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家,喝點茶,再做打算。」
蘇宇沒有一根筋,直接上門,其一,秦隊還在,他要是直接提一桶糞水過去,秦隊肯定阻攔。
因為通過村支書找人幫他清洗大門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村長不想自己跟大伯一家鬧得全村不得安寧,故而才主動承擔了打掃工作,同時大伯那邊,村支書肯定也訓斥警告過了。
如果蘇宇不顧秦隊阻攔,提著糞桶過去,潑大伯大門上,會有兩個不利,第一,村支書會覺得自己管不了了,那就不管了,你們愛怎樣怎樣。
第二,大伯會對村支書說,您看,我都打算聽您的了,退一步,可這小子得寸進尺,寸步不讓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看,明明是大伯的錯,結果他還有理有據了。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想要報復回去,必須知道這幾天內發生了什麼。
「三位舅舅,茶水你們慢慢喝著,我去找個人打聽一下情況。」
三舅揮了揮手,表示去吧。
蘇宇來到訓練基地,黑子,還有小德牧看到他很激動,還以為蘇宇不要它們了呢。
蘇宇趕忙蹲下安慰一下,摸了摸狗頭。
幾條狗被摔在木屋陰涼處,地上鋪了一個毯子,旁邊有兩個碗,一個放吃食,一個放水。
蘇宇的突然到訪,房間裡的虎子,張立國,都聽到了動靜,出來查看。
「宇哥,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我找你有點事,跟我回家一趟。」
「張哥,你繼續訓練他們吧。」
打過招呼,蘇宇解開三條狗子,讓它們跟著自己回家。
直到家裡,蘇宇給虎子解釋,他三個舅舅。
「這是我本家兄弟,叫虎子,這三位是我舅舅。」
「啊……三位老舅好。」
虎子立馬學著蘇宇的樣子叫老舅,其實按虎子的關係,沒必要叫老舅,只有親堂哥,堂弟,才會把對方的舅舅叫老舅。
可明顯虎子是選擇了一個更親近的稱呼,如果選擇叫大叔,顯得太不親近了。
他和蘇宇從小玩到大,他舅舅,他跟著叫,也不算什麼。
蘇宇說是本家兄弟,這也不假,因為雖然出了五服,但確實是本家,可幾個舅舅以為是蘇宇的幾個堂叔家的孩子,對虎子也很客氣。
對此蘇宇沒有解釋,反而話鋒一轉問道:「這次叫你來,是想問問這幾天村里發生了什麼事?我大伯一家有沒有鬧么蛾子?」
一聽這話,虎子氣憤不已,說道:「昨天你大伯,大伯母,還有你奶,堵在你家門口罵街,罵的賊難聽,說你被那個賤人教壞了,不顧親情,枉為人子。」
「我氣憤不已,狩獵隊也受不了了,要跟我揍他們,結果被趕來的老支書攔住了。」
「要不是民兵隊攔著,我一定把他爺倆屎打出來。」
「白天狩獵隊險些跟民兵隊動手,還好村支書來的早,這才沒有發生大規模爭鬥。」
蘇宇眉頭一緊,這事秦隊可由始至終沒提過啊。
「動手了?」
「嗯,推搡來著,不過也不算大事,雙方都很克制,不過村支書如果不來,怕是已經打起來了。」
別看狩獵隊人少了十人,可要是真發生打架,除了秦隊,估計沒人是狩獵隊的對手。
「宇哥,對不住,我爹出面了,我也沒辦法,不然當天我就能讓蘇富貴爺倆見見血。」
是的,虎子是他們的隊長,如果動手,那不是虎子下令,就是張立國發話,論身手,張立國不輸秦向陽多少,真打起來,也是五五開。
勝負很難說,關鍵是虎子他爹是副隊長,那肯定是偏袒民兵隊的,他要是也上去,這讓虎子怎麼打?
他親自出面,加上村支書都來了,確實不好辦,問題是狩獵隊是外人,如果虎子不發話,不帶頭,這架很難打起來。
張立國作為外姓人,他要是下令動手,事後追究起來,那就不是幫場子那麼簡單了,但虎子不一樣,他是村里人,他帶人干架,屬於看不慣蘇富貴欺負人。
說白了,怎麼都好說,屬於關上門算帳,自己人,可外人如果沒有村里人帶頭動手了,那就是屬於挑釁村里人了,動手打了村里人,他們能有好?別的不說,井水說不給你喝,你就喝不了。
處處為難你,人家還有理有據,真不讓你上山打獵,你能如何?按照慣例,村山頭的這片山,那就是屬於村裡的,你跑別人山頭打獵,要不是有虎子,蘇宇,你看看村里人能願意?
可如果你打了村里人,也就是民兵隊,人家帶頭不讓你上山打獵,要趕走你們,怕是蘇宇出面都很難平息民怨。
你別說按照慣例劃分山頭,也就是狩獵人的範圍了,即便這山頭不是村裡的,你從旁邊開個化工廠,那地不是村裡的,村里人覺得你污染了水源出面反抗,反對,你也沒招,得不到當地人支持,說趕走你,那就沒得商量。
何況虎子不可能跟他爹干架,總不能你帶領民兵隊,我帶領狩獵隊,干一架,看看誰厲害吧?
所以沒打起來,是好事,虎子道歉也只是出於沒看好家,覺得愧疚蘇宇的囑託。
「行了,這事不怪你,老支書是顧全大局不可能站在我們這邊,他要是不公平,選舉時早就下來了。」
五年還是八年選舉一次,村支書屬於釘子戶,常年霸占村支書的職位,除了他姓蘇,全村蘇姓屬於大姓,支持的人多以外,那就是他做事公平公正,不會偏袒姓蘇的,更不會為某個人服務。
「然後呢?後面發生了什麼?」
「後來就散了,我帶著狩獵隊返回了基地,沒有爆發衝突,後來大勇哥找到了我。」
蘇大勇,三叔家的唯一男丁,按輩分蘇宇叫大勇哥,也是他親堂哥,蘇斌不算,畢竟畜生怎麼能跟人稱兄道弟?
「大勇哥氣不過,不過他爹,也就是你三叔,不讓他插手,說他出頭就是在裹亂,讓他別添亂。」
「但大勇哥越想越氣,一想到你待他們兄妹不薄,你不在家,大門還被潑糞,這是奇恥大辱,他壓不住脾氣,來找到我。」
「他說讓狩獵隊參與,確實不好,這會讓眼紅的人有了攻擊的藉口,但他和我屬於村里人,村里人怎麼鬧那也是自家的矛盾,關上門算帳的事,不算外人。」
蘇宇越聽越心驚,這哥倆不會偷偷去報復對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