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嬋給南母診斷之後,皺眉說道:「傷到根本得慢慢調理,需一根百年人參,年份越久越好。」
「和之前大夫說的一樣。」朱允熥將藥方給小嬋看。
小嬋看後搖頭:「只能治標不能治本,若按照我修改的藥方,這位大娘能長命百歲。」
「當真?那就快改!」
朱允熥立刻伺候紙筆,這殷勤勁兒讓二女看的目瞪口呆。
不知道的還以為眼前的大娘是朱允熥他親娘呢。
就在小嬋修改藥方時,外頭傳來一些響動。
緊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開門,官府查案,捉拿盜匪。」
這一說不就是來找麻煩的嗎?
大娘雖然身體不好,可腦子清楚的很。
「他們是來找你們的吧?」
「大娘,我們這就離開,絕對不連累你。」朱允熥連忙說道。
「來不及了,你們跟我來。」
這大娘帶著他們進了裡屋,搬開了這屋裡的柜子,這下面居然還有一個通道,應該是地窖。
「快進去,這是南嶽他父親挖的密道,專門為了躲避那些響馬的。」
朱允熥連忙作揖:「多謝大娘。」
「快進去。」
等到三人鑽進去之後,大娘又將那柜子給推回了原位。
這時候外頭的人已經踹門而入。
南大娘迎了上去:「各位差爺,你們這是做什麼?」
「我們收到舉報,說是這裡藏了盜匪。」
「我家哪有盜匪啊,就我這一個糟老婆子,不信差爺們可以隨便搜。」
那些人還真就去搜了,只是屋裡屋外搜了個遍也沒找到人。
「人到哪裡去了?」那差爺抓住了南大娘的衣襟。
「放開我娘!」這時候南嶽回來了。
「岳兒。」
官差拿出了畫像和南嶽對比了一下,發現有幾分相似就揮手說道:「把他抓走。」
「等等,你憑什麼抓我兒啊?」
「誰知道這是你兒還是你包庇的盜匪?先抓回去再說。」
官差要強行拿人,竟然對南大娘動粗,一把就將她甩到了地上。
南大娘本就病重,如今看到兒子南嶽被抓心裡一急,當場就吐了血。
但她還是爬起來沖了上去。
都說母愛很偉大,南母用力推開兩個官差,對南嶽喊道:「兒子,快跑。」
「豈有此理,抓住他,他就是盜匪,至於這糟老婆子妨礙我們抓人,一併綁了。」
南嶽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可當他看到母親一連串遭遇當場就怒了。
「你們這些人,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抓了!」
南嶽氣憤不已衝上去就搶了一個官差的佩刀準備行兇。
「你敢亂動,我立刻殺了你母親。」這時候另一個人已經用刀子架在了南母的脖子上。
南嶽被束縛住不得不丟下刀子:「放了我娘,我跟你們走。」
「兒子,世道黑暗,我們不能任由他們隨便欺凌!」
南母見兒子要被抓去坐冤牢,當下就自己沖向了眼前的刀刃。
「娘!」
南嶽目眥欲裂。
但他再喊也沒辦法阻止悲劇發生。
「晦氣!」那官差直接用刀在南母衣服上擦拭血跡。
這一幕徹底惹怒了南嶽,南嶽不顧一切準備大開殺戒。
就在此時外頭傳來了一陣集結的哨聲,那幾個官差竟然迅速離開。
南嶽想去追,卻被月紅及時攔住。
朱允熥他們是聽到動靜所以不放心出來看看。
沒想到南母已經倒在血泊當中。
「你冷靜點南嶽。」
「我怎麼冷靜,我要去殺了那幫人,放開我!」
月紅在朱允熥的示意下放開南嶽。
南嶽要衝出去報仇。
「你去吧,如果你不想報仇就直接給你母親陪葬,那你就去!」
「你什麼意思?」南嶽的腳停在了門檻上。
「那些人是因為什麼殺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覺得你一個人能殺多少人?」
「等你殺了人之後呢?再被他們殺了?」
「你娘剛才是為了救你才自願赴死的,若你真這麼做了就是不孝!」
南嶽聽了這些,直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只是未到傷心處。
朱允熥走到他身邊,捏了下他的肩膀安慰道:「殺人報仇是最不理智的做法,我們要從根上解決問題。」
「你究竟是誰?」南嶽紅著眼眶看向朱允熥。
「一個可以改變這個世道的人。」朱允熥大言不慚。
朱允熥和南嶽一起將南母帶回屋裡。
小嬋檢查之後搖了搖頭,人已經死透了,救不活!
南嶽拿出人參,再次傷心。
這時候月紅從外面進來。
「我去附近看了一下,不光是南大娘,其他一些人家裡也有人被殺被抓。」
「被抓的都是青壯年。」
南嶽握緊拳頭:「他們該死!」
「是該死,但得弄清楚緣由,你們這裡經常發生這種事情嗎?」
朱允熥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南嶽搖頭。
他突然看向朱允熥:「莫非他們是在找你?」
朱允熥搖頭:「若真是如此,何必殺人?」
「還抓走那麼多的青壯年,倒像是在抓勞力去做什麼。」
朱允熥對南嶽說道:「如果你信任我們的話,就和我們一起弄清楚真相。」
「我一定要為我娘報仇!」
第二天,這附近十幾戶人家,幾乎家家都在辦喪事。
朱允熥幫著南嶽安葬了他的母親。
他心裡也十分不好受。
自己本想幫南嶽一把,可最終他母親還是沒逃過一劫。
「你們多保重,我要去查清楚真相為我娘報仇!」
南嶽在母親墳前磕了三個響頭就要和朱允熥他們分道揚鑣。
「你冷靜點,我已經有計劃了,比起你這麼魯莽,我更有把握儘快弄清楚真相。」
「你就信他一次吧。」月紅也開口勸說。
南嶽捏著拳頭顯然還是放不下仇恨。
「你先看看這個。」朱允熥拿著一塊碎布。
這是昨天那幾個官差身上穿的衣服布料。
「我檢查過了,這可不是官差專用布料,這布料更為細膩價格也自然昂貴。」
「你想說什麼?」
「蠢材!他是想告訴你,昨天那些人根本不是官差,而是有人假扮的。」月紅解釋道。
南嶽嘭的一聲一拳砸在了樹幹上。
「什麼?假冒的?是誰這麼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