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像個登徒子

2024-12-01 01:47:11 作者: 韶幻
  窗外的雪又大了起來,偶爾會響起一聲「咔嚓」,不知道積雪又壓斷哪根樹枝。

  雲沁換下出門的衣服,穿著褻衣推開了容欣要給她穿衣服的手。

  「不忙換衣服,起太早了,我先睡一會。」

  她說著又打了一個哈欠。

  「先吃了早飯再睡吧。」容欣不贊同道。

  「不吃了……」

  雲沁話還沒說完,就聽外面傳來:

  「皇上駕到!」

  也顧不上再說話,雲沁把衣服披在肩膀上,就從內殿走了出去。

  霍金池已經走入殿內,正在爐火旁抖落肩上的殘雪。

  說是生氣,他心裡更多是怨氣,還有些道不清的憋屈,聽到動靜,看過來的眼神頗為冷淡。

  但是看雲沁披著衣服就來迎自己,那點火氣立刻滅了三分。

  「快把衣服穿好,也不怕著涼了。」他把雲沁從地上扶起來,摸著她比自己還冰冷的手,微微蹙眉。

  雲沁用空餘的手,拉了下肩膀的衣服,奇怪道:「皇上怎麼不多陪陪兩位妹妹?」

  霍金池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眉眼間並未有一絲不快,可是說出來的話卻仿佛真把他放在心上一般,眼底不由深了幾分。

  之前不過就是他的錯覺,是他想多了。

  霍金池鬆開她,沒有回答她的話,只問道:「用早膳了嗎?」

  「皇上是來裴臣妾的用早膳的嗎?」雲沁看著他的眸子立刻變得晶亮。

  也不等霍金池說話,她便沖門口的庭春喊道:「快讓廚房把早膳端過來。」

  「皇上稍等我一會,我一會就來。」

  她說完,依舊不等霍金池說話,就扶著容欣的手回了內殿。

  見她這般雀躍的模樣,霍金池臉上的冷淡立刻散去,他撩開衣擺坐到了軟塌上,扭頭看徐安,問:「梅花呢?」

  徐安只覺大事不妙,僵著脖子,澀聲道:「扔,扔了……」

  察覺到霍金池扔過來的眼刀,徐安趕緊道:「奴才這就讓人再去采,保管是沾雪的新開的梅花。」

  「嗯,快去快回。」

  「是。」

  徐安苦著臉退了出去。

  暗地裡卻在拍胸口,還好,還好,他都習慣皇上在熙答應的事情上反覆無常,所以留了個心眼,並未讓人把梅花丟了。

  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主子難伺候,做奴才的就不得不學聰明了。

  至於為什麼剛才不說實話……

  皇上也是要面子的!

  等雲沁換好衣服從內殿走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窗下擺著的大束紅梅,上面雪還未完全化。

  在溫熱的室內,瞧見這一幕雪景,雲沁不由低低驚嘆一聲。

  她看向霍金池,「這是皇上帶來的嗎?」

  霍金池沒開口,只是漫不經心地瞥了眼徐安。

  徐安立刻會意,趕緊道:「皇上知道答應不愛出門,所以下了早朝便去了踏雪園,想給答應折些帶雪的紅梅來,給答應插瓶。」


  「結果遇上了徐答應。」他笑道:「這才耽誤了。」

  徐安的意思,自然也就是皇上的意思。

  雲沁明白這是霍金池借徐安的口,說他去踏雪園的目的,以及並非有意讓徐答應伴駕。

  可看霍金池臉上依舊風淡雲清的模樣,雲沁忍不住有些發笑。

  她走到霍金池身邊,拉住了他的衣擺,低聲道:「原來是臣妾誤會皇上了。」

  有人在殿上的時候,她很少會主動與他親昵,能過來拉他的衣袖,已經算是難得。

  霍金池眸光已經軟下來,她便是哄人,至少也肯做全套。

  他伸手把她拉到身邊坐下。

  殿上眾人立刻低下頭,不用交代,便慢慢退出了出去。

  雲沁換上了一身粉衣,她很少穿這般鮮嫩的顏色,襯得臉色都似乎好了許多,粉面含春,媚骨暗藏。

  她伸手時,露出一節皓腕,上面掛著她最喜歡的那串翡翠珠子。

  自從那晚,斷在了床上,她許是因為生氣也或許是羞澀,很少再帶。

  可如今再看,卻像是某種隱秘的信號,讓他眸色變得有些晦暗。

  霍金池將她拉入懷中,不客氣地把她的手腕放在手心把玩。

  她溫熱的手指,讓雲沁瑟縮一下,她忍不住咬唇,抬眸,「皇上,這,這還是早上呢?」

  霍金池手指一頓。

  有時,她實在讓他有些一言難盡。

  「腦袋裡都在想什麼!」

  霍金池屈指在她額頭敲了一下。

  雲沁捂住額頭,委屈地蹙眉看他,「是,是皇上……怎麼能怪臣妾多想。」

  霍金池掐著她腰肢的手緊了幾分,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朕怎麼了?」

  對上他晦暗的眸子,叫人無端心跳加速,想要躲開,卻無路可退。

  雲沁呼吸有些亂,嘴卻硬,「皇上知道,現在您像什麼嗎?」

  「什麼?」霍金池垂頭,一點點靠近她,幾乎是挨著她的唇問道。

  不知是不是他滾燙的氣息,雲沁覺得自己的臉幾乎都要燒起來了,她努力往後撤了一分,咬聲道:

  「登徒子!」

  她一說完,眼前人動作一頓,隨後便歪頭,在她頸間咬了一口。

  雲沁驚叫一聲,捂著脖子,看著霍金池不由瞪大了眼睛。

  他,他怎麼咬人啊!

  霍金池眸中難掩愉悅,拉開她的手,用手指在她纖弱脖頸上蹭了一下,看著她脖子也一點點變紅,倒顯得他剛留下的齒痕,越發明顯。

  「看你還敢不敢胡說。」

  雲沁敢怒不敢言,只能皺眉一臉控訴地看著某人。

  某人卻因為她這模樣笑得越發愉悅,在她嫣紅的眼尾處輕吻了一下。

  他的愉悅一直持續到吃完早膳離開延寧宮。

  而雲沁則始終氣哼哼的,在他離開之後,忍不住捶了下軟榻上的迎枕。

  倒把給她端藥過來的庭春嚇了一跳。

  「主子,這藥,這藥真那麼苦嗎?」

  早就看出些什麼的容欣,一聽這話,在旁忍俊不禁。

  「是啊,這迎枕又有什麼錯呢?」

  雲沁鬧了個大紅臉,瞪了眼容欣,接過庭春手裡的藥一飲而盡。

  看得容欣又是一樂。

  只有庭春一人還在狀況之外,感嘆道:「看來是真的很苦啊!」

  這話讓正擦嘴的雲沁嗆咳一聲,而容欣的笑聲則又大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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