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我要他的命

2025-01-08 11:50:41 作者: 墳頭老樹
  第297章 我要他的命

  此次突發的死監區的暴動,讓錢歡心底無限感慨:

  獄警們大都軟弱不堪用,監區長們也都是口服心不服,心懷叵測。

  光明集團送來的保鏢則不識大體,一副死要錢的德性難以被自己駕馭。

  平日裡錢歡都能容忍,但今天大家全盤一對比,每個人的本質差別就好似都被無限放大,錢歡就徹底看明白了,這座二監里,究竟誰才是他真正可以信賴和倚重的…..自己人!

  錢歡現在對馮睦真的是越看越滿意,這可能就叫作危難關頭方見人心吧。

  若是馮睦的[血條詭眼]再進化進化,或許他就能窺見錢歡頭頂對其他人的親密指數都在直線暴跌,唯有對自己的親密度在逆盤大漲。

  監獄走廊內此刻傳來密集的槍聲,錢歡抬頭望了眼大屏幕,就看見幾個囚犯如同失了智商的野獸,歇斯底里的怪叫著衝上來,然後毫不意外的被密集的火力撕成了碎片。

  一地爛肉和血雨混在一起,被列陣向前的靴子無情的踩在腳下。

  也有囚犯在憤怒的對著監控怒吼,手裡還甩著無骨獄警,可惜監控室內的喇叭已經碎成了一灘碎渣。

  再也傳不出「尖叫雞」的嘶鳴,也聽不見囚犯們悲憤欲絕的滿口髒話了。

  也有自恃武力悍勇的死囚,呲牙怪叫,一腳橫踢,地上幾個獄警當即胸膛凹陷,就像是被大力踢癟的足球,接二連三的凌空飛出,在空中劇烈的旋轉。

  而其本人則縱身飛躍,單手一握電棍,棍梢在地上連點,整個人足不落地,身體怪異的蜷縮藏在了前方飛射的獄警之後。

  砰砰砰砰砰,噠噠噠噠噠——

  鮮血與碎肉四濺,滂沱血雨中,死囚忽然展開身子從爆碎的屍體中殺出,人還在半空,手中電棍已搗射而出,如毒龍般點中前排持槍獄警的胸口。

  嘎嘣一聲,獄警胸前的防彈衣在電棍的衝擊下凹裂,仿佛被重錘擊中的脆弱瓷器,肋骨在一瞬間斷裂了數根,口中噴出鮮血。

  囚犯發出興奮的怪嘯,電棍橫掃,四人並作一排的獄警被齊齊刮中腰肢,身體一起重重的砸向側面的牆壁,並暴露出後面黑洞洞的槍口。

  囚犯瞳孔暴縮,雙腳落地剛要踩蹬,交織成網的金屬彈雨如瀑般傾瀉而至,呼吸之間,便將其打成了篩子。

  摔在地上的獄警咳出幾口血,又快速爬起,雙雙臂膀緊挨著重新列回陣里,只是從第一排撤退到了第二排。

  腳步聲「踏踏踏」踩著回音,如同死亡的鼓點,獄警排列的人牆正在緩慢卻穩定的朝前邁步,朝著被夾在中間的血肉活物迫近。

  那情景,就像是方方正正的饅頭片,一層又一層的夾擠著中間的肉餅,在地上滲出越來越濃稠的醬汁。

  李拔山佇立在人牆之中,他在第三排,和其他獄警四人一排不同,他單人成牆。

  他身穿厚重的防爆重甲,手中不持槍械,而是左右各握一塊巨大的防爆盾牌。

  盾牌橫舉,便化作兩塊門板般橫亘在走廊中央,幾乎將通道完全封死。

  偶爾,有不怕死的囚犯憑藉各種手段突破前兩排的金屬風暴,有幸沖至他的面前,還來不及高興,便會被他一盾牌,簡簡單單的拍翻在地,像是拍蒼蠅一般,渾身骨骼碎個稀爛。


  這已是李拔山刻意收斂了七成力道的結果,若非如此,那些「蒼蠅」哪裡還能保存一點點形狀,早就被轟成蒸汽態的血霧了。

  就這般,幾次三番下來,李拔山身後的友方人牆,都有意或無意的稍慢了些腳步,拉開了與他的間距。

  原本嚴整的人牆隊列,排與排之間距始終保持在五米,步調一致地向前推進。

  唯獨第三排人牆之後,赫然出現了一段十米長的空隙。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當濕漉漉的紅毯,開始宛若活物般蔓延爬上更多囚犯的腳背時,他們頓時集體似的崩潰了。

  恐懼使他們集體變成了「尖叫雞」嘶叫著,不顧一切地胡亂逃竄,然後下餃子似的,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跳入走廊側邊污穢的水牢里。

  這使得人牆擠壓的速度稍慢了點,因為隊伍需要在路過每一間水牢時,將槍口穿過鐵柵欄,將污穢的積水重新洗刷成統一的顏色。

  王聰跟在最後幾排,全程都沒撈到開槍的機會,他貪婪的呼吸著空氣里的血腥味兒,看著前方翻滾的水牢里溢出的血色,內心感到無比的肉痛。

  他是多麼的想替馮睦,也替他自己救下這些,犯了錯誤的「家人們」啊。

  他們已經知道錯了,已經乖乖的都跳回水牢里了,為什麼還不能放過他們,監獄長,你真的是忒…..浪費糧食了啊。

  王聰面色悲痛的從泥濘的紅毯上走過,沒有人注意他的褲腿縫兒里,有簌簌掉落的白灰落入到血濘里。

  就在他一踩一抬之間,不斷的掉落又收回,他褲腿尺碼都隱隱變寬了。

  ……..

  錢歡看著被血染紅的監視屏幕,臉上的獰色都收斂了些,他看著主動申請要幫自己做事分憂的馮睦,沉聲道:

  「一個必死的囚犯,不需要你進去走一遭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代你來辦。」

  「我要你幫我調查清楚,死監區囚犯暴動脫困的原因,就憑他們自己,是根本不可能逃出水牢的。」

  「一定有人幫了他們,是他害死了那麼多同僚,我要用他的命來祭奠和告慰他們。」

  錢歡說話聲很大,既像是在對馮睦所說,又像是在跟屋內所有人所說,更像是在跟…..地上的趙刑所說。

  他的話語中不帶一絲掩飾,眼神里透露出一種極為陰森的寒意,緊緊地鎖定著趙刑。

  後者現在也不跪在地上哭嚎了,而是站起身,瞪著血紅的眼睛站在大屏幕前,麵皮肌肉一抽一抽的。

  只是不知屋內有沒有人發現,他剛才跪著的位置,卻根本不見那枚象徵監區長的徽章。

  此刻,那枚徽章正緊握在他的手心中,他的五指緊緊地將其攥住,以至於指關節都泛起了青筋,徽章邊緣深深陷入肉里,印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那血痕像是一道新生的掌紋,恰好連接過事業線與生命線,把事業線延伸出了掌心,卻把生命線從中一分為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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