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鑑於北涼王夫婦殉職十二年載,北涼府急需一名優秀北涼王指揮百萬無主狼衛...」
沈凝霜已是面紅耳赤,激動要落淚了。
自己疆場浴血奮戰三年,得到御疆戰神稱號已經是沈家祖墳冒青煙了,難道自己這麼快就要成為北涼王,指揮當年百萬狼衛?
如果是這樣,她何須嫁給南宮玉。
淮南禁軍也不過三十萬啊。
然而就在沈凝霜準備接聖旨時...
「經過孤再三思考,若正式任命寧缺為涼王。欽此!」
「嗡!」
正欲上前激動接聖的沈凝霜,整個人石化當場。
「這...這不可能!」
「劉大總管,你是不是念錯了,我才是御疆戰神啊,他寧缺不過是我風起城一個低賤商人而已,他怎麼有資格坐鎮北涼,成為下任北涼王?」
沒有回答,寧缺平靜上前接下聖旨,道,「謝主隆恩。」
「寧缺,你到底做了什麼,憑什麼就你這德行也配做北涼王。」
沈凝霜義憤填膺,忽的一震,她仿佛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激動繼續道,「對,沒錯,夏侯猿都幫你,肯定是你買通了他,畢竟他曾經也是北涼府的人,他如果在陛下面前推舉你,機會更大。」
「我要上報陛下,你這是欺君之罪。」
面對沈凝霜這完全沒有腦子的發言,寧缺氣笑了。
「沈凝霜,你是不是腦子瓦特了,你的意思是陛下昏庸無能,慧眼不識珠?」
沈凝霜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這句話,將會給她帶來怎樣的沒頂之災。
趕緊改口。
「你...你別在這裡污衊好人,我的意思是...是...」
「御將戰神,還請管好你的嘴,陛下決策聖明,你豈敢在這裡胡言亂語,小心我將這番話帶給陛下,治你一個大不敬。」
劉總管最是厭惡沈凝霜。
當初寧缺在帝都為了沈凝霜的御疆戰神稱號,跪了三天三夜,他都心疼寧缺。
如今才發現沈凝霜不僅不懂得感恩,反而反咬一口?快。
就在這時,一直靜觀其變的南宮玉笑著開口了,「劉大總管還請息怒,霜兒所指並非陛下,而是這寧缺城府頗深,買通了不少朝中官員。」
「據我所知,這傢伙在前線戰營有不少眼線,作為一介商人膽敢參與戰事,其罪當誅。」
劉大總管皮笑肉不笑,作揖道,「淮南世子,您作為淮南十洲未來的王侯繼承人,該當擦亮眼睛,御疆戰神嘴巴就跟沒有把門兒似的,小心有一天牽連到了你家。」
南宮玉根本不在乎,反而道,「這是我家的事情,我會說教,但北涼王繼承一事,我不明白,陛下為何要給他?」
「是我推薦,你如何?」
一股寒意瞬間爆發出來,只看見雖然年邁的裴悲烈站了出來。
剛剛他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怒火翻湧。
「你是誰,竟敢對我釋放殺意,你可知道我是御疆戰神!」沈凝霜不知死活,將心中怒火盡數發泄出來。
寧缺就算了,你一個老東西竟敢頂撞自己?
然而此時南宮玉的臉色卻陡然一變,這才注意到這風塵僕僕的老者,竟然是北涼第一高手裴悲烈。
「現在給我跪下謝罪,否則我絕不饒你,」沈凝霜還在不知死活繼續道。
「放肆!」
裴悲烈虎目一凝,右腳轟然跺地。
一股磅礴的氣勢似要顛倒天地一般,恐怖的氣浪瞬間就將沈凝霜震飛了出去。
一口鮮血吐出,沈凝霜蒼白的臉色浮現恐懼,脫口而出,「巔峰十二境強者,你到底是誰?」
寧缺看著手中聖旨,長嘆道,「沒有把你娶回寧家,也算是我寧家老祖宗保佑了。」
裴悲烈一怒,屍山血海,當今武王朝,他的實力位列前三甲,除了武王大帝和當今世子,他誰也不會放在眼裡。
只要他想出山,完全可以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列百官之首。
向前一步,地板龜裂蔓延,強大的內力扭曲了空間。
裴悲烈沉臉道,「北涼府鎮山石,裴悲烈!」
嗡!
此話一出,宛如深水炸彈。
剛剛還氣焰囂張的沈凝霜嚇得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早就嚇得語無倫次了。
北涼三十二城,誰人不識裴悲烈。
一人鎮守北涼邊塞,域外遼東誰敢侵犯?
豈是她區區五境可以招惹的存在。
「北涼王,這女子目光短淺,心腸歹毒,您只要下個命令,我即刻廢了她修為,即便是到了陛下那裡,我相信陛下也不會怪罪於我。」
沈凝霜嚇得發抖,帶著求救的眼光看向南宮玉。
然而此時南宮玉卻根本不敢動彈。
他父親可是說過,此次北上,唯有一人絕對不可招惹。
正是眼前裴悲烈。
然而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寧缺卻淡淡一笑,「不過是一對臭味相投的狗男女罷了,我可不想讓北涼府一磚一瓦被他們的鮮血玷污。」
聽到這裡沈凝霜不僅不感謝,反而不屑道,「寧缺,你別以為你用這種方式就可以引起我的注意。」
然而就在這時,寧缺話鋒一轉。
「讓他們跪著出去吧,我不想被他們影響到我的心情。」
「什麼,你以為你是誰,我可是御疆戰神,未來淮南王夫人!」沈凝霜強撐內傷暴怒而起,絲毫不畏懼寧缺。
即便她已經知道寧缺擔任北涼王鐵板釘釘,可內心的刻板印象,寧缺還是那個自己石榴裙下的舔狗。
南宮玉也是頓覺臉上無光,怒急而笑,根本瞧不上寧缺。
「寧缺,別以為你擔任北涼王,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我淮南王府如今乃是陛下心中最重要的一脈,你讓我跪著出去,你配嗎?」
「哦?所以你是打算不跪了。」
寧缺笑著來到南宮玉面前。
南宮玉一步上前,絲毫無懼。
「你可以試一試,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的。」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寧缺抬手一巴掌扇了出去,南宮玉當場飛去。
這一巴掌很快,雖然寧缺只是使用了一成不到的力量,卻也不是這酒囊飯袋,早就掏空身子的淮南世子可以比的。
現場一片死寂。
沈凝霜打死都想不到,寧缺剛剛擔任北涼王就敢對武王大帝最信任的淮南王兒子出手?
「寧缺,你敢打我夫君,你找死!」
沈凝霜再也顧不得裴悲烈,朝著寧缺就是攻擊了上去。
在她眼中,寧缺就是一個廢物,自己一拳足矣將其輕鬆殺死。
反正他們占理,自然可以不留餘力出手了。
寧缺冷笑,「可笑,就你?」
寧缺目中無她,隨手一翻就是拍了出去。
一股渾厚內力當場就震碎了沈凝霜胳膊。
「你...你怎麼有這麼強大的內力?」沈凝霜來不及吃痛了,寧缺的實力讓她瞠目結舌。
「哼,賜你御疆戰神,你還真的以為你就是御疆戰神了?」
這時,懵逼的南宮玉滿嘴血水爬了起來,「你敢打我,我父王不會放過你的,我要上報陛下,我要你死。」
寧缺搖頭無語道,「在我地盤,還讓你囂張起來了?」
「你...你要做什麼?」沈凝霜擋在了南宮玉身前,如臨大敵。
寧缺大手一揮,轉身就走。
且聽見他聲音在遠處傳來,「裴爺爺,將這一對狗男女不想走,那就把他們都關押進水牢啊,免得淮南王說我北涼待客不周。」
「是!」
裴悲烈雙臂環胸,一步邁出,恐怖的殺意裹脅二人而去。
清晨,仿佛地震轟隆巨響,驚飛一片雪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