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還請手下留情,饒我一命吧!」
宇文雷眸子血紅,一股強大的威壓,宛如雷道從九天垂落而下。
要將他的身軀活生生碾碎。
此時的宇文雷,身體已經接近了極限。
那股的威壓,就是一張手,隨時可以將他這位遼國三大名將,化作血肉齏粉。
宇文府護衛見狀,紛紛殺了上去。
「住手,你們這群蠢貨,想要害死我嗎?」宇文雷怒吼阻止。
頓時眾人停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黑影看了一眼寧缺,隨後才將目光落在了宇文雷的身上。
聲音依然平靜,但卻噬人心魄。
「關於寧缺要知道的事情,還請你管好自己的嘴巴。」
「這無論是對他,還是對你整個宇文家族幾千族人而言,都不是一件壞事情。」
自然指的老北涼王夫婦的死因。
頓時那股消失,宇文雷宛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開始貪婪的大口呼吸起來。
等他緩和過來,那黑影已經帶著寧缺消失在了夜色。
仿佛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夢境。
但在看到四周自己剛剛雙手撐地的位置,地面凹陷了下去。
宇文雷清楚,那不是一場夢。
涌動的天穹電閃雷鳴,宇文雷仿佛大病一場,看著漫天瓢潑大雨發愣。
雨很大,持續到次日早上。
寧缺承受宇文雷三掌,一早就活蹦亂跳。
此時奎刀皇悶著一張臉,就直挺挺坐在寧缺面前,整個過程,眼睛都沒有移動過半分。
免得寧缺又去找死。
「我是怎麼回來的?」寧缺語氣帶著一絲責怪。
「哼,怎麼回來的,當然是我去的及時,將你帶回來的。」
寧缺沒有懷疑,不悅道,「那你為什麼打我?」
奎刀皇一愣,本能看向老黃,老黃只是蹲在地上笑呵呵。
「不打不成器,那宇文雷明顯是故意騙你,你還真的上當去送死?」
「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這條老命都不夠賠,你知不知道?」
「醒啦,洗漱,」曦月端著水走了進來,又是給寧缺擦臉,又是洗手。
不知不覺,堂堂隋國長公主,如今倒是真的習慣了照顧寧缺的日常起居了。
「對了,剛剛遼國有個太監來消息,說遼帝要見你,讓你儘快過去。」
寧缺頷首,起身發現衣服不對勁兒。
「衣服誰給我換的?」
曦月花容失色,端著水心虛跑了出去。
寧缺啞然失笑,也不多說什麼。
穿好衣服,走出門口,寧缺又停了下來。
「下一次,我不會這麼衝動了,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奎刀皇哼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去吧。」
......
「陛下,武王帝國北涼王到了。」
此時剛剛開完早朝的遼帝,早早來到了御書房,
門外寧缺走了進來。
「陛下,」寧缺作揖。
「寧缺來啦,這裡沒有外人,來,坐。」
寧缺疑惑,自然入座。
「陛下找我何事?」
遼帝笑了笑,「你應該知道我找你是做什麼吧?」
「昨日你傷了宇文都的暗器叫什麼名字?」
寧缺道,「式霰彈槍。」
「有意思,」遼帝大感興趣,「這樣的東西,寡人很感興趣,寧缺啊,我想跟你做個生意。」
「行,」寧缺當場就答應了。
遼帝話還沒有說完呢,沒想到寧缺答應的如此爽快。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寧缺道,「可以的,但關於製造和技術層面,不能外出。」
開玩笑,智慧財產權怎麼能隨便給出去?
他寧缺又不傻。
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文明在拳頭硬的手裡掌握。
「行,那我要三百把,這一把你要多少價格?」
「五十兩一把。」
遼帝又震驚了。
能夠威懾到宇文都這樣天之驕子,只需要五十兩?
然而寧缺緊接著又道,「是黃金,不是白銀。」
「額...」
遼帝笑容僵硬,「是否有些貴了。」
寧缺正色道,「製造這樣威力巨大的火器,可沒有陛下想像的那麼簡單。」
「五十兩黃金,已經是虧本買賣了。」
其實寧缺內心是非常想笑的。
一把低廉的霰彈槍,價格也就在五兩白銀罷了。
這些大部分還是消耗在寧缺的軍工廠薪資方面。
很快這樁生意就算談成了。
遼帝跟寧缺一路前行,二人交談甚歡。
前方有人而來。
身體虛弱的大皇子杵著拐杖請安。
「平安啊,你怎麼不在房間待著,出來做什麼?」遼帝語氣帶著一絲苛責。
寧缺打量起這位出名的「病秧子大皇。」
聽說公孫平安,出生就身體不好,每天需要服用很多藥物維持活動。
一看這症狀,寧缺便知道。
如果不出意外,眼前這大皇子得的應該是目前這個世界還無法治癒的「漸凍症。」
大皇子公孫平安道,「近些日子,二弟,六弟,乃至長寧都死於那江湖刺客,兒臣斗膽,請父皇把祭靈的任務交給兒臣來做。」
「你身體不好,就老老實實修養,這些事情我會交給其他人。」
「父皇,兒臣也想為這個家做點事情,還請父皇成全,」大皇子公孫平安艱難的跪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遼帝也於心不忍。
自己這個兒子,從出生失去了儲君的機會。
在很多事情上,為人低調,仁孝確實沒得說。
但可惜一個不知道能夠活到多少歲的皇子,儲君和他註定無緣。
「行吧,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和寧缺一起吧。」
寧缺一愣,欲言又止。
遼帝拍了拍寧缺的肩膀,「寧缺啊,給你一個監司的位置噹噹,這是你應該做的。」
因為寧缺,他死了一個兒子和女兒。
目送遼帝離開,寧缺意思意識上去攙扶公孫平安。
「我知道你,北涼王寧缺,」公孫平安笑了笑,「讓你看笑話了,我這身體,這點事情,父皇都不放心我,還麻煩你來幫忙。」
寧缺道,「大皇子你這病,難道偌大的遼國,尚無一人可以治?」
公孫平安搖頭,「御醫說,此病乃是萎症,目前只有大量服用藥物,方才能夠勉強行動會兒。」
寧缺若有所思,這病對於他而言,其實倒不是什麼大問題。
畢竟前世自己死黨就是醫學領域的頂尖人才。
當初已經發現中醫之中,確實有一些草藥可以徹底痊癒。
寧缺沒有明說,隨著公孫平安前方祭靈神壇。
遼國皇室祭靈神壇,香火不能斷,必須持續七天七夜。
下午時分,公孫平安身體開始出現問題,幾個御醫開始忙前忙後。
寧缺在一邊看著,這時身後傳來一道刺耳的聲音。
「大哥,你說你,身體都這樣了,竟然還這麼賣命,不管你如何努力,父皇都看不上你的。」
寧缺看去,一名年紀跟他相仿的青年帶著幾人走來。
「老十二,大哥從未想過這麼多,我只是想要送送弟弟妹妹。」
「少他麼的裝了,死了兩個有力競爭對手,你心裡當然可開了花。」
十二皇子蹲在大皇子公孫平安面前,洋洋得意道,「告訴你一個小道消息啊,你可別說是我說的。」
「今日早朝,我聽人說,父皇已經在商量儲君的事情了,讓朝中大臣推舉,咱們這十幾個皇子中,誰最適合最儲君。」
「大哥,你喜歡裝老好人,要不你猜猜,是誰?」
公孫平安微笑,「誰都一樣,只要為天下社稷。」
「實話告訴你吧,是我。」
公孫平安依然平靜,「既然如此,老十二,那你可要好好表現了,切莫再有玩心。」
「父皇年事已高,你要早點學習如何做好東宮太子。」
「這就用不著你操心了,少來教訓我,切!」
十二皇子餘光掃向了寧缺,用腳輕輕踢了踢。
「喂,你就是那個用暗器,一槍打傷我表哥的傢伙吧,挺牛逼啊。」
「表哥?」寧缺疑惑。
一旁公孫平安介紹道,「我十二弟母妃乃是宇文雷老戰神的親妹妹。」
寧缺瞭然,他見不得這麼裝逼的人。
當即作揖,也絲毫不畏懼這位未來的東宮儲君。
「哪裡,哪裡,順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