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沒死。」
劉源看到寧缺從殿宇而出,臉色大變,快速躲進人群之後。
「護衛,快來護衛,賊人在此,速速將其拿下!」
「哼,我看誰敢!」
寧缺主動一步上前。
「你們不是說那火乃是天火,是日月神降罰而至嗎?」
「剛剛天空那火就是我弄的!」
「滿口胡言,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那分明就是日月神大人降臨的異象,與你何干!」
「快拿下他!」
「那你看看這個?」
寧缺眼中殺意漸濃,右手陡然一翻。
一道金光迸射而出,宛如閻王帖,瞬間扎進了劉源胸膛。
悲呼響起,眾人愕然回頭,赫然發現當朝宰相被一塊黃金色的金屬重傷。
就在大家想要去幫忙,忽的只看見劉源表情痛苦,那塊金屬燃燒起紫色的火焰。
並且越燃越盛。
幾乎是一秒鐘不到,一聲巨響,劉源被炸成了血霧,散落各地的火焰宛如天火灼燒地面,牆體...
「天火,那是天火,寧缺也會日月神大人的天火!」
一眾老臣看向寧缺,敬畏倒退,如看神明。
寧缺像看文盲一般,看向眾人。
「這從來就不是什麼神跡,我說了,日月神就是江湖鍊金術師的把戲而已。」
「日月神教之所以要獨攬隋國寶貴的鹽田,目的就是要從這裡提煉出大量的稀有金屬。」
「那像黃金的金屬,一旦混合水,就會瞬間引爆。」
銫不僅僅能夠跟硝酸產生反應,跟血液中的水一樣可以觸發。
一眾老臣沉默,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
那戶部尚書賊心不死,指著天空道,「那天火從天而來,難道你可以飛上去不成,分明就是你的小把戲,大家別信他,日月神大人不可能是假的。」
寧缺抬頭看天,「這還不簡單,墨鴉!」
遠處只看見放風箏的墨鴉走來,他將綁著銫的風箏丟在地上。
寧缺道,「將這稀有金屬綁在風箏上,將其投放在空中,那日正值夜色,無人可以發現端倪。」
「又是雨夾雪時節,一旦達到水分充足,就可以產生所謂的天火墜落皇宮之異象。」
「那我這樣跟你們解釋,你們能懂了嗎?」
大部分被蒙在鼓裡的老臣怒不可遏,他們竟然會被欺騙如此之慘。
那戶部尚書眼神躲閃,悄然退至人群後,轉身想要出宮,帶著貪污的錢財逃跑?
這時墨鴉笑著走來,一把勾住了戶部尚書的老肩,露出潔白的牙齒道,「老東西,我看你賊眉鼠眼的,想必也是那狗屁日月神教的走狗吧?」
「去哪兒啊,我大哥講的這麼精彩,你聽懂了回去給點掌聲啊?」
戶部尚書跪地,畏懼道,「寧...寧王,饒命啊,我...我也是受人蠱惑,我舉報,那日月神教確實是假的。」
「前些年,我與劉源喝酒,他酒醉吐真言,說日月神教幕後有個人。」
「就是這人在背後搞的鬼,就連所謂的日月神化身候選人,也是他親自選擇的,包括長公主!」
眾人驚呼,一人怒不可遏,上前踹了一腳戶部尚書,「畜生,你們欺騙的我等好慘,好慘啊!」
隋帝鬆了口氣,餘光看向寧缺。
寧缺道,「隋國王朝數百年歲月,人卻只能活百年,日月神教幕後之人,能活這麼久?」
這是漏洞,寧缺想要知道答案。
最可能就是代代傳承,一代接一代的在思想上,繼續腐蝕隋朝皇室。
戶部尚書搖頭,「老臣也不知道啊,我唯一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求求別殺我,我也是被逼的。」
一人快步走來,曦月手持長刀,一刀就將戶部尚書抹了脖子。
這是曦月第一次殺人,但!她沒有害怕,而是憤怒。
隋國王朝,竟然被一個所謂的日月神教欺騙了這麼久?
她如何不憤怒?
曾經跟武王帝國之戰,每一次戰鬥布局,都是請日月教主占卜,給出計劃。
如今想來失敗了,倒也不奇怪。
越想越憤怒,曦月看向所有人,冷冷道,「全部給我打入大牢,一一盤查,到底還有多少人跟日月神教和劉源有勾結,一個都不放過!」
全部被押送下去,殿內只剩下了寧缺,隋帝,曦月三人。
噗通一聲,隋帝跪地,哭聲一片。
寧缺驚訝,趕緊上前攙扶,「隋帝,您貴為皇帝,可不敢這麼做。」
隋帝搖頭,「涼王,我不配做這皇帝,我心中之後患,沒想到竟是被你解決了。」
「我對不起百姓啊。」
「哥,你快些起來吧,」曦月也哭了,上前去拉隋帝。
「寧缺,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隋國的大恩人,這樣...」隋帝抹了一把鼻涕,「以後啊,這隋國天下,你我共享,我絕無二話。」
寧缺眉頭一皺,語氣帶著失望,「隋國之天下,應以民為本,何談享受?」
「如今肺鼠疫蔓延全國,之前說有商隊將全部所需要的藥材都買走,我估計就是劉源搞的鬼。」
「陛下,您還是趕緊去他府邸查一查,若是能找到,或許能救更多人。」
「這才是重中之重。」
隋帝頷首,「對對對,妹夫你說的太對了,我馬上就讓人去查。」
「來人,快給我來人。」
隋帝激動沖了出去。
殿宇內,安靜了下來。
曦月看著寧缺,投以感謝的眼神,「寧缺,我欠你這大人情,以後我會想辦法報答你的。」
寧缺笑道,「你確實欠了我一個大人情,為了你家破事,我可是連命都差點沒了,你知道嗎?」
曦月眼睛一紅,忽的撲進寧缺懷中,聲音沙啞道,「之前在北涼,我還想著找死士取你性命,寧缺,我隋國欠你太多了,我和我皇兄如何能還得清啊。」
寧缺壞笑,趴在曦月耳邊說了什麼,忽的曦月不哭了,臉蛋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尖叫跑走。
看著曦月那慌亂的背影,寧缺搖頭嘆氣道,「這時代的妹紙啥都好,就是...太含蓄了。」
走了幾步,忽然寧缺臉色有些痛苦,輕微咳嗽幾下,待手掌打開便是有鮮血出現。
寧缺苦笑,「我去,反噬的效果,比我想像的要嚴重啊。」
頓時寧缺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模糊之中,他看到有人走來,那人蹲在他身邊,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寧缺,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我就要成功了,希望你能是這場盛世的見證人,我們拭目以待吧。」
寧缺想要去看清楚,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何人。
但...最終徹底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