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回道:「我跟同事約好了今天下午要去醫院探望一下受傷住院的同事。」
「是上次持刀傷人事件的受害者嗎?」
初棠點頭,「嗯,我跟訴訟部的幾個同事今天一起過去,一會兒還要買點鮮花水果補品之類的。」
江時序道:「這些我讓我助理準備。」
初棠沒有拒絕,「行。」
沒一會兒,酒店工作人員送來全新的女裝。
初棠換好衣服正準備出門,江時序忽然拉住她,「等等。」
「嗯?怎麼了?」初棠目露疑惑。
「這裡。」江時序的嘴角噙著笑,指了指初棠的脖子。
初棠奇怪地走到梳妝檯去照鏡子,倒吸一口涼氣。
她扭頭瞪了江時序一眼,嬌嗔道:「你怎麼在這兒種草莓?」
江時序摸摸鼻子,笑道:「也不只是這兒。」
初棠瞪他,兇巴巴的樣子,「你還笑,這我怎麼見人?」
「我讓人再送一條絲巾過來。」
「也只能這樣了。」
等一切弄好之後已經二十分鐘後了。
酒店地下停車場內,江時序的助理林森已經等在那兒了。
「江總,這是按您的吩咐買的果籃鮮花和補品。」林森打開庫里南的後備箱,裡面的東西正是初棠需要的。
「嗯。」江時序點了點頭。
初棠微笑著說:「麻煩你了林助理。」
林森笑道:「您客氣了。」
助理開車,江時序和初棠坐在後排。
初棠有些不放心地扯了扯絲巾,轉頭問江時序,「這樣可以了嗎?還看得見嗎?」
江時序勾了勾唇,「別擔心,遮嚴實了。」
十五分鐘後,庫里南停在醫院門口。
初棠從車上下來,繞到後備箱去拿果籃。
庫里南剛開走,陳洋陽就走了過來,「喲,我沒看錯吧?剛剛你從勞斯萊斯上面下來的?」
初棠皺眉,「怎麼了?」
陳洋陽古怪地笑了笑,「沒看出來啊阮律。」
她身邊的男同事一臉八卦,「阮律,剛剛那位是?」
初棠實話實說,「我男朋友。」
「男朋友?哈哈哈哈哈。」陳洋陽陰陽怪氣,「我們懂的。」
初棠沒理會她的莫名其妙,提著果籃走了,「我先去看張律。」
阮初棠走遠,陳洋陽看著她的背影,跟身旁的男同事八卦:「剛剛那個開勞斯萊斯的肯定是阮初棠的金主,嘖嘖,沒看出來啊她還被人包養了。」
男同事也是個嘴碎的,點頭附和:「是啊,我說呢她怎麼一來就請咱們全律所的同事去香滿樓吃飯,一頓飯花了快十萬也不心疼,原來是背後有個金主啊。」
陳洋陽目露鄙夷,「律界恥辱。」
……
翌日。
初棠去江家老宅赴宴的日子。
江家老宅跟阮家別墅在同一個別墅區。
初棠去江家之前先回了一趟阮家。
阮邵東和楊雪蓮都在家,見她回來了,阮邵東開口問她:「最近沒住家裡,都住在哪兒?」
初棠已經知道當初阮邵東再娶的真相,想到那是媽媽的遺願,她對阮邵東的態度也不似以前那般冷硬。
她淡然道:「住我表哥送我的公寓,就在律所附近,上班方便。」
阮邵東點了點頭,「什麼時候有空,我帶你去見幾個叔叔伯伯,為你開拓一些案源。」
初棠知道阮邵東想給她資源人脈,她沒拒絕,「好,下周末吧。」
阮嬌嬌「噔噔噔」地從樓上跑下來,一把抱住初棠的大腿,「姐姐,你回來啦!」
初棠摸摸她的頭,「嗯。」
楊雪蓮站在一邊笑著跟問初棠最近過得怎麼樣,在外面住得還習慣嗎。
初棠沒有像以前那樣跟她針鋒相對,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我先上樓拿點東西。」
初棠回了樓上房間。
「邵東,我感覺棠棠好像變了。」楊雪蓮笑盈盈地說,「你發覺沒?這次回家她對我們態度都緩和了許多。」
阮邵東甚是欣慰地點點頭,「長大了,不再孩子氣了。」
初棠回到臥室換了身衣服,準備去梳妝檯化妝,一垂眼就看見了梳妝檯上的東西。
那是一幅蠟筆畫,畫裡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初棠愣了愣,心裡五味雜陳。
這是妹妹阮嬌嬌畫的他們一家四口。
兩邊的一男一女是阮邵東和楊雪蓮,中間高一點的女孩是她,矮一點的女孩是阮嬌嬌。
初棠的目光定定地盯著那幅畫,眼中情緒翻湧,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她捲起那幅畫,放進了儲物盒。
化好妝,初棠下樓跟他們一起去了江家。
她今天穿了一條杏色的長袖連衣裙,配白色高跟皮鞋,看起來端莊大方,是長輩會喜歡的打扮。
阮嬌嬌穿著紅色的小裙子,頭上扎著兩個丸子,戴著紅色草莓發卡,很可愛喜慶的裝扮。
初棠跟阮嬌嬌走在前面,阮邵東和楊雪蓮走在後面,一前一後地進了江家大門。
江時序親自出來迎接。
到了別墅裡面,江家夫婦笑著上來打招呼。
許靜萱站在江家夫婦身邊,也跟著一起說些客套話。
阮初棠的視線掃過她,面無表情。
晚餐很豐盛,看得出來江家是花了心思的,一大桌子菜都是初棠愛吃的。
飯後,兩家人在客廳沙發邊坐下。
再過幾天阮初棠和江時序就要訂婚了,他們還要商議一些訂婚細節。
在江家老夫人開口之前,江時序忽然開口道:「趁現在大家都在,有件事我要說一下。」
眾人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靜萱,你過來跟初棠道歉。」江時序冷聲開口。
許靜萱瞪大眼睛,嘴唇發顫。
江老夫人皺了皺眉,語氣不悅,「時序!」
江時序充耳不聞,暮目光直直地看著許靜萱,壓迫感滿滿,「我讓你過來道歉,你聽不到嗎?」
江夫人一臉懵逼,「怎麼了這是?」
江時序的聲音帶著森然寒氣,目光銳利如刀,「你親自跟大家說吧,之前在馬場發生的那件事。」
許靜萱臉色發白,委屈巴巴地望向江老夫人,「奶奶……」
老夫人心疼她,看向江時序的眼神帶了淡淡的責備,「時序,萱萱已經跟我講過馬場那件事了,那是個誤會,你不要為難她。」
初棠聞言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阮邵東和楊雪蓮兩口子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阮邵東轉眼看初棠,小聲問:「時序為什麼要讓靜萱跟你道歉,她做了什麼?」
初棠聲線平淡,「看她怎麼說。」
江時序已然有些不耐煩,眉目之間儘是冷厲,「許靜萱,你把那天在馬場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大家,你要是敢隱瞞,我會親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