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老支書，你的幫我，我是沒辦法了，逼不得已啊，我就是再不是東西，也不會不養老吧？」
沒辦法，老大如此，老三也如此，都求到他這來了，那就只能交給大夥了。
由始至終，老支書沒有多言，決定傍晚召開大會，那時候蘇宇三叔就下班了。
具體大會上發生了什麼，暫且不表，蘇宇在辦另一件事。
他白天狩獵，跟著眾人親自跑了一趟鋼鐵廠，順便把這個月工資領了。
他是採購員是有工資拿的，雖說不用每次都點卯，不過蘇宇沒有當成特權，有時間他還是會陪同過來送貨。
老不露面，這採購科的同事該有情緒了。
因為這次是送往總廠，所以蘇宇陪著來了，如果是分廠，那就無所謂了，虎子來就行。
搞定了送貨，蘇宇讓虎子帶人回去了，他則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大力哥，這次不同於之前，這次拜託您可是查一下這個東城的勢力，這件事，馬虎不得啊。」
蘇宇雖然出手很大方，但這次大力哥卻猶豫了，第一，他在南城，勢力在東城就是兩眼一抹黑，關鍵是南城他也不算什麼拔尖的勢力。
可東城木廠那股勢力，在東城可是拔尖的存在，雖然人數可能就幾百人，跟他旗鼓相當，可壓根不是一回事。
那幫人凝聚力強，而他手底下的徒子徒孫，看似咋咋呼呼，很捧他，可真遇到拼命的事，一多打少行，順風仗可以，逆風局，他打不了。
自己有幾斤幾兩，他心裡清楚，他們是佛爺，是下九流，見不得光的，肯跟他混的，你還指望有重諾的人嗎？
就算有，說個實際點的，幾百人混戰，你收的了尾嗎？別的不說，光是醫藥費就能把他掏空，要是有人因此廢了，你是不是該拿一筆錢補償？
別看大力哥牛逼哄哄，又是勾搭寡婦，又是調查這個，查那個的，分什麼事。
你要說開黑市，鴿子市的，人家敢跟對方拼一拼，可換成佛爺，就夠嗆了，不在行啊。
跑到人家地盤去調查人家，搞不好會被視為挑釁，你在南城都做不到老大，跑去挑釁東城的扛把子？
換句話說，這不是作死嗎？
所以這壓根就不是錢不錢的事，而是他即便吩咐下面人去干，也得有人願意才行。
老大要是硬氣，有底氣，能保得住你，那就有人賣命，問題是大力哥就是個頭，他還真未必罩得住。
這點手底下人私下裡也清楚的很，即便他吩咐了，估計也是隨便查一下，糊弄他呢。
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這幫人可是門清。
「蘇宇兄弟，不是老哥不幫你，你要說南城，即便是調查南城扛把子，我也不在話下，可東城，咱人生地不熟啊。」
這話不假，南城扛把子他即便惹不起，可誰是誰的人，他門清，不至於跑人家家裡去打聽事，不會鬧烏龍。
可東城，他兩眼一抹黑，不知道誰是誰的人，這要是打聽到人家頭上，人家不得抓了問問，你打聽這事幹啥？
平白得罪人，不值得。
「這樣，哥哥也不是不幫你，我把幾個檔頭找來，你自己問問，誰願意去，就交給誰，如何？」
這意思是，可不是我不幫你，要是有人願意去，我就頂著得罪人的風險，幫你一次。
東城扛把子，是牛逼，可這裡畢竟是南城，他是有些怕，但不至於害怕到不敢惹，畢竟過江猛龍哪有那麼多？在南城，他大小是個地頭蛇。
何況東城人真想來南城鬧事，哪怕只是針對他，其他勢力也未必願意看到東城人來南城那麼囂張，所以他還是有底氣應對一二的。
「行，聽您的。」
蘇宇很想扭頭就走，這傢伙，明顯不想幫自己，他不表態，他的手下，有幾個沒眼色的主動跳出來幫他？
可蘇宇對打聽事，是真的不在行，讓他一個人去打聽，他倒是不怕，哪怕被圍攻，他都有把握全身而退，可能不能問出有用的東西，他沒譜。
俗話說，術業有專攻，這話不假，打聽事，還是要靠他們，別說蘇宇了，有時候公安打聽事都找他們。
而且不僅一城一地的公安如此，全世界官方都是如此，這明面上如果公安查不到線索，讓混社會的幫忙，沒準就能找到蛛絲馬跡，因為他是兩個消息來源，完全不一樣的。
時間不久，十來人到來了，其中就有蘇宇熟識的狗哥。
他也很詫異，以為老大叫他們來算帳，沒想到了看到了蘇宇，不過他認識蘇宇這事，大力哥並不知情，只以為是一面之緣。
畢竟確實在一起喝過酒，說認識，所有人都認識，說不認識，蘇宇能叫出幾個人的名字？
於是乎，大力哥巴拉巴拉把蘇宇的話複述了一遍。
所謂檔頭，其實就是負責一塊區域的小隊長，手底下有幾十號兄弟，比如大力哥，勢力之下二百人，這二百人不可能全都跟他混的。
他一個人也管不了那麼多人，那就交給在場的十個人負責，一個人管二十來人，分給他一個地盤，比如你負責火車站，那好，火車站這塊的佛爺，交給你負責。
按時交數就行了，就是按時把所獲得錢，上交一半給老大，這錢不白交，比如你火車站出事了，有其他勢力去搶，就可以求大力哥出馬。
他就能組織其他檔頭過去幫忙，沒有這個老大統一調配，這就是一盤散沙，有他在，這就是一股勢力。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蘇宇是我兄弟，他求來了我不可能不管，但這件事危險係數，自不用多說。」
「都是我兄弟，蘇宇是我兄弟，你們也是兄弟，我不可能因為這個兄弟，治其他兄弟於危險之中，所以這件事看自願。」
「你們誰願意接下這個單子，我個人獎勵兩百元，我兄弟也不會不虧待你們。」
「不過醜話，我說前面，此行目的，在於查出木廠勢力背後之人是誰？那天為何襲擊袁小六等人，要是胡編亂造回來糊弄我，我想你們該很清楚，家規不許。」
他沒有說什麼家規，但蘇宇也能想得到，建國不久的時代里，草莽氣息還是很濃郁的。
幾年前一些村子，族長，祖老都能動私刑處決一些犯了錯的人，將人打死都有，你可以說這是私設公堂，應該交給國家處置，可法律普及不夠，大家不認同啊，畢竟交給祖老處理已經歷經百年，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妥，你突然讓人家改，總要有一個適應的時間。
你別說法律了，你就是戒菸，也不是說戒就戒的，真不給人家適應的時間，能抓進去幾百萬人你信不信？
所以這些混社會的，家規，他們是很認可的，換句話說，覺得家規嚴，那你當初不加入不就行了？享受了幫派保護，又覺得幫規太嚴，好事都讓你占了，哪有那麼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