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頓時被氣笑了:「你是當我傻嗎?你難道非要等到血液檢測出來之後才死心嗎?」
周墨依舊淡定的搖了搖頭:「進來的時候你們不是已經取走我的血液去做檢測了嗎?不如試一試就知道了,我何必要在這個時候嘴硬呢?」
看著周墨那篤定的眼神,張懷安有些不淡定了,他疑惑的問道:「你不會以為摻雜了自己的血液,我們就檢查不出來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你沒事幹給自己放血幹什麼?」
夏安嘴上雖然說著不信,但是已經悄悄的給檢測部門發去了消息,趁著這個機會她倒想要看看周墨要怎麼編造這個故事。
周墨嘆了口氣指了指自己的後腦勺:「其實是我被人襲擊了,而且在襲擊過後我好像失去了不少記憶。」
「我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躺在了血泊中,當時看到那個場面我也被嚇壞了,以為是自己殺了人。那個時候我腦袋暈暈沉沉的有些慌了神,就連忙把血跡什麼的都處理掉了。」
「結果第2天早上起來正在思索這件事的時候,你們就上門了。等你們走後,我才想起來一點關於我被襲擊的細節。」
夏安呵呵一笑:「你在騙鬼嗎?」
「任何一個正常人從血泊中醒來,難道不應該懷疑是不是自己受到襲擊了嗎?」
周墨也知道這塊不好解釋,只是聳了聳肩:「我失憶了。」
夏安一咬牙正準備發火,這個時候手機里彈出了一個信息。
【兩個dna能夠對比上,不存在第2個人的dna。】
哈?
已經抬起來準備敲桌子的手緩緩放下,夏安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了一下手機里的信息,連忙拿起來問道。
【確定嗎?在那個房間裡發現的所有血液都經過檢測了嗎?】
很快對面就發來了消息。
【確定,你可以懷疑我的性癖,但請不要懷疑我祖傳的技術。你抓回來的嫌疑人,就是那個你假定的受害者。】
夏安呆呆地放下手機,看著周墨臉上那禮貌的微笑覺得自己的智商好像受到了侮辱。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
這裡面絕逼有事兒!
張懷安看著夏安的表情有些奇怪的問道:「隊長怎麼了?」
夏安將手機反扣在桌子上,一臉嚴肅的看著周墨:「你說你是受害者,那為什麼我沒見到你有傷口?而且你今天去陽光體檢中心找那個叫做廖峰的人是要幹什麼?」
夏安還是有些不死心。
周墨低下頭用戴著手銬的手指了指後腦:「有傷口的,但現在已經不怎麼流血了。」
夏安對著張懷安打了個眼色,張懷安立刻起身走進了小單間看了一眼周墨的後腦。
「嘶!」
「醫生!快叫醫生!」
「你小子是怎麼做到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
張懷安立刻大叫了一聲,臉色都有些發白。
夏安聽聞也連忙跑了過去,結果一看就看到了一道大約6厘米長深可見骨的傷口,傷口兩側有些發白外翻,一看就知道這是受到了重傷。
夏安頓時腿肚子都在發抖,推了一把張懷安出去找醫生,扶著周墨的肩膀罵道。
「你娘了個西皮的!」
「你丫是成心想要害死我們是吧!受了這麼重的傷你早說啊!你今天要是敢倒在這裡,我就告你碰瓷!」
夏安是真的怕了,雖然說城衛官擁有審問權,但這不代表能刑訊逼供啊!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他們中山街辦事處可就徹底完蛋了!
周墨見兩人反應這麼大,連忙擺了擺手:「其實我沒什麼事,就是覺得有點貧血……」
「少廢話!」
經過這麼一鬧,審問也沒辦法繼續進行下去了。
直到城衛隊裡坐班的女法醫走進來看了一眼周墨,嘖嘖稱奇:「兄弟,這體質挺可以啊!都已經接近嚴重貧血了,還能這麼活蹦亂跳的,可不多見了。」
那女法醫檢查了一下,用針線縫住了腦子故意外翻出來的傷口,然後這才轉身對著夏安說道:「小伙子體質不錯,基本沒什麼大礙,給他輸點血和葡萄糖再休養兩天就沒問題了。」
「我先用咱們辦事處的儲備給他吊上,費用你們自己看著辦。」
說完那女法醫又給周墨吊上了一瓶葡萄糖後,從夏安的挎包里翻出了一根棒棒糖叼著溜走了。
得知周墨確實沒什麼大礙,張懷安和夏安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夏安啃著大拇指上的美甲,想了想說道:「這樣,你這兩天就在我們城衛隊的醫療室里接受治療吧。你沒什麼錢去醫院治療估計也捨不得,而且你身上的情況有些複雜,正好在我們這裡治療還能給你報銷,你覺得怎麼樣?」
一旁染著黃毛的張懷安點了點頭關切的說道:「是啊,我們城衛隊因為每天都有可能遇到危險,所以我們的法醫除了會解剖之外醫術也是相當高明的。」
周墨倒是想拒絕,畢竟他的傷口都是腦子偽造出來的,不過現在看夏安那個態度,顯然不想讓他就這麼簡單的離開。
周墨露出個感激的笑容,點點頭:「這怎麼好意思呢,實在是太感謝你們了!」
夏安皮笑肉不笑的抖了抖好看的嘴唇:「沒事,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今天時間也不早了,你就先在這裡休息湊合一晚吧,我們就不打擾你養傷了。」
說完夏安就和張懷安一起離開了醫務室。
「呼……」
「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看著頭頂上的吊瓶,周墨無奈地嘆了口氣:「但麻煩日子才剛剛開始啊……」
或許是真的因為失血過多,周墨躺在床上原本想整理一下思路,卻沒想到沒一會兒就感覺到了困意。
似乎是困的有些意識模糊,周墨敲了敲腦殼低聲說道。
「乖一點,這裡不是家裡,千萬別給我搞么蛾子啊……」
才剛剛叮囑完,周墨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周墨的腦殼劃出了一道縫隙,眼球一拳錘開腦殼從裡面爬了出來,看著上面的吊瓶兩個眼球中閃爍著怒火。
竟然在葡萄糖里下藥!
看了看在病床上躺著的周墨,又看了看上面的吊瓶。
腦子猶豫了再三還是沒有錘爆那個吊瓶,將腦殼蓋了回去將傷口復原。
腦子跳下病床一溜煙的鑽進了旁邊的側窗里。
……………………
大約4個小時後,周墨隱約的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戳自己的臉。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然後頓時變得無比清醒。
因為他看到了腦子。
不,應該說是腦子,還舉著另一個腦子。
「不……不是,你這是幹嘛去了?」
「這腦子是誰的?」
「你不會把夏安敲了吧?」
周墨欲哭無淚的看著周圍的擺設,再三確認了這裡是城衛隊的辦事處。
「完了,這下完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