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徽章戴在胸口處，羅素上山的路便是暢通無阻。
負責巡視站崗的騎士們，都只是看了一眼後，便恭敬行禮。
除非是大騎士，否則哪怕是高級騎士，在面對任何一位巫師學徒時，都要行禮。
就這樣，羅素一路爬到盤龍山巔，席林巫師塔前。
他站在巫師塔門口，看著眼前緊閉的巨大石門，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難道要敲門嗎？
正當羅素疑惑時，石門上浮現出一張蒼老的斑駁人臉，就像是完全由石頭雕刻而成。
人臉睜開眼睛，微微轉動，看向羅素胸口處的徽章。
「新晉學徒嗎？不用緊張，我是這座巫師塔的塔靈，席林大人最為忠實的僕人——拉普斯，你可以直接這麼稱呼我。」
拉普斯說道，聲音轟隆，隨即石門響起轟轟的聲音，向著兩邊打開。
說完話後，他就閉上眼睛，顯然沒有想要多聊幾句的意思。
「塔靈嗎？倒是常見的設定。」
羅素走進塔內，人臉消失，石門緩緩閉合。
沒過多久，便有一名身穿黑袍，中年模樣，戴著有三顆星星徽章的巫師學徒走下樓來。
這位巫師學徒手中拿著一顆水晶球，舉起來對著羅素，維持片刻，便是將其放下，點點頭道：
「羅素·因賽克，入門十年。嗯，放出一縷精神力我看看。」
羅素照做，一縷淡銀色的精神力，出現在他的手中。
「咦？精神力倒是意外的精純，看來你的精神海很廣闊，這很好。」
這名巫師學徒有些驚訝，難得的多說了兩句。
羅素沒有說話，多說多錯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萬一說錯了什麼，被眼前的巫師學徒察覺出些許端倪，那就不妙了。
他適時露出疑惑的表情。
見羅素困惑的樣子，這名巫師學徒笑了聲解釋道：
「你有所不知，每名巫師學徒能夠開闢的精神海大小，其實是不同的。」
「有些人修煉冥想法的時間很短，就可以晉升巫師學徒。」
「這是因為他們的精神海十分狹小，蘊含的精神力精純度也不夠。」
「像這種巫師學徒，晉升二級或許依舊很容易，但是三級就別想了，正式巫師更是做夢。」
「又比如你，雖然修煉到巫師學徒便是用了將近十年，但精神力精純，如果活的足夠久，反而有望走的更遠。」
羅素點點頭，表示聽懂了。
巫師職業，修煉得過快不行，因為這代表精神還不夠廣闊，精神力不夠精純，很難突破到巫師。
修煉得過慢，其實也不行，不然等到老死，還沒能突破到巫師。
要求速度與深度並重。
其中最出色的，應該是那種只修煉四、五年，便將恩特冥想法修煉成功，突破巫師學徒的人。
「修煉速度中低等，精純度上等，綜合程度中上等。」
巫師學徒拿著水晶球，低聲嘀咕著，似乎是在更新羅素的信息。
過了片刻，巫師塔的牆壁上浮現出拉普斯的蒼老人臉，目光望向那名黑袍學徒。
「古斯，主人說了，教授他『伏睿冥想法』，法術則是選擇『風刃術』。」
拉普斯的聲音沙啞低沉，轉述著席林巫師的話。
「遵從席林導師您的意願。」
古斯右手搭在左胸處，低頭躬身行禮，遙遙向著位於巫師塔頂層位置的席林巫師致意。
羅素也是有樣學樣，躬身行禮：
「遵從席林巫師大人您的意願。」
這是巫師間的禮儀，境界低者需向境界高者行禮，稱呼中要加上「大人」二字。
巫師，講究知識就是力量，每一位巫師都是知識海洋中的探索者。
禮儀與稱呼，並不單指對方，更是對知識的敬意。
當然，席林巫師是古斯的導師，是以他不用稱呼「大人」，只需要稱呼「導師」即可。
數秒後，古斯轉身看向羅素，「跟我來吧，我先傳授你伏睿冥想法。」
話音落下，古斯便是轉身上樓，羅素連忙上前兩步，跟在後面。
很快，兩人便是來到古斯的研究室。
研究室很大，裡面擺放著各種羅素叫不上來名字的儀器。
最為矚目的，是幾個巨大的透明材質罐子，裡面有著幾種奇怪的生物，被某種淡綠色溶液浸泡保存著。
一種是只剩下骨骼，骨骼上面布滿深藍紋路，但頭部還維持著猙獰魚頭形態，甚至長出手腳的詭異魚類。
一種是形態矮小，不過半米多高，渾身上下布滿滑膩觸手，通體深藍色，叫不出名字的詭異生物。
詭異生物的觸手中露出一顆藍色晶核，仿佛眼睛般，在羅素看過來時，同樣望向他，與其對視。
其他的，就是一些看似常見，但卻都有著詭異變化的野獸。
比如尾巴是一條布滿了吸盤的藍色章魚觸手，臉頰兩側甚至生長出了腮的野狼。
又或者沒有羽毛，卻長滿一身鱗片的奇特鳥類。
「這，這是被巫師手段改造的生物？」羅素不敢多看，只感覺巫師手段真的是詭異萬分。
似乎是猜到羅素在想什麼，古斯搖頭道：「這並非是什麼邪惡的生物改造，這些產生異變的野獸是被污染了。」
「而污染他們的，就是那兩個罐子裡的生物。」
「那兩個罐子裡的是……」羅素不由咽了口唾沫。
除了傳說中的精靈、獅鷲、巨龍等幻想生物外，這個世界還存在著這種詭異生物？
羅素的腦海中，甚至不由浮現出自己渾身上下長滿觸手，布滿鱗片，臉頰冒出腮來的掉SAN場面。
打了個冷顫，羅素連忙將這種景象從腦海中驅除。
「海嗣。」
古斯說道：「一種存在於海洋中的超凡生物，它們具有恐怖的污染性。」
「更是善於將自己的血液注入其它生物體內，將其它生物轉化為同類。」
「導師會在這種偏僻的地方建立巫師塔，收納大量學員，教導冥想法和法術，讓他們成為巫師學徒，也是為了對抗海嗣。」
「對抗……這種東西？」羅素看向透明罐子中的海嗣，面對這種詭異的生物，心裡未免有些發憷。
「現在的你，還是普通人思維。」
看到羅素的樣子，古斯並未在意。
沒有力量的人，看到這種詭異的生物，自然畏懼，這是很正常的。
「你要儘快轉變思維了。畢竟，現在的你，可是巫師學徒！」
「等你學會風刃術後，像是這種低級的海嗣，很輕易就能將其殺死。」
羅素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但是一想到要和這種隨時能污染自己的怪物戰鬥，還是有點不適。
「好了，繼續走吧。」
古斯見羅素的表情平靜下來，轉身離開，繼續在前面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