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互易會，殺人，大夏福音
大夏元年，四月初三
五猿山一猿峰北麓，蕭康成一行三人，推著一輛木輪車在雪地上穩步前進。
「這車推起來，怎麼感覺沒上個月那麼吃力了。」
「好像是地上冰層變厚了。」
聽到邊上兩人的對話，蕭康成眉頭稍凝，抽刀伏低了身子，往地面扎了一把，隨後掏出幾塊碎冰，觀察了一番後，沉聲道：「是變厚了，估計要不了幾天，寒潮就正式來了。」
冰淵世界的地面，常年都被積雪覆蓋，積雪下面還有一道冰層，那冰層平時的變化不大，唯獨每年到了寒潮期這兩個月，就會突然增厚兩到三倍，這也算是五猿山這一帶人類，判斷寒潮期即將到來的依據。
陸順和蕭平雖也是掘地境修為，但經驗自然不如蕭康成這個頭領豐富。
聽到寒潮只差幾天，兩人神情頓時凝重了幾分。
不過看著木輪車上的十袋煤石，想到了什麼，陸順又露出了笑容，道：「這次五萬斤煤石，可以全拿來換陳果和獸肉，還能額外換一些獸皮和外傷藥，這個寒潮，咱們營地，日子應該會好過一點了。」
「不用換鐵，是寬裕多了，每次互易會，我看到朱河跟銅陵兩家營地，用鐵礦石換那麼多物資，就羨慕的不行，多虧了那夏川大人，出手就是一萬斤，頭領你說，他們大夏營地的鐵礦石，是不是多的用不完？」
「不光鐵礦石，三把長劍，還有那張萬斤鐵胎弓，我估計整個五猿山，也就三虎營地有，朱河跟銅陵兩家營地，也造不出那麼好的弓。」
聽到兩人的話，蕭康成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前天夏川送來的那三樣東西，確實讓他們大受震撼。
大夏的鐵礦石，是不是多的用不完？
對陸順提出的問題，蕭康成還是沒敢作答，眼神閃過一絲遲疑道：「這個倒不一定，待會兒看到蕭元和寧兒她們三個，問問自然就清楚了。」
陸順蕭平聞言點了點頭，眼中都露出一抹期待。
前天晚上蕭元帶著蕭寧蕭玉姐妹倆去了大夏，他們也都知道，心裡不免也有些期待。
說不定，大夏營地，真如那夏川說的那樣……
「頭領，你就那麼篤定，那個夏川也會來互易會？」
蕭平好奇的詢問了一句，前天晚上夏川在營地，只是打聽出了互易會的時間和地點，也沒說自己會來，蕭康成卻篤定的很，今晚一入夜，就帶著他們出發了。
蕭康成思索了片刻，點頭道：「你們沒發現，他對五猿山這一帶營地的情況，已經了解了不少麼？我懷疑那個大夏營地，早就把這一帶給摸清楚了，甚至我懷疑，他們可能跟三虎營地，已經實際接觸過了……」
跟三虎營地，實際接觸過了？
陸順蕭平兩人對視了一下，臉上都升起了一抹驚色。
「稟大人，宇文司正已經把人救出來了，抓了不少人，看樣子很生氣，洪廣他們小隊，應該是出了不小的事。」
蕭康成回想起前天晚上，最後抵達的那人，在夏川耳邊說的這段話，心中的猜測愈發篤定了起來。
不過畢竟是猜測，他也沒直接說給兩人聽。
三人繼續推車前行，很快繞到了北麓的山壁邊上。
看到有不遠處有三棵並排的大樹，蕭康成的神情頓時放鬆了下來。
「到了。」
蕭平和陸順也不是第一次來了，聞聲也放鬆不少，繼續推車朝著三棵大樹靠近。
等靠近三棵大樹，再繞到後方的山壁，一個亮著篝火的山洞，頓時映入了三人的眼帘。
洞口依稀能看到人影竄動，三人立刻加快了步伐，很快就抵達了洞口。
洞內明顯有人注意到靠近的三人，一個穿著獸皮衣的中年人帶著幾人手持大刀跑了出來，待看清楚是蕭康成，立刻就放下了戒備，笑著開口：
「老蕭，來的有點晚啊，就差你跟老陳了。」
「老朱，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老陳跟我，都是五猿峰那邊的，離的最遠可不就來的最晚麼。」
看到來人，蕭康成也忍不住調笑了一句。
朱興，朱河營地的頭領。
互易會，雖然是五猿山這邊，十一家中型營地，共同商量著搞出來的，明面上大家地位平等，但實際上可不是這麼回事。
所謂互易，就是互相交換物資。
說白了，各取所需。
看起來很好，但實際交換的時候，可不是那麼回事。
大家本就生活在同一區域，能獲取到的物資，本就大差不差，無非就是因實力差距，有些營地活動範圍更大，狩獵能力更強，能搜集獲取到的物資，無論是種類還是數量，都要更多。
鐵礦和寒獸，算是比較有代表性的兩種資源。
蕭河營地實力也不差，二十多個掘地境，但就是因為沒有充足的兵器，導致狩獵能力一直上不來，與之對應的獸肉供應，自然也跟不上。
有些事，是會有連鎖反應的。
獸肉一供應不上，實力提升就會慢，掘地境的數量也上不來，致使營地活動範圍無法擴大，這樣能找到的寒獸也很少，狩獵經驗提升緩慢……
沒有鐵礦，就做不出足夠的兵器；
沒有兵器，就無法擴大活動範圍，找不到也獵殺不到更多的寒獸；
而沒有寒獸，實力又無法繼續提升，活動範圍還是繼續被限制，這樣又更不可能找得到鐵礦。
這幾乎就是一個完美的閉環！
大家都知道，鐵礦很重要。
所以，蕭河營地對鐵礦石的需求，極大。
而五猿山這邊，像他們一樣缺鐵的營地，還有八家。
整個五猿山十一家中型營地，只有朱河跟銅陵兩個中型營地有鐵礦，而明知其他九家缺鐵，這兩家，又怎麼會隨隨便便的把鐵礦石流通給他們。
20到25斤煤才能換1斤鐵，不但把價格定的這麼高，而且每個月一次的互易會上，這兩家拿出的鐵礦石，數量都驚人的一致，只有五千斤。
一家五千，加起來也就一萬。
即便是平攤，每家頂多也就能分到1500多斤。
蕭河不傻，其餘八個營地的頭領，也不傻。
朱河跟銅陵兩家營地，就是在用鐵來盤剝他們。
他們心裡全都明白，可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兵器和工具，都是有損耗的。
尤其是武器，跟寒獸交戰，別的不說，光是卷刃，損耗就大的驚人；還別說弓箭，射出去後收不回來的。
每個月能換一千多斤鐵，起碼還能維持營地的兵器和工具所需，具備一定的狩獵能力，每個月多多少少還能打點寒獸，安全也大大有了保障。
要是每月連這一千多斤都沒了，等手上的武器工具一損壞，獵殺寒獸的危險性大大提升不說，連砍樹這種基礎的事，都會的變得困難起來。
所以，即便知道被盤剝，也一點辦法沒有，不但不敢說什麼，甚至每個月還要樂呵呵的，主動過來被兩家盤剝一次。
「老蕭，你先進去吧，老陳也到了，我去接一下。」
聽到朱興的話，蕭康成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後面又到了三人，知道是西峰營地的陳華也到了，立刻點頭朝著洞內走去。
「老蕭到了。」
「哈哈哈，帶來的煤還不少。」
「寒潮到了，沒辦法，得多準備點了。」
「我們帶的東西也不少，都想多換點。」
…………
每個月一次的互易會，讓十一家中型營地的頭領，互相之間也都很熟悉了，蕭康成一邊跟眾人寒暄，一邊觀察了一下山洞內的情形。
除了銅陵和朱河兩家營地，就帶了兩個袋子，其餘七家帶的東西，都跟自家一樣多，大大小小近十袋。
儘管如此，這七家人的目光，大多還是聚集在銅陵和朱河兩家營地的袋子上。
「哎……」
看到這一幕，蕭康成心中微微一嘆。
你情我願的事，盤剝其實也說不算。
銅陵和朱河兩家，每個月好歹還願意放一千多斤鐵礦石給他們這九家營地，人家要是一斤都不給，你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三虎營地倒也有鐵礦，問題是，你敢去換麼？
「老陳來了，人都到齊了！」
很快，朱興就帶著陳華等人進來了。
這處山洞空間很大，光是篝火照亮的外面這部分，就有二十多米寬，十一撥共計四十多人沿著篝火圍成了一圈，完全不顯擁擠。
見所有人都站好了位置，朱興也開口宣布：
「互易會正式開始！」
按以往的慣例，朱興宣布開始，接下來就是他跟銅陵營地的頭領孟源一起，說出這次打算放出的鐵礦石和寒獸肉的數量，然後由其餘九家營地叫價，用煤或是其他物資兌換。
情形也確實如此，他一宣布，旁邊孟源就站了出來。
砰……砰……
只不過，兩人正打算開口。
山洞內，突然接連傳來兩道重擊聲。
兩道不明物體，突然從山洞深處朝著篝火旁飛來。
「什麼人！」
「有人躲在裡面？」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滾出來！」
………………
圍著篝火一圈的眾人，霎時面色大變，一邊朝四周散開，一邊對著山洞深處，怒喝不止。
與此同時，剛剛飛出的不明物體，也倒在了篝火堆的邊上，眾人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了。
這一看，頓時神色一愣。
那飛出來的東西，竟是兩個全身被繩索綁縛的人。
「唔唔……唔……唔…………」
那兩人的嘴巴都被鐵箭給釘穿了，先前應該是用什麼東西封住了嘴，飛出來那一下撞擊太狠，導致嘴巴上的東西脫落，發出了支支吾吾的慘嚎聲。
踏……踏……踏……
還沒看清地上的兩人，山洞深處就傳來了一道沉穩的腳步聲，眾人轉頭看去，神色頓時緊張了起來。
唯有蕭河營地的三人，臉上露出了一抹猜測。
一襲黑色大氅的夏川，從山洞深處的陰影中，緩緩走到了眾人的跟前，面帶一絲笑意，開口道：
「諸位前輩不必慌張，在下大夏營地司丞夏川，今日到此，並無惡意，只為給諸位送一件大禮！」
借著火光照耀，看清夏川的瞬間，朱興孟源，還有另外八家營地的眾人，全都瞳孔一凝。
不提夏川那張年輕俊逸的面龐，僅就他那一身黑色大氅、獸皮靴、藍色獸絨帽，對在場眾人來說，就足夠震撼的了。
更別提，他腰間掛著的那柄細窄長刀。
大家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把長刀外面配的刀鞘，居然是鐵製的。
再結合地上躺著的兩人，剛剛從裡面飛出來的力道。
孟源和朱興對視了一眼，兩人神色間都滿是凝重。
「夏川大人，您果然來了！」
蕭康成一開口，其餘人頓時都眼神含怒的看向他。
「諸位不要怪罪蕭頭領，夏某說了，今天過來並無惡意，只是為了給諸位送一件大禮罷了，不知地上這兩人，諸位前輩，可都認識？」
夏川可沒想害蕭康成，幫著他解了一句圍後，立刻繼續開口，示意眾人好好看看地上的兩人。
眾人雖神色狐疑，但還是轉頭看向地上兩人。
「這……這不是劉二虎嗎？」
仔細觀察了一番後，孟源第一個驚聲開口。
他似是還有些質疑，緊接著去看另外一人，看完之後再次驚聲失色道：「劉三虎！」
孟源這麼一開口，其餘十個頭領，甚至包括早有猜測的蕭康成，都忍不住低頭仔細去看了一看。
「真的是劉二虎和劉三虎！」
「三虎營地，該不會被這人給……」
「大夏營地，是被這家大夏營地給滅了？」
…………
待確認地上兩人身份，真的是三虎營地的兩位頭領過後，所有人再看夏川的眼神就完全變了，同時心中也泛起了無數道猜測。
見眾人都認出了兩人，夏川眼睛一亮，這倒是給他省了不少功夫，他面帶微笑繼續開口：
「三虎營地，在五猿山一帶作惡多端，給諸位帶來不少麻煩，我大夏既然來了，自是不能忍，今日，不光這兩名首惡，宇文燾，進來吧！」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說到最後，夏川對著山洞外一喊。
眾人隨著他的聲音，趕忙側目看向洞口。
洞口外，宇文燾帶著上百人烏泱泱的湧入，不是大夏的一眾狩獵隊成員，還能有誰。
他們幾乎人手都抓著一到兩個囚犯，全都用繩索捆的結結實實，裡面有男有女，還有些年紀大的，這些人唯一的共同之處，就是身上，都帶著濃濃的戾氣。
與劉二虎劉三虎兩人，一模一樣。
宇文燾手裡也提著兩人，進來後直接將人踹倒，隨後對著夏川拱手行禮：「大人！」
其餘人見狀也都將手中囚犯往前踹倒，隨後對著夏川恭敬行禮後，站在囚犯後面不動。
隨著宇文燾等人行禮過後，整個山洞，霎時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朱興、孟源、還有另外八家營地，包括蕭康成在內的幾乎所有人，此刻目光全都聚集在宇文燾等一眾人的身上，瞳孔震顫不止，臉上滿是駭然。
而環顧了一圈眾人，看到他們臉上的反應，夏川嘴角微微勾起，沒有急著說話。
他很清楚，這些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不說話，就是要給他們，心理緩衝的時間。
「他們身上穿的，都是全套的獸皮衣？」
「長弓，大刀，人手一件？」
「看那個，他背上那柄雙刃巨斧也太大了吧，那得耗費多少鐵礦石，怕是兩三千斤都不止了？」
「刀、劍、斧、長棍，還有長槍，這麼多兵器。」
「不止，看他們腰上，全都掛著一枚令牌，那令牌好像也是鐵製的。」
「看那人的脖子，是獸牙配飾嗎？」
「那好像是刺狼的小獠，一頭刺狼也就兩顆而已，那一串，得有上百顆了吧？」
「嘶…………」
………………
人群中，已經有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了。
朱興和孟源聽到身後自家人的議論，覺得丟人，趕忙扭頭瞪了他們一眼，可再回過頭看宇文燾一行人，眼中的駭然還是出賣了他們。
連頭領都忍不住震驚，何況自家下面那些人。
對比五猿山這一帶的人，大夏營地這些人，無論是服裝還是兵刃，乃至身上隨意的配飾，都太扎眼了。
扎眼到，他們根本就挪不開視線。
整個山洞，就因宇文燾一眾人的出現，足足沉寂了四五十息，直到有人目光從宇文燾等人身上移開，夏川感覺差不多了，才緩緩走到劉二虎和劉三虎身後，握住了腰間的刀柄，眼中透出一抹寒光。
「這幫畜生，仗著有點實力就胡作非為，不光奴役他人，視人命如草芥，還將同族當做誘餌獵捕寒獸，如此敗壞人倫，作惡多端，我大夏既然來了五猿山，豈能容這等惡徒，今日夏某預備的第一份大禮，就是為五猿山的諸位，除掉這群惡徒。」
咔嚓……
夏川話音落下，一道漆黑的刀光，好似閃電般從他手中驟然散發，在場所有人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到咔嚓一聲傳入耳中，地上的劉二虎和劉三虎，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唰！
噗嗤……噗嗤……
而就在夏川抽刀斬殺兩人之後，宇文燾等上百人，也立刻抽出兵器，將他們剛剛押送過來的一百多人，全都斬殺。
一百多條人命，前後不到三息時間，全部殞命。
整個山洞雅雀無聲，只有篝火發出滋滋的聲音，一股腥氣竄入鼻翼間，在場所有人看著地上東倒西歪的一百多具屍體，全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們抬頭看著夏川宇文燾等一眾人，臉上有欣喜、錯愕、震驚，還帶有一絲淡淡的懼意，很是複雜。
欣喜，是因為禍害五猿山的三虎營地，覆滅了！
錯愕，是因為它竟是以如此荒唐的方式覆滅的。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來龍去脈，三虎營地兩個首惡，外加一百多號追隨他們的人，就被行刑式的斬殺了。
震驚，自然是因為眼前的夏川，宇文燾一眾人，以及他們身後代表的大夏營地的實力。
最後的懼意，就更簡單了。
今日到場的，可是十一家營地的頭領。
他們都不是傻子！
大夏營地既然來了五猿山……
這是夏川剛剛說的話。
這句話，再加上他此刻當著十一家中型營地的面，以如此霸道血腥的方式，斬殺三虎營地這幫人。
他的動機，不難推測。
無非就是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起到震懾的效果。
至於目的……
他們都不清楚，而就是因為不清楚夏川的目的，他們心中才會出現懼意。
這個大夏營地，今後要待在五猿山了？
他們會不會和以前的三虎營地一樣？
以大夏目前展現出的實力，要真是那樣，他們……
「朱興拜見大人！多謝夏川大人，為我們五猿山除此大害，今後大夏但有吩咐，我朱河營地莫敢不從！」
這老狐狸！
見朱興搶著開口，孟源心裡頓時暗罵了一句，趕忙跟在後面對著夏川，躬身行禮：
「孟源拜見大人！大人仗義出手，在下感激不盡，今後我銅陵營地，一樣奉大夏為尊，大夏需要什麼，我銅陵營地但有，絕無二話，必會雙手奉上！」
「陳華拜見大人！今日……」
「劉鎮拜見大人……」
「孔秀拜見大人……」
………………
朱興孟源兩人一開口，剩下的八人幾乎都搶著對夏川恭敬行禮，嘴裡說的話不同，可表達都是一個意思：
今後，他們都將奉大夏為尊，只要是大夏的命令，他們都會無條件遵從。
這就是震懾的效果了！
看到眾人的反應，夏川眼底深處露出一抹滿意。
眼前的效果，無疑就是他最想要的了。
洪廣出事之後，他就一直在考慮。
大夏，究竟用什麼方式擴張最好。
像洪廣那樣，直接用武力，太野蠻，儘管能快速達成目的，但卻容易讓別人心裡記恨，且後患無窮；
而像自己之前找蕭河營地那樣，循序漸進的溝通，用贈禮的方式來彰顯營地實力，雖然效果好，但整個過程既耗時又耗力，也不行。
夏川最終想清楚了，震懾加示好，才是最好的方式。
明明白白的告訴這些人，大夏有實力，但對你們沒有惡意，這樣往下溝通，才能順著自己的思路走。
眼前這一幕，完完全全在夏川的預料之中。
當然，他要的，可不僅僅只是這些營地奉大夏為尊。
「諸位既然這麼說，那夏某索性就直說了……」
夏川開口環顧眾人一圈後，繼續道：「我大夏營地目前最缺的，是人！」
聽到這句話，也就蕭康成神情依舊。
其餘十人面色全都微微一變，瞳孔閃過一抹驚色。
「放心，我大夏，跟三虎營地不一樣……」
知道眾人在想什麼，夏川繼續開口。
「不瞞諸位，大夏營地在我兄長夏鴻的帶領下，占下疆土，已有三百多平方公里。
紅木嶺東側外圍、北邊的整片箭竹林，如今均為我大夏獵場，獸皮、獸肉、獸血、鐵礦、煤礦、靈藥奇珍異物，應有盡有…………」
聽到這番話，蕭康成神色有些古怪，因為十幾天前夏川第一次到蕭河營地，也對他說過一次。
但看到朱興孟源等眾人的反應，他立刻就意識到，今天夏川說這番話，收到的成效絕對比之前要高。
事實也如此，朱興孟源等十個頭領，以及他們身後自家營地的人，聽到夏川對大夏營地的描述，儘管部分還帶著狐疑，卻也有很多人的神色，逐漸露出了一抹嚮往。
這就是震懾帶來的好處了！
假如夏川什麼都沒做，就是乾巴巴的說這麼一段話，恐怕在場沒有一個人會信他。
可宇文燾等上百個掘地境，再加上三虎營地的覆滅就在眼前，就由不得這些人不信了。
「……所以，我大夏營地唯一缺的，就是人！」
夏川最後這句話說完，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資源充沛到缺人的程度，這在他們看來難以置信，甚至是無法想像，可偏偏夏川剛剛那番話里表達出來的意思，就是這樣。
無論信不信，在場的十個頭領，總算是聽明白了。
這是要強行兼併自家營地。
弄清楚了夏川的意圖，他們的眼神立刻變得警惕，同時有幾人，臉上甚至出現了明顯的抗拒。
「當然，我大夏，不會強迫你們任何一家併入，跟蕭河營地一樣，你們每家營地，可以派三個人到大夏來參觀了解，最後要不要併入，是你們自己的事！」
這句話，算是讓眾人大大鬆了一口氣。
甚至有少數幾個頭領，眼神里的警惕都直接消失了。
「併入的事，算是我大夏給你們的一道福音，能不能把握住，全看你們自己，但有句話我要說在前頭，這樣直接併入的機會，有且只有一次，如果錯過，今後就不會再有了！」
夏川說完了這段話，也放下了繼續勸說的心思，話鋒一轉，笑著道：「我聽說，你們五猿山這邊大多營地都急缺鐵礦石，這個互易會，我們大夏很感興趣。
你們若是能拿出有足夠吸引力的東西，鐵礦石要多少我們大夏，就有多少！」
說完最後這句話，夏川眼神示意旁邊的石平。
石平點了點頭，拍了拍手掌。
雲蛟小隊八人從後面走了出來，人手提著一個皮革袋子，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把袋子打開了。
叮叮……鏘鏘…………
五大袋鐵礦石，連著五大袋將近上百把兵器，就這麼叮叮咣咣的倒在了地上。
眾人目光瞬間呆滯，看著地上大量的鐵礦石，以及上百件鋒利的兵器，眼裡滿是渴望。
孟源和朱興兩人，看到自己帶來一袋鐵礦石，頓時不好意思的往前擋了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