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便徑直走向審訊桌。他將手中的文件夾輕輕地放在桌上,那輕微的「啪」的一聲,在寂靜的看守所內卻如同炸雷般在李榮寅耳邊迴響,仿佛是命運敲響的警鐘,預示著一場艱難的對峙即將拉開帷幕。
魏晨光從容地拉開椅子坐下,雙腿交疊,動作優雅而自然,盡顯他的沉穩與自信。
他雙手交握放在身前,微微抬起下巴,整個人散發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仿佛他才是這一方空間的主宰,而李榮寅不過是他審視下的囚徒。
他凝視著李榮寅,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道:「李榮寅,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對我充滿了怨恨,但你我都清楚,你走到今天這一步,並非我一人之功。」
「你自己當初選擇與暗網組織有所瓜葛,就應該預見到會有這樣的後果。」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清晰而又堅定地傳入李榮寅的耳中。
李榮寅聽到這話,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噌」的一下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動作迅猛而突然,帶動著身上的囚服獵獵作響。
他大聲吼道:「魏晨光,你少在這裡假惺惺!你用那麼卑鄙的手段接近我,利用我的孩子來算計我,你還有臉說這些話?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被抓進來?我的家庭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一邊怒吼著,一邊向前沖了幾步,那架勢仿佛要將魏晨光生吞活剝。
然而,他剛邁出幾步,就被看守的警員迅速攔住。
警員們強壯的手臂緊緊地抓住他的身體,使他動彈不得。他只能在原地拼命掙扎著,身體像一條被困在網中的魚,劇烈地扭動著,雙腳不停地在地面上跺著,揚起一片塵土。
他的臉漲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凸起,憤怒地瞪著魏晨光,那眼神中恨不得能射出利箭,將魏晨光當場射殺。
魏晨光微微皺了皺眉頭,表情依然冷靜,只是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他深知李榮寅此刻的憤怒和抗拒,但他也明白自己的使命和責任。他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李榮寅,你冷靜點。無論你如何怨恨我,都改變不了你現在的處境。」
「我們現在正在調查霍震南被暗網組織綁架一事,你是關鍵人物,你若能配合,或許還能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他的語氣依然平穩,試圖用理性的話語來安撫李榮寅失控的情緒。
李榮寅怒極反笑:「配合?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你讓我配合,然後再把我往更深的坑裡推?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他的笑聲在看守所內迴蕩,充滿了嘲諷和絕望,仿佛是一個對命運徹底失望的人發出的最後吶喊。
魏晨光靜靜地坐在那裡,眼神如炬,從專業心理學角度細緻地觀察著李榮寅的每一個細微表情和肢體動作。
他注意到李榮寅在憤怒的表象下,眼神深處隱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與不安,那是對自身處境的恐懼以及對家人的擔憂交織而成的複雜情緒。
他的身體雖然在奮力掙扎,但已開始略顯疲憊,那緊繃的肌肉線條逐漸鬆弛,憤怒的喘息聲也慢慢變得粗重而紊亂,這表明他內心的憤怒正在逐漸被無力感侵蝕。
魏晨光深知,此刻要想突破李榮寅的心理防線,必須找到他最脆弱的點。
他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李榮寅,你應該知道你的大兒子現在的狀況吧。」
「如今的他正處於一個非常微妙的境地。你也清楚這個國家的法律和執法環境,他可能面臨著很嚴重的處罰。」
「我剛剛得到消息,由於案件的複雜性,他被單獨關押在一個戒備森嚴的牢房裡,周圍都是一些窮凶極惡的罪犯。他每天都要面對巨大的心理壓力,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怎樣。」
「會不會是死刑呢?呵呵,卡爾瑪國的警方可跟你們暗網不對付,這是一個穩固他們軍心的好方式,畢竟他可是暗網組織二把手的大兒子吶!」
李榮寅聽到關於大兒子的事情,身體微微一震,憤怒的表情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緊張與關切。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睛裡滿是驚恐:「魏晨光!他只是一時糊塗,你們不能傷害他!」
魏晨光微微抬起下巴,繼續說道:「我們並沒有對他做什麼,但是他的命運現在很大程度上掌握在你手裡。」
「你與暗網組織的糾葛已經讓你們全家陷入了危機之中。你若繼續執迷不悟,不僅你自己無法脫身,你的兒子也會因為你的不配合而遭受更多的苦難。」
「據我所知,在那間牢房裡,他已經被其他犯人多次挑釁,他孤立無援,只能默默忍受。而一旦暗網組織得知你在這裡不配合,他們很可能會對他下手,畢竟他們可不會容忍任何可能威脅到他們計劃的因素存在。」
李榮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他緊咬著嘴唇,內心在激烈地掙扎著。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兒子小時候天真可愛的模樣,那燦爛的笑容和對他充滿依賴的眼神,與現在兒子可能面臨的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他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
從他作為暗網組織二把手,能夠將一個幫助自己兒子的心理醫生提拔到自己之下的地位便能夠看得出來。
孩子,對於他很重要。
魏晨光乘勝追擊,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緊緊鎖住李榮寅:「我知道暗網組織有一個梭哈計劃,這計劃極為隱秘,只有你、黑狼還有周佑源知曉。」
「這個計劃一旦實施,將會引發一場巨大的災難,無數無辜的生命將受到威脅。」
「你作為一個父親,難道願意看到因為你的隱瞞,而讓你的兒子生活在一個更加危險動盪的世界裡嗎?」
「當然,也有可能在你們暗網組織實行計劃前,你兒子便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