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巨龍也要下地幹活
沃米索爾探出龍首，銅亮豎瞳十分不耐煩，憤怒的張開龍吻低吼。
它才剛回新家，轉頭就有事。
駕馭者要幹嘛？
「幫幫忙，沃米索爾！」
伊蒙臉皮賊厚，對著青銅巨龍使勁揮手。
「吼！」
沃米索爾火氣很大，張開雙翼從新巢飛了過來。
從其低沉悶吼可聽出，罵的聽挺髒的。
轟隆！
青銅巨龍緩緩落地，細沙揚了幾尺高。
嚇的擔水的少年少女們臉色煞白，當場摔倒在地，有的直接落進水裡。
「會水的快救人。」
慕昆學士急中帶穩，催促人下水打撈。
史蒂夫二話不說，脫了盔甲白袍下水，一手一個撈起落水者。
「辛苦了，爵士。」
伊蒙為其遞上白袍擦拭。
這些少年少女可不是符石城本地人，而是從君臨招募的新田孤兒。
他不想放走，必須優待。
小插曲過去。
伊蒙找了一堆石灰石。
石灰石通常呈白色或貨色，質地較軟，易於敲碎。
是一種隨處可見的普通石材。
「親王。」
喬漢娜兩眼亮晶晶，猜到要做什麼。
慕昆學士短短几分鐘，看出親王殿下的膽大妄為，帶著其餘人等連忙後退。
「龍焰！」
伊蒙下達指令。
沃米索爾豎瞳俯瞰一堆爛石頭，張口噴出銅亮龍焰。
滋啦啦……
石灰石在龍焰焚燒下迅速溶解，化為一坨坨通紅似火的岩漿流淌。
「停下！」
伊蒙眉毛皺起。
沃米索爾的龍焰戛然而止，鼻孔噴出一股黑煙。
看著燒成液態的石灰石，伊蒙頭疼道：「這還能用嗎？」
「能！」
慕昆學士走了回來，叫人處理：「冷卻後就是火山灰，是頂替粘土的材料，質地也更好。」
伊蒙滿眼無奈。
他是要燒制石灰，不是有平替材料的火山灰。
「我們可以再試一次，只要控制火候。」
慕昆學士充分發揮一名合格學士的探究力，對巨龍燒制石灰無比好奇。
「好，那就再來一次。」
也只能如此。
伊蒙撫摸青銅巨龍的棕色翼膜，叮囑道：「火勢減弱，不要融化。」
話音以高等瓦雷利亞語說出，簡單有序保證能聽懂。
「吼！」
沃米索爾一甩龍首，脾氣相當不好。
很快，有人搬來更多的石灰石。
「龍焰!」伊蒙重新下令。
沃米索爾再不情願，仍舊噴出龍焰。
而這一次，龍焰微弱許多。
劈里啪啦……
石灰石燒紅髮燙，質地愈發柔軟。
「快停下！」
伊蒙見狀，趕忙叫停。
作為一個將知識還給義務教育的三好學生，他還是記得燒石灰過程不能開裂粉碎。
沃米索爾緩緩斂去龍焰，石灰石遇冷轉為灰黑色。
「打捅水來。」
慕昆學士吩咐一名強壯少年。
學城研究過無數失傳技藝，燒制石灰只是其中不易普及的一種。
流程很簡單，就是工藝難度與成本要更高。
因此，沒法成為主流建築材料之一。
等水打來的功夫，灰黑色石灰石漸漸冷卻，再度轉為膩白色。
伊蒙迫不及待，手上沾了把水徒手撿起幾塊，丟到水桶里搗碎攪拌。
「親、親王？」
這一幕，慕昆學士差點驚掉下巴。
徒手拿燒熟的生石灰，這不科學。
就算是耐熱的坦格利安，也不該到這種程度。
「不要大驚小怪哦，學士。」
喬漢娜微微一笑，吩咐更多人打水攪拌生石灰。
燒至變色，但沒敲碎使用的石灰石，已經轉變為生石灰。
而當生石灰遇水發熱，變成更加細膩的白糊糊，就是可以使用的熟石灰。
伊蒙專心幹活，用木棍將水桶里的生石灰搗成糊狀。
「親王，可以了。」
慕昆學士顫巍巍的說道。
他還是有點不能接受，需要緩一緩。
「來個人試試，抹在磚縫上結不結實。」
伊蒙起身拍了拍水，對成果非常期待。
具體流程沒錯。
就是燒制石灰火候把控的不太好，冷卻時間也不充足，還沒徹底揮發生石灰的物質轉化。
不過這只是一個演習，後續燒制慢慢精細化。
兩名老石匠戰戰兢兢上前，分別用熟石灰細沙混合物與沙土混合物壘砌一排石頭矮牆。
「注意配比，一鏟熟石灰三鏟細沙。」
慕昆學士從旁指導，還真像那麼回事。
伊蒙微微點頭，暗道確實是一個人才。
同樣的，對學城另眼相看。
不愧是凝聚維斯特洛大陸的學習機構，掌握的知識技藝夠廣泛。
「可惜，熟石灰已經算是時代天花板了。」
伊蒙小小遺憾。
他其實會水泥的製造方法，但燒制水泥的成本與難度又是熟石灰的十倍往上。
而水泥的使用效果……
初期很堅硬，但是怕曬怕凍。
並且保質期不超過百年，通常幾十年就會開裂的不成樣子。
用水泥建築親王宮殿與打地基，付出與收益不成正比。
相比之下，燒制石灰簡單，熟石灰本身耐用性更高。
摻上一些其它材料，使用熟石灰的古建築可以堅持千年不倒。
「親王，不如您先移步，熟石灰起到粘合作用還需要一段時間。」
慕昆學士看了看青銅巨龍，好意提醒。
一條性情暴躁的巨龍在旁，匠人們砌石頭都砸腳。
「回去吧，沃米索爾。」
伊蒙接納建議，翻臉不認龍。
「吼！」
沃米索爾衝著駕馭者吼了一嗓子，灼熱狂風吹的銀髮亂飄。
隨後調轉龍首，扇動雙翼齊飛。
「我們也走。」
伊蒙抹了把臉，淡定的一筆。
他都把沃米索爾的老伴銀翼拐到河谷地了，使喚對方一次兩次怎麼了。
還敢跟他大小聲。
「嘶嘎~」
高山龍巢上，探出一隻角冠後彎的銀色龍首，悄悄打量伴侶與銀髮少年。
確認沒什麼熱鬧，又悄悄縮了回去。
充分發揮一條宅龍的沉穩性格。
……
等待熟石灰發揮作用的空檔，親王殿下仍是閒不住。
相比半月前，長湖畔多出一排排茅舍。
很多粗布麻衣的農夫蹲在牆邊，目光呆滯的眺望遠方。
他們是符石城西北面的領民。
西北面毗鄰渡鴉嶺，附近領民少的可憐。
雷婭夫人做主，將這些領民遷徙到河谷地，充當第一批領民。
伊蒙沒有靠近，低聲問：「有多少戶，人口多少？」
突然放棄原本的生活，舉家搬到陌生的土地，難免會一時迷茫，對未來失去期望。
「一共五百零九戶，每戶三口到十口不等，合共一千八百二十四人。」
喬漢娜匯報的有零有整，又補充：「青壯男女只占一半，老人與孩子一半。」
生產力低下的時代，普通人都會多多生孩子。
孩子就是新生代勞力，分擔家庭的壓力。
一個家庭人數多，也不會受到鄉鄰欺壓。
「人有點少啊。」
伊蒙砸了咂舌。
詳細統計，建築親王宮殿的三千青壯屬於符石城，往後要還回去。
除了親王營的一百多匠人與一百五十谷地騎士，也就火匠部的勞力營分屬河谷地。
君臨的三百工匠、一千新田孤兒，暫時不屬於他。
算起來，只有眼前的五百零九戶算是真正的河谷地領民。
「後面還有小半領民在搶收莊稼，慢慢會遷徙過來。」
喬漢娜適時安慰。
「先別打攪他們。」
伊蒙沒有靠近。
河谷地的第一場生存危機到來。
新領民如何生活？
開墾荒地是個策略，可河谷地百廢待興，沒多餘人手開荒。
「他們的糧食夠吃多久？」
正值六月，谷地已經夏收了。
感謝維斯特洛大陸的多變氣候，最近幾年都是夏天。
喬漢娜道：「能堅持到明年的夏種，此外還有一些牲畜要養。」
也就是說，親王宮殿的工期必須縮短。
在這之前，得找個讓領民謀生的辦法。
「難度不小。」
伊蒙眉毛緊蹙，人生第一次感覺肩膀沉重起來。
這個時候，對比出大伯與老爹戴蒙的差別。
大伯是國王，繼承曾祖父留下的盛世，並將其延續下去。
這就算是能耐。
老爹戴蒙用公款重建過金袍子，私下招募過僱傭兵軍隊。
最巔峰時期，就算自封「峽海之王」這幾年。
只偶爾他聽聞馭龍懲戒冒犯的三女國海盜，但沒有傳出石階列島治理的如何。
到底是次子，天賦都點在勇武上了。
「嘶嘎！」
繞著湖畔散步，遠遠聽到幼龍嘶鳴。
一抬頭，便見一條淺灰白色幼龍叼住一條大魚，晃晃悠悠從湖面飛回。
「灰影。」
伊蒙輕笑道。
「嘶嘎！」
灰影也看到了他，仰頭咕嚕一下吞掉大魚，興高采烈的飛過來。
噗通！
一個巨龍撞擊，將親王殿下撞翻在地。
伊蒙疼的眼角抽搐，懷裡摟著亂拱的幼龍，無奈道：「你好像長大了點？」
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
灰影原本體長不過六米，還是實打實的小傢伙。
伊蒙現在再看，龍首的瓷白犄角長了，尾巴也粗了。
比量一下體長，竟然有八米左右。
「嘶嘎~嘶嘎~」
灰影十足的舔龍，龍首使勁蹭著親王殿下，寶藍色豎瞳滿是期盼。
伊蒙沉吟道：「是血源果的效果。」
也就只有面板提供的秘寶果實，才能讓一條幼龍在一月內暴漲兩米。
或許有幼龍緣故，血源果效果更佳。
但是，那也難得可貴。
灰影還在獻媚，霧靄似的翼膜摟住親王殿下，活像是撒嬌的大狗狗。
「好了，別鬧了。」
伊蒙被它蹭的不斷後挪，不輕不重的拍打龍首。
在喬漢娜吃驚，但是發現不了的注視下。
默默調出卡牌面板。
白茫茫的霧氣，三張未翻面的卡牌。
伊蒙心念一動，三張卡牌翻開。
一白一綠一藍。
第三張藍色卡牌稍微實用。
【青銅盾牌】：「銘刻先民符文，據說擁有不會損壞的魔法加持。」
價格：250點精粹。
啵~
伊蒙戳了一下，直接兌換。
他喜歡青銅器，收集當藏品也好。
「可惜，血源果比較難出。」
伊蒙摸摸狗……龍首，琢磨給沃米索爾一些補償。
不能總是白嫖不是？
今天就是貝勒里恩復活，也得給俺下地耕兩畝地。
你們滴，月票+打賞的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