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咱們做奴才的命,主子的話就是聖旨,主子讓你什麼你就得幹什麼。」
「雲姝,你是一個聰明的。我跟在娘娘身邊這麼多年,這些年也見到了不少在娘娘身邊伺候的奴才。」
「她們中,也有聰明的,也有自詡聰明的,但是跟在娘娘的身邊,最長活不過半月。但卻有一人,在娘娘的身邊,足足活了三個月。」
月嬤嬤一邊小心的給雲姝上著藥,一邊開口說道。
就像是在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不過可以從她的言語裡還有她的神情里看得出來對那名宮女的惋惜。
「惜君很聰明,娘娘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便能清楚的知道娘娘想要什麼。而且也能在娘娘即將發火前,很快的撫平娘娘的稜角。可惜惜君容貌過於出眾,娘娘擔心她容貌迤邐,勾引帝心。」
所以,惜君的下場,不用想,雲姝也知道是什麼樣的了。
她跟在武媚兒的身邊不長,雖然也調查了一些她的事情。
但是武媚兒在宮裡頭做出來的那些惡毒事情,在宮裡頭也不都是眾所周知的嗎?
至於她身邊的慘死的那些宮女,太多了,正是因為太多,所以才都讓人叫不出名字。
如今聽到月嬤嬤在提到惜君的名字的時候,向外透露的是真的滿滿的惋惜,由此可見,這個惜君也是有頭腦和手段的。
只是可惜,跟錯了主子!
「惜君是唯一一個,娘娘想要殺了她,我向娘娘求情的宮女。」
「可惜……」
說到這裡,便見月嬤嬤搖了搖頭:「原本我對娘娘出主意,若是擔心惜君容貌出眾,恐有勾引皇上的心思。不如毀了她的臉,這樣皇上就看不上她了。」
「可是娘娘卻覺得,若是毀了她的臉,惜君對娘娘便也不會再忠心,所以在惜君臨死之前,在她的臉上劃了一百三十二刀,硬生生的將她美玉無瑕的一張臉給剔的只剩下骨頭……」
而那持刀之人,還是自己……
「雲姝,你很聰明,應變能力也很快。加上你其貌不揚,沒有那張出眾的臉,或許,你在娘娘那裡,能多活一段時間吧。」
聽到月嬤嬤的話後,雲姝心中一聲冷笑。
她豈止是要在武媚兒的身邊多活一段時間?
她還要武媚兒死!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
一連三日。
皇帝都留宿在了延禧宮。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皇帝只要是政務忙完,就會第一時間去延禧宮。
到了晚上與江柔把酒言歡,夜裡不知道又叫了幾次水,把宮裡頭的一眾女人羨慕嫉妒的牙痒痒。
武媚兒雖然正被禁著足,但是卻時刻命人留意著皇帝的一舉一動。
在聽到皇上都已經有一連三日留宿在延禧宮的時候,氣的她在未央宮又發了好大的一通脾氣,未央宮能砸的東西她也全砸了。
「該死的賤人!自打本宮進宮後就處處壓本宮一頭!天天不知道就怎麼使出這麼多狐狸媚子手段勾引皇上夜夜留在她那!」
瞟了眼剛洗好葡萄從外面進來的雲姝,沒等那碩大的葡萄被雲姝擺放在茶几上,便被武媚兒給氣憤的一掌揮了下去。
霎時間晶瑩剔透的葡萄就在大殿內散落了一地。
雲姝見狀趕緊跪了下去:「娘娘。」
「沒用的東西!本宮讓你出主意,你出的主意跑哪去了?!延禧宮那邊都連續三天被皇上臨幸了,你難道就讓本宮在這乾瞪眼看著!?」
顯然武媚兒並不解氣,抄起茶几上的一個蘋果就朝著雲姝的腦袋砸了過去:「本宮將你留在身邊,是看你有些聰明,若是這點小事都辦不了,本宮還留你有什麼用?!」
「娘娘息怒,此事急不得。」
「急不得?」
聞聲,武媚兒一聲冷笑,眯眼看她:「那你告訴本宮,什麼事能急得?等她江柔懷上龍種,再讓本宮著急嗎?!」
提到這個武媚兒就忍不住生氣,她都進宮這麼久了,這肚子確實一點反應都沒有!
合著被皇上寵幸了這麼多次,這沒用的肚子也成了擺設嗎?
「娘娘,皇上罰您抄的佛經抄好了嗎?」
武媚兒沒說話。
月嬤嬤站了出來:「抄好了。」
這幾天她每天熬夜到天亮抄寫佛經,一百遍的佛經她已經抄寫完畢了。
娘娘寫字不好看,恐傳出去了影響娘娘一國貴妃的名聲,所以這些年無論娘娘需要抄寫什麼東西的時候,都是月嬤嬤代勞。
久而久之,慢慢的宮裡頭的人都覺得月嬤嬤的筆跡就是武貴妃的了。
武媚兒冷冷的瞪了雲姝一眼:「你要本宮抄好的佛經做什麼?」
「娘娘人在未央宮被禁著足出不去,奴婢得想辦法幫娘娘吸引皇上的注意力,將皇上引到未央宮來。」
一聽到雲姝能將皇上引到未央宮來,武媚兒的眼睛瞬間就亮了,看向她:「你當真有手段能將皇上引到這來?」
雲姝點頭:「只不過娘娘,奴婢得拿著您抄好的佛經去一趟延禧宮。」
只要能夠將皇上給請過來,別說雲姝要去延禧宮了,哪怕是要上天武媚兒都不會管她。
「同時奴婢還需要娘娘的一個信物。」
「什麼意思?」
武媚兒眯眼看她。
雲姝跪在地上,神色不卑不亢:「奴婢需要娘娘將自己隨身佩戴在頭上的首飾暫且借奴婢一用。」
雖好奇雲姝的用意,但是一想到,若是一枚常戴的簪子能夠換來皇上,那也是值得的。
想到這裡,便見武媚兒隨手將髮髻上的金簪取下丟給她:「拿去!」
雲姝恭敬的雙手接過,幾乎是同一時間,就插入了自己的髮髻中。
看到她大膽的舉動,武媚兒瞬間就笑了,陰暗的眼神全是殘忍的冷笑:「雲姝,你好大的膽子啊!本宮不管你用什麼法子,若是今晚沒有將皇上給請到未央宮來,到時候本宮就用這隻簪子將你的身體戳出無數個窟窿出來!」
就連月嬤嬤看著雲姝的視線都不由得有些擔心。
不知道她要先是要娘娘抄寫的佛經,又要娘娘隨身佩戴的金簪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