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霍震南在那為首之人的帶領下走進了大廈,他的腳步沉穩而警惕,皮鞋踏在滿是灰塵與碎石的地面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在寂靜的大廈內迴蕩,仿佛是他踏入這未知危險的戰鼓。他的眼睛迅速適應著屋內的昏暗,那目光猶如鷹隼般銳利,尤其是看到那角落的場景以及周佑源的那個瞬間,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這驚訝如同一道閃電在他眼中划過,但隨即被深深的疑惑與警惕所取代。
霍震南微微眯起眼睛,那狹長的眼眸中射出審視的光芒,如同 X光般試圖穿透周佑源的表象,解讀出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陰謀與算計。
周佑源緩緩抬起手,那動作優雅而緩慢,像是在指揮一場無聲的交響樂,輕輕招了招手,用一種看似親切卻又透著一絲疏離的語氣說道:「震南,你來了,快過來坐。」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廈內迴蕩,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仿佛被這陰森的環境扭曲了原本的音色,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遙遠的山谷傳來,冰冷且充滿了不確定性。
霍震南沒有立刻給出回應,而是停頓了片刻,他的呼吸變得輕微而緩慢,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的目光在周圍的環境以及那些虎視眈眈、如雕塑般紋絲不動卻又散發出強烈壓迫感的守衛身上快速掠過,心中暗自估量著形勢。然後才緩緩朝著周佑源所在的方向走去,因為他完全沒料到昔日的兄弟相見會是如何一種情景。
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那壓力如同實質般擠壓著他的身體和神經,但他的脊背依然挺直,猶如一棵蒼松,不屈不撓。
霍震南緩緩穿過那瀰漫著腐臭與陰森氣息的空間,腳步堅定而又帶著一絲遲疑地走到桌前。
他的目光猶如熾熱的火焰,自始至終緊緊鎖定到周佑源身上,那眼神之中仿若有千絲萬縷的情感在相互交織纏繞,其中既有闊別多年後乍然相逢的難以抑制的激動,恰似平靜的心湖被投入了一顆巨石,泛起層層波瀾;然而更多的卻是如陰霾般厚重的疑慮以及如深不見底的幽潭般的探究意味。
他伸出手,那手在空中略微停頓了一下,似在猶豫是否要觸碰這眼前充滿未知的場景,而後才緩緩拉過一把椅子。
椅子與地面摩擦發出的輕微刺耳聲響,在這死一般寂靜的廢棄大廈內被無限放大,如同尖針划過緊繃的琴弦。
他緩緩坐下,身體微微前傾,上身的肌肉不自覺地緊繃起來,仿佛一隻隨時準備撲擊的獵豹,開口說道:「佑源,當我最初看到你被捆綁的照片時,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一刻,整個世界仿佛都在瞬間停止了轉動,我滿腦子都是你可能遭遇的危險。這些年,我從未停止過哪怕片刻去尋找你的蹤跡。每一個陌生的消息,每一個可疑的線索,無論它是多麼的微乎其微,無論追尋它需要跨越多少艱難險阻,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去追查。」
「那些無數個在黑暗中苦苦摸索的日夜,我就像一個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只靠著心中對你的那份牽掛和擔憂作為燈塔,指引著我前行,生怕你遭遇哪怕一絲一毫的不測。」
霍震南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那顫抖透過他的話語傳遞出來,仿佛在訴說著這些年的艱辛與執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被艱難地挖掘而出,帶著歲月的滄桑和情感的厚重:「我一直把你當作我在這世間最珍視的朋友,在我心底最柔軟的角落,我們曾經一起在陽光下歡笑、在風雨中並肩的那些時光,就像是一顆顆璀璨的明珠,被我小心翼翼地珍藏著。」
「無論面臨何種困境,無論遭遇多少阻礙,我都告訴自己,不能放棄,一定要找到你。」
「可是,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被你騙了。」
「周佑源,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聰明啊!」
周佑源沒說話,平靜地看著霍震南。
「我沒想到,我們兩個會以這種方式相見,我也沒想到你竟然在暗網組織中身居高位。」
「呵。」霍震南冷嘲熱諷自己:「周佑源,你這個,王八蛋!」
周佑源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舉起手中的紅酒杯。
那紅酒杯在他修長的手指間宛如一件稀世珍寶,他輕輕晃動著,紅酒在杯壁內緩緩旋轉,形成一道道艷麗且魅惑的酒痕,好似在跳著一場無聲而又充滿誘惑的舞蹈。
他將酒杯湊近唇邊,那動作輕柔到如同對待世間最珍貴的情人,緩緩抿了一口,喉嚨微微滾動,發出細微的吞咽聲。
隨後,他放下酒杯,用那保養得宜、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擦拭著杯沿,動作優雅而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律。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像是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細小的石子,泛起了一圈極淡的漣漪,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如深潭般的平靜,就那樣靜靜地看著霍震南,深邃的眼眸里仿若隱藏著無盡的秘密,似乎在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又似乎在無聲地嘲笑他此刻的自作聰明。
霍震南雙眼圓睜,怒目而視著周佑源,那眼神仿佛能噴出火來,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額頭上青筋暴起,如一條條蜿蜒的小蛇,清晰可見地跳動著,他猛地一拍桌子,這股強大的力量讓桌上的精美餐具都被震得叮噹作響,幾近跳起。「周佑源,你這個王八蛋!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你簡直毫無人性!」
霍震南的聲音響徹整個廢棄大廈,帶著無盡的憤怒與失望,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重磅炸彈,在這寂靜且陰森的空間裡炸響,震得四周的牆壁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周佑源微微抬起頭,臉上依舊平靜,那平靜之下仿佛隱藏著無盡的冷漠與淡然,他看著憤怒的霍震南,緩緩開口:「沒錯,震南,我確實毫無人性,並且,我就是暗網組織的一把手,這一切都是我親手建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