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正在開車的秦淮重重打了個噴嚏，一拍大腿道：「壞了，總有美女在惦記哥！陸晴雪，你看我多受歡迎？要是不對我好點，我就跟別人跑了。」
陸晴雪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這濺人是真的狗改不了吃翔，一天天這麼吊兒郎當的，看著就來氣。
秦淮頓覺沒意思，自顧唱了起來：「爽歪的麻雀，在電線桿上果睡……」
「別唱了！難聽！」陸晴雪呵斥道。
「難聽？那我換一首……當初把我腿掰開，掰開就掰開……」
陸晴雪默默握緊了拳頭。
要不是秦淮正在開車，她不想跟秦淮陪葬的話，直接就抬腿踹過去了。
十厘米的高跟鞋跟了解一下！
「也不好聽？」
秦淮皺眉，這女人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行，那就聽聽哥最拿手的！」
秦淮神情唱道：「一不該呀二不該，你不該跑到我的家裡來，跑到我家裡來也沒有關係呀，你不該跑進我的房間來。」
「三不該呀四不該，你不該跑到我的房間來，跑到我的房間也沒有關係呀，你不該爬到我的床上來。」
「五不該呀六不該，你不該爬到我的床上來，爬到我的床上也沒有關係呀，你不該騎到我的身上來。」
「七不該呀八不該……喂！你幹嘛？把你的腳收回去！」
陸晴雪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淑女。
可別說淑女，哪怕是聖女，在秦淮面前也要變潑婦。
連走光都顧不上，陸晴雪側身抬腿就往秦淮臉上踹。
與其被這個濺人一直折磨，還不如同歸於盡！
「好好好，不唱了不唱了！」
秦淮單手把著方向盤，一隻手握住陸晴雪的腳踝，不滿道：「一點都不懂欣賞。」
「撒手！」陸晴雪惡狠狠開口。
這姿勢實在是不太雅觀。
「不放！」
「我跟你拼了！」
陸晴雪抬起另一條腿要踹秦淮。
「我錯了！」
秦淮果斷認慫，乖乖鬆手。
車內空間本來就不寬敞，陸晴雪非要兩條腿撒潑連環踢，秦淮都擋不住。
陸晴雪沒再繼續，冷哼一聲收回了雙.腿。
「我問你，你所謂的企劃書，只有區區三頁，憑什麼讓天淮集團的曲總同意合作？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陸晴雪為了避免秦淮繼續污染自己的耳朵，主動轉移話題。
她的計劃成功了。
秦淮聞言，得意笑道：「你應該很清楚，一份企劃書中，有超過一半都是畫餅充飢的假話。」
「天淮集團在重城設立分部，布局西南，曲海這個執行總裁，怎麼當然不可能是草包。」
「那些假大空的東西，對他沒有絲毫吸引力，他想要看的，是真正的方案，和可進行的操作空間，以及執行力度。」
陸晴雪聞言點點頭。
畢竟是豪門繼承人，再卑鄙無恥，終究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紈絝。
能有這份見識，並不意外。
「可是你那所謂的TT公司，根本就是虛構的，哪有實施的空間和合約執行力？」
「誰告訴你是虛構的？」
秦淮邪魅一笑：「TT公司已經在工商部門進行過註冊，全稱Too handsome to close his legs。懂不懂什麼意思？」
「翻譯過來就是帥得合不攏腿！註冊的是科技公司！專門來搶陸氏財團市場的！」
「等我的TT公司全面取代陸氏財團，你這個董事長就等著哭吧！除非乖乖給哥當女僕，否則讓你三天餓九頓，哭都哭不出來！」
陸晴雪聞言沉默下去。
秦淮越發得意：「怎麼樣？是不是已經害怕了？怕就對了！從現在開始，你就要乖乖聽哥的話，抱好哥的大.腿，到時候……啊！陸晴雪你踏馬瘋了？還踹？」
陸晴雪終究還是破防了。
抬起穿著十厘米高跟鞋的腳，朝著秦淮就是一套全力爆發的連招。
「帥是吧？合不攏腿是吧？讓我哭是吧？讓我當女僕是吧？聽話是吧？抱你大.腿是吧？你給我死！！！」
她罵一句就踹一腳。
雖然姿勢極為不雅觀，裙擺都翻到肚子上了，露出很有韻味的紫色。
無所謂！
盡情發泄這段時間堆積的怒火就行！
「哎喲！陸晴雪你夠了！啊！再踹老子翻臉了！嗷嗷……你要謀殺親夫嗎？鞋跟差點懟我鼻孔里了！痛痛痛！要死要死……」
一盞盞昏暗路燈下，紅色轎跑平穩駛過，秦淮的慘叫聲隨風飄蕩，久久不散。
……
今夜的風，對蔣立茂來說，格外蕭瑟。
他頭髮凌亂，紅著眼睛坐在樹下。
旁邊地上雜亂零散著十幾個空的啤酒罐，還有幾十個菸頭。
一道挺拔的身影逆著光走來，像是救贖者，停在了蔣立茂身前。
蔣立茂微微抬頭，看向對方。
一張平平無奇，丟進人堆里完全找不出來的普通面容。
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以及濃郁的煞氣。
他叫追風，國際殺手榜上排名第九十二的殺手。
殺手中的精銳！
接到蔣立茂的訂單之前，追風正在SEVEN酒吧二樓的包廂里狂揍蕭吉波。
殺當然是不會殺的，但蕭吉波雙.腿完全被廢掉了，往後餘生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身上的血腥味，源於拳頭上已經乾涸的鮮血。
「你想殺誰？」
追風低沉沙啞的嗓音里，透著冷漠與殘忍。
哪怕狠揍蕭吉波一頓，依舊無法消除他內心的暴戾。
「我不想讓他輕易死去。」
蔣立茂怨毒道：「要讓他嘗盡這世界上最痛苦的手段，最後求著你弄死他，能做到麼？」
「當然！」
追風重重點頭。
眼神冷厲狠辣到極致。
他早已經發誓，下一單無論目標是誰，一定要徹底虐殺！
蔣立茂的要求，正合他意！
啪嗒。
蔣立茂將煙盒裡最後一根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後才拿出手機解鎖，找出照片，把屏幕朝著追風。
「男的殺了，女的抓來給我，報酬三百萬！」
追風目光落到屏幕上，猙獰的表情僵住。
或許是覺得沒看清，他揉了揉眼睛，再度瞪大眼睛，湊近了去看個仔細。
蔣立茂很不滿：「你是近視眼？我現在要懷疑你的專業性了。」
殺手怎麼能是近視眼呢？
職業要求都不合格，怎麼當的殺手？
追風努力瞪大眼睛看了半晌後，絕望了。
他手指著屏幕里宛若金童玉女的兩人，語氣有些發顫：「你要殺他們？」
「你到底專不專業？能不能行？不行把定金退我！」
砰！
蔣立茂話音剛落，追風染血的拳頭重重砸在他的臉上。
蔣立茂懵了，耳朵里嗡鳴不止。
「我不專業！」
砰！
「我不行！」
砰！
「害我！害我！你們都想害我！」
追風歇斯底里，對著陷入半昏迷的蔣立茂一頓王八拳。
吼著吼著，聲音都哽咽了：「為什麼要害我？知道我做這一行多不容易嗎？大環境不好，內卷嚴重，收入減少……我都這麼慘了，還要害我！你們怎麼都這麼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