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199 布教
在遊戲劇情中,瑞秋從一開始就掉隊,之後橋洞底下蓋小被,小被裡面抹眼淚,查無此人。
眼下境況,比她「先前人生」好了無數倍。
再怎麼說,拿到劍聖傳承,最後就算無法觸摸到至高的「神話領域」,怎麼也是個人間高手。
金字塔尖百分之三的存在吧,
韓索洛認為,一碗水要端平,雖說莫妮卡、維奧拉各有特色,也不能厚此薄彼。瑞秋是個被動的人,他應該主動和她接觸,維護感情。
而且瑞秋的雷實在太大了,大腿特別豐滿的同時腰細肩窄,豪華跑車成精了屬於是。
拯救。
必須繼續拯救。
吃過早飯,韓索洛走向庭院,看到了正在僻靜處盤坐的瑞秋。
她的面色,並不安寧。
雙目緊閉,睫毛微顫,瑞秋抿著嘴唇,小小的臉色滿是嚴肅之色。
似乎是感應到了韓索洛的到來。
她睜開眼晴,藍色的瞳孔中很快浮現出笑意:「韓——你怎麼來了?」
韓索洛站在她面前,笑道:「幹什麼呢?」
「正在冥想訓練,但是效果不怎麼好———」
瑞秋站起身,有些苦惱。
今天的她穿了一條黑色高腰褲,上身是一件白襯衫,下擺收在褲腰裡,紐扣扣到領口。
這個世界上沒有能貼她身的襯衣,儘管已經改過前襟,依然鼓鼓囊囊,中間那顆紐扣承受著本不屬於它的壓力,要爆掉了。
繁花劍技,韓索洛有些了解,
他直言不諱,當即說道:「你空想,當然沒什麼效果。繁花劍術,表面上是一種華麗迅捷的快劍,實際是貨真價實的殺人之劍。劍技三奧義,『虛幻、枯榮、剎那」,都是和死亡有關的異象。」
瑞秋一。
她瞪大眼晴,很是天真:「你怎麼知道的?」
我什麼不知道啊。
韓索洛笑著:「你的訓練方法,應該是殺人才對。在生死中感悟,才能快速進步。這一點,繁花劍聖沒有跟你說過麼?」
「我說了!我怎麼沒說!」
繁花劍聖,真是淚流滿面。
藉助瑞秋的五感,她聽到了韓索洛的言語,此刻在瑞秋腦內大聲咆哮。
可惜韓索洛聽不見。
瑞秋面上有些尷尬:「前輩也這麼說,她建議我去屠殺惡人,藉此快速提升。可是我覺得—·.
「覺得什麼?」
「不,確切的說,是我在擔心。」瑞秋移開視線,「我擔心殺孽太重,不被人接受,所以用冥想代替殺伐。前輩幫了我很多,她不斷『重現』她生前的殺伐場景,助我修行。」
不是··—
讓繁花劍聖重現她的過往,不消耗她的生命力麼?
繁花前輩,現在就只剩下一口氣而已。
而且關鍵時刻,她接管瑞秋身體展現昔日王者戰力,依賴的也是生命力。
等於說。
瑞秋正在折損她全身上下最大的王牌。
「」..—·持續多久了?「」
韓索洛語氣不善,這麼問道。瑞秋感受到了他情緒上的波動,猶猶豫豫的,不敢回答,只能問道:「什麼?」
「我說,持續多久了?你這個詭異的、愚蠢的,暴天物的修行方式?」
「兩、兩天。」
瑞秋已經立正。
韓索洛大搖其頭,說道:「你說殺孽太重,不被人接受,我不知道因為什麼。懲奸除惡,大大好事,還有錯了?」
瑞秋沒有說話。
韓索洛又道:「繁花劍聖有個能力,特別神奇,叫做『善惡薔薇」的。你現在可以使用麼?」
「可以。」
瑞秋抬起素白手掌,凝聚出一朵純白玫瑰。
她捏在手中,玫瑰仍然純白無暇,沒有絲毫雜色。
韓索洛伸手接過,玫瑰花到了他的手中,花瓣色素沉積,立時變作純紅之色。
他說道:「白玫瑰,是良善高潔之人;紅玫瑰,是亦正亦邪之人;黑玫瑰,是罪孽深重之輩——.是這樣吧?」」
瑞秋點頭:「前輩是這麼告訴我的。」
「什麼叫我這麼告訴你的?就是就是!」
繁花劍聖還在咆哮。
她認為瑞秋很不自信,尤其是在韓索洛面前,毫無主見。
這怎麼行?
你這樣釣不住男人。
而且.
「善惡薔薇變成紅色,其實不一定意味著他是『亦正亦邪」之人。還有一種可能,他來頭太大,玫瑰無法感知他的魂魄,所以變成原始狀態一一紅色。」
善惡薔薇,算是她的絕技。
但絕技也有極限。
面對真正高手,亦或者潛藏在歷史中龐然大物,這個技能理所當然不會生效。
「兩位,聊什麼呢?
馬利納斯的聲音,響起。
韓索洛轉頭,看到戴著一張面具的前行刑官走來:「馬利納斯,你怎麼來了?眼下這個情況,
你應該很忙才對。」
馬利納斯無奈嘆息,笑道:「沒辦法,不受信任啊!洛倫佐那小子,突然反水,搞得超雄和戈林大哥不信任我,不允許我深度介入。」
「真是無妄之災!」
韓索洛敷衍著。
「我能理解。如果我是他們,我也會提防我。」
馬利納斯雲淡風輕的說著,好像看的很開。
事實上—
他要煩死了!
被原初教會的人挖掉半月板,變成一個殘疾。供他發揮才能,像家一樣的帝國尖兵也遭覆滅。
真是天地一浮萍,該當何去何從。
本來,馬利納斯已經做出覺悟,他決定將畢生奉獻在反抗原初意志的偉大事業中,竭盡才智和力量,就算咬不下一口肉,至少要撓它痒痒!
現在好了。
因為洛倫佐的背叛,超雄勇者對他們這一系的人不再信任。
滿腔沸騰的熱血無處發泄,馬利納斯深感無趣。
下一步要如何行動,他已經沒有想法。
韓索洛將手中玫瑰遞去,笑道:「馬利納斯,你拿著這朵花?」
「給我的?」
馬利納斯嘿的一笑,看不懂了。
他看著瑞秋,笑道:「瑞秋小姐的容貌身段,出類拔萃!我曾經在尖兵當差,見過一些貴族,
那些人的形象氣質,沒法和瑞秋小姐相提並論。這花不給她,你給我麼?」
韓索洛奇道:「你不是行刑官麼?還是說—-行刑官地位其實很高,能接觸上流社會?」」
「行刑官,說白了就是會子手,有什麼地位。但我確實見過不少貴族,在大牢里見的,有一次,上頭點名要我拷問伯爵家的夫人,細皮嫩肉弱柳扶風,我當時打得特別起勁,把畢生技藝都用在她身上。」
1
韓索洛和瑞秋無言以對,好變態啊。
馬利納斯接過薔薇,薔薇立時變作漆黑之色,宛如墨染。
只是花蕊處,還有一絲純白殘留,格外扎眼。
「嗯?」
馬利納斯感應到了什麼:「這是————-檢測靈魂的手段麼?」
韓索洛直言不諱:「漆黑色,您罪孽深重啊。」
「這真是天大的誤會。我也不想分辯什麼,我只能說,我從未動用私刑,上頭讓我干誰我干誰,有罪,那也該是王國有罪、制度有罪。」
馬利納斯辯解著。
他看向韓索洛,又道:「您認為呢,韓先生。」
韓索洛不是很懂,他問道:「花蕊是白色的,為什麼?」
瑞秋聽了解釋,說道:「似乎是————-手段殘忍血腥,但沒有主觀作惡的想法。」」
「不是似乎!就是就是!」
繁花劍聖已經無奈了。
「我忠不可言,天地可鑑啊。」馬利納斯鬆了口氣,問道,「兩位在幹什麼?」
韓索洛笑道:「瑞秋的技藝很特別,需要在殺人中提升。我們打算找幾個惡人試試刀。」
操了..—·
馬利納斯汗都下來了,如果花蕊不是白的,他現在是不是已經死了?
他是見慣了風浪的人,調整能力很快,當即說道:「這個很常見,很多刻印都要在實戰中磨礪提升,瑞秋小姐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吧?」
「我——.
瑞秋不語。
馬利納斯又道:「這沒什麼好遲疑的。這個世上的惡人,殺不盡、斬不完,我在尖兵死獄的時候,見過太多類似的事。人折磨人,人報復人,人屠殺人,仇恨永無止境,罪惡永無止境,直到人類滅亡。」
.......
瑞秋和韓索洛又是一陣沉默。
馬利納斯「哦」的一聲,笑道:「我是不是說的太陰暗了?總而言之,兩位如果想要殺惡人,
我這邊有一個很好情報。你們知道,我的秘港不乾淨,走私都是違禁品。閃光鎮是交通樞紐,有一個販售致幻品的幫派在這裡紮根你們知道致幻品麼?」
瑞秋的臉已經開始變冷:「毒品。」
馬利納斯同仇敵氣:「貽害無窮!我早看他們不順眼,可惜能力不夠,只能忍氣吞聲!兩位要是願意,我們一起,把他們滅了?」
韓索洛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覺醒了,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他言簡意,問道:「他們在哪裡?」
「閃光鎮一個布教點。」馬利納斯笑著,「原初教會的布教點。」
原初教會全球布局,教堂遍布世界各地。
急速擴張帶來巨大的隱患,最為致命的一條,就是神職人員良不齊。空前膨脹的規模給審核帶來天大壓力,無法面面俱到,紕漏在所難免。
有些地方的原初主教,前身是個殺人犯一這還算是好的。
甚至有些地方,在原初教堂內公認宣傳「反原初意志」的理念,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意識到問題之後,原初教主動放緩腳步,謹慎設立教堂。
澤斯利亞,是埃爾茲利亞的附屬國。
原初教想在哪裡開教堂,就在哪裡開教堂,根本不受限制。正是這個總教會的政策收縮,閃光鎮才只有一個布教點。
而在反覆申請成為教會未果之後,閃光鎮的神父變異了。
鐵路開通,物流發達。
澤斯利亞的致幻品,可以通過火車直接送到埃爾茲利亞境內,借著交通優勢,大毒梟很快找上了神父。
數百金幣往桌子上一擺,理察神父表示:
看人真准。
到了現在,閃光鎮布教點已經是毒梟老巢,理察神父不愛信仰愛美女,整日縱情酒色,已經徹底黑化。
幼獅帶著鐵面人費德爾,走進布教點。
布教點的建築風格和整體布局,跟魚鎮的原初教堂沒有差別,它其實就是一個教堂,只是沒有編制。
只不過—
雜亂,骯髒,野草叢生。
牆面上爬滿了青藤,彩繪玻璃上滿是污垢,庭院中橫七豎八停放著馬車,到處都是糞便,
費德爾驚了:「幼獅大人,這———-這裡的主教是誰?怎麼把神聖的教堂搞成這個樣子!「」
幼獅還算冷靜。
但神情已然十分不悅:「這不是教堂,布教點而已。管理此處的,是一個姓理察的神父——」
我不想說他壞話,但這副景象,實在很難讓人恭維。」
「回去之後,一定要參他一本!」
費德爾怒道。
兩人小心翼翼的走過庭院,推開大門。室內一樣是骯髒,地板上滿是浮塵,凌亂的腳印無處不在。
一個中年男子火速往外衝來,一邊跑著,一邊將聾拉著神袍扯正。
他看到站在門口的兩人,大驚失色!
忙不迭近前,佝僂著腰背,開口說道:「上使先生,您怎麼-來的這麼快?」
「你可以叫我幼獅,這位是費舍爾。」
幼獅維持著風度。
理察笑著:「幼獅大人、費舍爾大人,原初在上。」
常年和毒販子打交道,理察身上已經沒有半分神性,流露在臉上的笑容,要多市井有多市井,望之令人生厭。
費舍爾已經想要拔刀了。
幼獅深深嘆息,不想節外生枝。
眼下最重要的,毫無疑問是戈林鎮長莊園地下的東西。他已經去信請求支援,最晚明天,就有人前來。
閃光鎮布教點的情況.
之後再處理吧。
幼獅抬手,指著理察的脖子:「神職人員,應當注重形象。理察先生,把你脖子上的口紅印擦了,那很噁心。」
啊這。
理察下意識一摸,果然膩滑黏手,他瞳孔地震,大聲說道:「誰、誰-—-把口紅印沾在我脖子上的?好一個不要臉的婊子!」
費舍爾拼命的抖腿,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他很想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