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和平的背後
蘭德抵達白之國的北邊，與高木王國的邊界。
還遇到了從高木王國返回的白之國信使。
信使告訴蘭德，高木王國並沒有遭受獸人的入侵。
之前一直沒有消息，是因為他們正在籌劃南下劫掠。
為了支持本次反抗獸人的戰爭，高木王國也是付出很多的，大量軍隊和財力物力被送去了前線。
原本過得還算舒適的高木王國頓時變得有些拮据了起來。
這時候，高木王國，冰海王國這樣的半強盜國家，就要回想起他們的老本行了。
那就是劫掠！
南邊，南方王國現在正在遭受亡靈的危害，肯定就是守備空虛的時候，正好劫掠一番！
南方佬普遍要比北方蠻子們要富有，畢竟更加溫暖的環境可以種出更多糧食，有些地方甚至能種水稻。
一季稻一季麥，得到的收入可是非常可觀的。
只不過白之國的使者抵達後，高木王國就決定暫且延後。
他們不知道蘭德是誰，蘭德的名聲也傳不到那麼遠，白之國的高層知道蘭德逐風者的稱號還是因為足夠親近，而且有很多大臣當初是和白之王一起訪問過彎月領的。
畢竟再怎麼傳奇，蘭德也只是獲得了一場局部戰役的勝利罷了。
雖然這場戰役只用了幾天就擊破了無數的城堡，還讓傳奇英雄亞歷克斯王子授首了。
高木王國做出這樣的決定自然是因為白之王。
白之王的戰略眼光和個人魄力是什麼樣的程度，至少北方聯合的各個成員國，是很清楚的。
既然白之王都派人過來警告了，那麼延遲劫掠計劃就不算什麼了。
還是獸人的威脅更大。
蘭德示意使者前往王城向大臣們匯報消息。
然後停留在白之國和高木王國的邊界線。
既然現在還沒有獸人入侵，那麼還是需要尊重高木王國的主權的。
白之國和高木王國的邊境，有一座城堡。
原本就已經有一支騎士團調過來了。
現在再加上愛德華的雪狼騎士團以及蘭德的親衛軍，已經是一股不錯的戰鬥力了。
就是要是這裡沒有被獸人入侵的話，這些軍力就有些浪費，有給白之王現在所在的東北方戰線拖後腿的意味。
不過戰爭本來就是難以有完美方案的。
蘭德帶著親衛隊和雪狼騎士團進城。
這是一個普通的邊境城市，除了調過來的騎士團，騎士團的輔助民夫團，還有正常生活在這裡的市民。
蘭德進城後就下令軍隊駐紮了，自己則上城牆巡視。
冬季快來了，天氣很乾燥，寒風凜冽，但是距離下雪還遠。
……
獸人的指揮官帶著船隊來到了高木王國的海域附近。
獸人也是有造船能力的，但是這些大船，都是從翠影公國搶的。
他們還拷問出來了，知道高木王國的周邊海域暗礁林立，洋流複雜的。
如果不是熟悉當地的老水手，絕無可能將大船開到高木王國的海岸線登陸。
但是獸人同樣清楚，白之國有白之王的存在。
那個世間一切極寒的代表，漫天風雪的掌控者。
白之王一定沒有強大到能夠一個人滅一個軍團的地步，要是這樣，白之國早就吞併北方全境了，但是白之國的騎士們同樣是個不可忽視的強大敵人。
白之王要是親自率領白之國的騎士守御邊境，那麼獸人就算全面突破北境的防線，大軍壓境，想要擊敗白之王，摧毀白之國的主要防禦力，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因此獸人將領打算兩面進攻，讓白之王首尾不能相顧。
等到將白之王消耗得精力憔悴，自然就要好對付多了。
而且他們也是從翠影王國聽說了，白之王還有一個一直處理不掉的大敵。
大船之上，獸人讓巫祝們搬出大缸，裡面是流淌的赤紅色液體。
獸人將領親自舀了一勺，灌進口中。
大船之上，無數的肌肉虬結，獠牙外翻的獸人排隊飲用這些液體。
獸人和煉獄做了交易。
這種東西用了肯定沒有好結果。
但是他們不在乎。
獸人和人類爭奪生存土地很久了，但是強健的肌肉終究比不上精良的武器和鎧甲。
經過常年的戰爭，獸人們被趕出了北境，在那片凍土掙扎求生。
獸人其實也是一個統稱，他們絕大部分是綠皮膚的人型生物，但也有鷹身女妖，巨魔這樣的生物加入了獸人部落。
其實還有更加稀有的種族比如冰霜巨人和獸耳人這樣的生物加入了獸人軍團，不過都是少數。
主體還是綠皮膚的獸人，其他種族在獸人部落中的地位也不高。
當然，冰霜巨人除外。
在見到無數的族人死於匱乏的糧食，以及漫天冰雪之後，獸人最大的三個部落組成了獸人王庭，和煉獄合作了。
也就是現在的獸人們飲用的「火湯」。
飲用之後便會失去痛覺，失去味覺，失去嗅覺，失去小部分理智。
但以這些作為代價，能換來強大的身體素質以及強大的身體恢復力。
只不過會隨著時間逐漸衰弱。
可能衰弱到最後，就會死去吧。
但是沒有關係。
船錨被放下，海面上停駐了一艘艘獸人的大船。
獸人戰士們排隊飲用了「火湯」，幽綠色或者灰綠色的皮膚上出現了流動的紅色紋路。
帶頭的獸人將領也是如此，這個格外強壯的獸人身上出現了紋路。
他不擅長水戰，也不會多麼高明的指揮本領。
但現在也用不到這些。
這個格外強壯的獸人將領用獸人語喊道：「為了土地！為了氏族！」
低沉的嗓音並不響亮。
隨後指揮旗升起，周圍大船上的獸人都知道進攻的時候到了。
獸人士兵沒有跟著喊口號，因為將領已經提前申明過了，他們是隱秘作戰，太過響亮的咆哮聲，說不定會驚醒海岸線的守軍。
一搜搜小獨木舟被放下了大船。
大船肯定是難以開過高木王國的海域的，但是小木舟，有概率可以。
雖然小木舟會很容易被洋流裹挾，一頭撞上水中暗礁，然後側翻或者乾脆支離破碎。
但是船上的獸人不會立即死去。
他們會抱住殘破的木片繼續用腳掌蹬著冰冷刺骨的海水朝海岸線前進。
獸人受到的訓練並不多。
但能在北境惡劣的環境下生存下來的獸人都意志堅韌，而且強大。
他們無法組成嚴整的陣型，但是他們目標明確。
秋冬之際，海水冷得要命。
低溫的海水可以在短時間內就帶走一個活物的全部體溫。
但是飲用「火湯」之後，來自煉獄的燃燒熱力，某種意義上可以對抗一部分寒冷。
可以讓獸人多在冰冷的海水中撐一會。
這當然不會太久，但是海岸線，也沒有那麼遙遠。
洋流和冷風，裹挾著一艘艘小舟前進，很快就有不少小舟因為各種原因被海浪掀翻。
上面身上流淌著暗紅紋路的獸人被卷進海水之中。
有些獸人被旁邊經過的小舟上的獸人同伴從水中拉起，有些則抱緊了殘破的木片，用腳踢蹬著海水前進。
當然，還有更多地永遠沉入了海水中，浮上來的只有屍體。
一切寂靜無聲，或者說只有海浪扑打船板的聲音。
……
接到白之王使者的警告之後，高木王國高層很重視。
但是具體的貴族們和冰海王國的海盜們不是很重視其中的問題。
或者說他們雖然重視，但是覺得很輕鬆就可以應付可能的危機。
因為獸人真的能登陸的概率太低了。
如果獸人真的可能從海邊進攻高木王國，那麼就只有固定的幾個地方了。
高木王國的海域情況是非常複雜的，這麼多年來，高木王國的水手們也才摸出了幾條可以外出和進入的航線。
獸人理論上是不會知道這些航線的。
但是高木王國和冰海王國殘黨經過討論之後，覺得獸人可能抓到了一些冰海王國的俘虜，這些俘虜可能知道這些航線。
至於其他路線，那是根本不可能越過的。
要是獸人真從其他路線嘗試登陸高木王國的海岸線，那麼高木王國的貴族們反而要笑了。
暗礁和洋流會幫助他們為獸人帶來毀滅。
那麼既然白之王給了他們警告，他們就好好巡視那幾個可能登陸的地點就行了。
等到白之王將獸人越過防線的軍隊擊退，他們就可以找機會南下劫掠了。
他們現在只需要守好固定的位置即可。
他們知道獸人獲得了特別的力量，但是他們同樣很清楚獸人並沒有變成刀槍不入，淹不死凍不死的怪物。
那麼只需要在可能登陸的地方安裝大量的弩炮，獸人來多少都要被大海吞沒。
就在高木王國的人類將軍隊安排在固定的幾個地方，貴族們依舊在城堡和城池中享受秋天收穫的水果之時。
在洶湧的海浪之中，第一個獸人的小舟在海岸線擱淺了。
獸人有著流動的暗紅紋路的腳掌，踏上了海南線的沙灘。
看來計劃很順利，沒有人類猜到他們兵分兩路，一路去牽制恐怖的白之王，另一路在這裡登陸了。
第一個登陸的獸人回望身後洶湧的海水，已經有很多獸人的船隻接近海岸線了。
入目都是兇狠狂暴的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