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迎走在最前面,她手上提著餐盒,「兒子,媽給你帶飯來了。」
她的身後還跟著秦言、陳媛媛和護工。
視線掃過初棠,林月迎笑笑,「棠棠也在呢,你吃過飯了嗎?要不要來一起吃?我今天帶了很多飯菜,家裡阿姨剛做好的。」
初棠笑著拒絕:「不了阿姨,我剛吃過了。」
江時序的聲音緊跟著,「我也剛吃過了。」
林月迎一愣,注意到初棠手上提著的保溫桶,「棠棠你給時序送的飯?」
「嗯。」
林月迎看向江時序,「你吃飽了嗎?還要不要再吃點,我帶的都是你愛吃的。」
江時序道:「不用,棠棠親手做的飯菜,很合我的胃口,我全都吃完了。」
林月迎聞言,一臉姨母笑,「好,既然吃過了那就不吃了。」
秦言一臉賊兮兮的表情,「哦?棠棠親手做的飯?」
他將手上的果籃和補品放下,看著江時序笑著調侃:「你小子真是有口福了。」
江時序回他:「是啊,單身狗體會不到的快樂。」
秦言笑容凝固在嘴邊,「好啊,改明兒我也找個女朋友去,天天當著你的面秀恩愛,膩歪死你。」
陳媛媛驚訝得瞪大了眼,「棠棠你還會做飯呢?」
初棠淺笑一下,「剛學會的。」
「嘖嘖嘖,愛情真神奇。」
陳媛媛不敢置信地繞著初棠轉了一圈。
「我還記得當年大學的時候有次我去你的公寓找你玩,你給我煎雞蛋,我一口咬下去脆脆的,你說雞蛋殼能補鈣,沒想到現在你都學會做飯了。」
初棠尷尬地摸摸鼻子,「雞蛋殼本來就能補鈣。」
陳媛媛氣笑了,「好好好,給閨蜜吃帶殼的雞蛋,給未婚夫下廚做大餐是吧?」
初棠眉眼彎彎,「下次也給你做大餐。」
陳媛媛咧嘴笑,「那我可就當真了。」
秦言覷她一眼,「人家棠棠做飯是人小倆口的情調,你跟著瞎湊什麼熱鬧?」
陳媛媛傲嬌地揚揚下巴,「你管我。」
幾人調笑一陣,氣氛活絡。
林月迎跟著笑了會兒,餘光掃到初棠手上提的保溫桶,「棠棠,你這是要拿去清洗嗎?」
「嗯嗯。」初棠回應。
「拿去給護工吧。」說著,林月迎沖身邊的護工遞了個眼神。
護工忙走過去拿保溫桶,「阮小姐,我來就好。」
初棠將保溫桶給了護工。
林月迎呆了沒多久,接了個電話就急匆匆地走了。
初棠下午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陪了江時序一會兒也離開了。
她剛走出醫院,就見到一個不想見的人。
顧澤川走過來,「棠棠,可算是見到你了,這幾天你怎麼都沒有回家?」
他口中的「家」,就是明嘉苑那套公寓。
目前顧澤川知道的地址就那一處。
初棠戒備地看他,「你來幹什麼?」
顧澤川笑起來,從兜里掏出一枚閃耀的鑽戒,獻寶似的,「之前你不是說很喜歡這個戒指嗎?我給你買來了。」
那枚戒指初棠有印象。
是她之前在雜誌上看到過的那枚。
她當時驚嘆這枚戒指設計獨特,別出心裁,單純地跟顧澤川分享。
顧澤川掃了一眼,臉色一下就沉了。
當時他怎麼說來著?
「別的可以送你,戒指不行,我目前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初棠覺得掃興極了。
他總是這樣,以為她恨嫁,以為她每天做夢都想嫁給他。
想到這裡,初棠扯了扯嘴唇嘲諷道:「不好意思,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了。」
她揚了揚手,露出手上閃耀的大鑽戒,「我只喜歡我未婚夫送我的。」
顧澤川眼裡閃過一絲受傷。
他已經知道阮初棠身邊那個男人是誰了。
江時序,江城太子爺,江氏集團總裁,江家唯一繼承人。
跟江家比起來,他們顧家確實不值一提。
不過......
顧澤川笑起來,「初棠,我聽說你們的訂婚典禮取消了,現在你跟他還不是未婚夫妻。」
初棠皺眉,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他,「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顧澤川勾了勾唇,「初棠,別說訂婚了,結了婚的都有離婚的,就算訂婚了又如何?」
他眯起眼,眼底閃著痴迷,「就算你跟他結婚了,我也不會放手,婚外情什麼的最刺激了不是嗎?」
「啪——」
初棠忍無可忍,甩手抽了顧澤川一巴掌,「滾開!」
顧澤川偏著頭,臉上浮出紅腫的巴掌印。
他歪了歪嘴,扯出一個浪蕩的笑,「這麼用力,手疼不疼?」
「神經病!」初棠瞪他一眼,抬腳想要離開。
顧澤川攔住她,「去哪兒?我送你。」
「滾開!」她是真的生氣了,抬起一腳踢到過去。
顧澤川躲開,「脾氣這麼沖?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你以前那股子溫柔聽話的勁兒呢?」
初棠翻了個白眼,徑直往露天停車場走。
顧澤川跟塊兒狗皮膏藥似的粘著她,跟在她身後,「初棠,我跟我媽說了你是阮家千金,她高興得不得了,還說讓我替她跟你道個歉,以前是她不對。」
初棠不回答,腳下沒停下。
顧澤川繼續自說自話:「我媽同意我們結婚了,初棠,我現在重新開開始追你,你給我個機會好嗎?」
「我不求你馬上答應我,但你至少給我機會吧?」
初棠走到停車場,在那輛藍色賓利前停下。
顧澤川愣住。
「這車......」
這車他當然記得。
那時候在海城,她就開過這車。
當時陳菀嘲諷她愛慕虛榮,花高價錢租車拍照。
他深以為然。
現在看來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忽然,他想到什麼,臉色一白。
「剛剛你手上的戒指是那天在尚美巴黎試戴的那枚?」顧澤川顫抖著唇,「那時候你就.....阮初棠,那時候我們還沒有分手,你就迫不及待地試戒指了?」
「你背叛了我們的感情!」顧澤川眼尾猩紅,「你怎麼可以這樣呢?」
阮初棠受不了被這樣潑髒水。
她驀地笑了,「感情?呵呵,你不是說,一直在我身上尋找陳菀的影子嗎?」
顧澤川渾身僵硬,臉色煞白,「你......你都知道了?」
初棠冷冷地看他,「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那晚你說公司臨時有事是騙我的,你去機場接陳菀了,我還知道蘇秋意生日那天,你帶陳菀離開後去了酒店,我們還沒分手的時候,你早就已經爛掉了,顧澤川,你有什麼臉跟我談感情?」
顧澤川眼底滿是傷痛,他搖著頭,「不是的,初棠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初棠不想聽他廢話,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她發動汽車。
顧澤川站在車前,不停地拍打著車身,嘴巴張張合合,還在說著什麼。
初棠見他不讓,煩躁地一踩油門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