眼眶卻不自禁開始泛酸。
「傻瓜，一年一次的生日，你卻用來許這種願望。」
男人再一次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放在了她肩畔，「一年換以後的每年，我一點都不傻。」
這一刻，所有言語都顯得多餘，彼此心跳在溫暖的擁抱中交融。
「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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