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新人勝舊人,王啟更勝,一招秒了!(5.4k第二更,求首訂!)
滋~
寒芒輕而易舉的將迎面而來的手臂斬斷。
只不過張遠卻高興不起來,他腰間綁著用碎布包裹著塞瀚陽那顆死不目的頭顱,渾身浴血。
不過都不是自己的,
而是這些小羊道胡同里的逮人的。
十幾個練家子,十來個身有奇怪症狀的練家子,還有七八個外練武夫-——
今晚殺的人,還真夠多的。
張遠心中念叨著。
就是耳邊不知為何,傳來詭異的異響聲。
不知道是不是幽靈的慘叫。
縱然在這喊殺聲此起彼伏的亂戰之地,也讓人毛骨悚然的異常清晰。
他看向那手臂的主人。
整條手臂的皮膚都發生了紫色的潰爛,粗看像是因為在不乾淨的窯子裡玩,
染上了什麼花柳病。
不過細看之下,
還是能發現疑端,那些坑坑窪窪的腐爛,像是某種小妖的皮。
可惜他是皂頭不是捕頭,對這方面的了解還真沒那麼細。
「你是異化武夫,難道不知道你腳下這塊地,就是為了獵殺你們而存在的嗎?」
「你竟然還蠢到給他們幫忙來對付我?」
他開口,試圖分化敵人。
同時微微側身,手起刀落,將原本在視線盲區中擠出來的混混握刀的大拇指直接挑斷。
「哼哼~」
「怕你死的不明白,我給你講清楚好了。』
面前的斷臂男獰一笑。
「那些人的死,就是為了給我們治病用的!」
「他們身上邪氣那麼重,怎麼用來治病?」張遠追問。
「嘿嘿,自然是用.———」」
那斷臂男剛想繼續,就立刻被身旁擠過來的一人打斷。
「你跟他廢什麼話!」
「別犯老毛病。」
「看這些人的手段,絕對都是衙門裡的差頭,早殺早了事,免得節外生枝!」
男人言簡意炫。
下一瞬,和幾人一道,同時殺了過來。
張遠暗道一聲可惜,同時又陡然心驚。
這些人猜到了自己是衙門的差頭,卻還是想都沒想就下死手。
怕是早早就接到了命令。
看來今天,至少要折進來半條命了。
半空中,
突然響起急促的鳥叫聲。
聲音多婉轉,還頗有節奏。
這是他們快班的差頭們用來聯絡人的拿手好戲。
張遠早在前幾天也粗淺的學習了一下,勉強知道其中意思。
要先撤一下了——
砰火花進濺。
張遠一刀擋住悄悄摸到自己身邊的一記暗刀,臉上凶光大露。
「這種小伎倆,也想偷襲我?」
他手中懲惡刀再轉。
如靈蛇攀樹,一瞬間就卸掉面前的外練武夫手中的刀。
刀刃猛然壓下。
砰!
嗯?
他目光一凝,一刀竟然沒能砍斷其手臂,還將刀卡在其中。
刺啦!
一個愣神,身側就有菜刀砍在他的肩膀。
張遠咬著牙,直接用血肉掐住,回身一拳直接砸斷其鼻樑,讓其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啊!」
他大吼一聲,將面前之人端飛。
硬生生將懲惡刀拔了出來。
低頭一看,
他手中差頭們專門配備的,材質更好的上等懲惡刀在鮮血的浸泡下,已然卷刃,變鈍。
先前聽到的,滋滋的腐蝕聲。
就出自自己手中的懲惡刀。
他目光一警,
再度看向那條被自己斬斷的手臂。
是鮮血有問題!
這異化武夫的皮膚或是鮮血,能腐蝕他手中的懲惡刀。
雖然不能使其腐爛,可在這種時刻哪怕是讓其加速變鈍,也相當致命。
張遠看見自己的同伴,也是自己街坊的劉壯頭已經開始往自己這邊靠攏,立刻心領神會。
他急忙逼退幾人,退到牆邊。
蓄力一腳,
將那本就算不上結實的土牆端出一個大窟窿。
「走!」
他大吼一聲。
劉壯頭連忙殺來,兩人相當默契。
鑽出洞,走到還算寬敞的,能三人並肩的街面上。
前前後後,
都已經圍滿了人。
不過好在,柳半招和其他人也在。
只不過原本九個人,變成七個。
七人開始聚攏,夾擊擋在他們中間的那些混混、武夫。
那些人見狀,瞬間如土雞瓦狗般四散而逃。
翻牆、鑽洞.——
連忙躲開這要命的夾擊,然後又鑽到眾人前後,把他們圍堵起來。
「真是一群老鼠!」
劉壯頭2了一口。
他們現在,人人都帶著傷。
因為這些小羊道胡同里的武者,身上莫名其妙的手段比他們想像中的要多。
他們身上的那些異化,全部被當做是「同歸於盡』的武器了。
這讓他們防不勝防。
「蟻群尚能食象,何況我們是活生生的人呢?」
迎面。
牆頭出現了一位年輕的身影。
「雞鴨豬羊四把刀之一的『宰羊刀』,羊老四。」
柳半招喊出其名字。
「原來你們宰羊幫也在暗中摻和了一手,但你這黑河縣的青年才俊,搞這種手段豈不是自斷前程?」
羊老四雖說被稱作青年才俊,實際上已經是二十五歲的超大齡青年了。
若不修武道,在下水巷這地方至少是四五個孩子的爹了。
和王啟、孫梨之流差著足足一輩。
「自斷前程?」
羊老四冷笑一聲,「你們這些老爺,哪裡在乎過我們的前途?」
「下水巷的人,世代只能做屠戶營生。」
「臥在這整日血腥氣的臭水溝里,逼仄、壓抑—
「我們也想去開酒樓,抱美人啊!」
羊老四言語間,肉眼可見的恨意沖天。
「光我一人走出去有什麼用?我要帶著下水巷的街坊鄰居們,一起走出去!」
「老子們今天在這兒,就是想打出一份前程來。」
羊老四一番激情澎湃的發言。
頓時引起周圍山呼海嘯般的呼喊聲。
羊老四沐浴著這般歡呼,十分享受柳半招等人見狀,頓時意識到不妙。
「這路口窄,等會兒由我來劈一刀。』
張遠開口。
「然後大家直接跑,今日的事就暫且算了。」
他們心中有數,今晚是落入了套中,不能硬打。
柳半招幾人頓時心知肚明。
知曉張遠是要用那記殺招了。
只見張遠在黑暗中開始從身上摸索,掏出火蛇妖血,悄然準備-——」·
而牆頭上,
羊老四的話還在繼續,
他話鋒一轉,看向眾人說道,「九位不愧是黑河縣赫赫有名的差頭。』
「手段當真了得。」
「短短半個時辰里,已經在我怕小羊道胡同留下了不下兩百具屍體。」
「而如今仍舊留有餘力。還沒把胸中那口內壯氣用出來。」
「真讓晚輩嘆為觀止啊。」
「老辣!確實老辣!」
羊老四循序漸進,聲音也越來越高。
「你們也和其他的衙門走狗不一樣。」
「這麼多年,也算是有口皆碑的公正吧。」
「只可惜啊,為什麼要替那些傢伙做事呢。」
「讓我不得不殺你們。」
「也罷!」
羊老四落下一個重音,從牆頭飛下來。
「你們已經老了,也該我們這些新人登場的時候。」
「今日就用你們的血,來祭奠新的開始!」
「我羊老四,來親自了結你們!『
鏗鏘有力的話術,再度將巷中眾人的情緒推到了高潮。
甚至都有人衝著羊老四喊萬歲。
這羊老四不愧是下水巷新一輩的領頭人,藉機拉攏人心,鼓舞士氣的手段一套接著一套。
兩邊人馬可謂各懷心思的拖延時間。
突然,
羊老四似乎注意到了張遠的小動作,瞳孔一縮。
毫無徵兆的直接衝殺過來。
手中那小臂長,但極為寬厚,質感十足的宰羊刀在夜色中畫出一個刀花。
而劉壯頭卻突然從張遠身後躍出,怒喝道,「讓我先來會會這個踏馬的踏馬的小子!」
顯然,劉壯頭被氣壞了。
「牛式·沖牛!」
劉壯頭速度加快,勢頭更上層樓。
「剝皮!」
羊老四低喝一聲。
手中寬短的宰羊刀,在窄巷中落勢迅猛,卻不失靈巧。
兩把刀碰撞在一起,緊接著宰羊刀彈向劉壯頭的手指。
後者猛然將刀換到左手。
右手直接抓住刀刃!
「嘿!」
劉壯頭獰一笑,「還換了結我們,你還嫩了點!」
撕拉~
羊老四的動作陡然間增快數成。
宰羊刀微微變向,直接順著劉壯頭的掌心一路攀上手臂內側。
而持刀的左手,被羊老四如法炮製般用血肉之軀的右手住。
兩人的雙手幾乎成交叉狀。
可結果卻截然不同。
劉壯頭的右臂內側,連帶著手掌和肌肉的部分一同被削下來。
而羊老四,卻死死的抓住了本該落在肩頭的刀鋒。
若論差距··.—·
「你的刀太鈍,反應也太慢了。」
羊老四臉上的神情,平靜至極。
為了這一刀,
他一樣是鋪墊許久的。
粗壯的血痕從劉壯頭的喉管出顯現。
濃稠鮮血,瞬間噴射。
染紅了羊老四整張臉。
他面無表情,看著瞪大雙眼死不目的劉壯頭。
然後手掌猛然發力,將其手中的刀奪了下來,
!
懲惡刀被拔下。
露出那已經卷刃的刀刃,還有羊老四刀深見骨的傷口。
「再鋒利一點,我的手掌怕是就要沒了。」
噗通!
劉壯頭應聲倒地。
一個照面,衙門的老牌內壯境武夫就殞命於這個在下水巷揚名的年輕人手中。
甚至到死的時候,都沒用出胸中那口氣。
「老劉!」
張遠目恥欲裂。
身後幾人誰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四哥威武!」
「四哥威武!」
身後眾多幫眾見狀,更是氣勢大漲。
誰也沒想到,
他們這些泥腿子竟然能一個照面殺死這種正規武夫。
「諸位前輩,一代新人勝舊人了!」
宰羊刀冷笑一聲,再度朝著張遠殺去。
身後幫眾,
更是呼嘯著衝殺而上。
呼!
突然間。
火光乍現。
張遠的刀身上,一條火蛇從到刀鱷升起,瞬間包裹整把懲惡刀。
火焰熊熊,將懲惡刀映襯的膨脹了一倍有餘。
火蛇探頭,
俯瞰面前的宰羊刀。
粗壯的火柱,幾乎覆蓋了窄巷的整個橫面,其濃烈火光在這漆黑的深夜中陡然顯現,極具衝擊力。
羊老四下意識的就要停住。
可張遠已經朝著他殺了過來。
只是一個前踏。
火蛇就轟然而下。
「火蛇術!」
不好!
羊老四瞳孔猛縮,直接拽起身旁一個跟著殺上來的自家幫眾就擋在身前。
可兇猛且粗壯的火蛇,直接塞滿了眼前的一切。
火蛇肆無忌憚,宛若大妖發威。
砸在眾多幫眾瞳中。
「啊!」
面前瞬間化作火海。
幾個沖的太靠前的,當場化作不動的火人癱坐在地上。
還有後面幾個被波及到的,渾身冒火的四處逃竄,逼退了後來者。
而羊老四,
面色難看的將手中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替死鬼丟開。
他剛才的反應已經夠快了,可還是暴露出了一條左臂。
這來不及遮擋的左臂,直接完全枯萎了,與樹皮一樣,氣血仿佛被焚燒殆盡。
連帶著肩膀,也一同氣血萎靡。
這條手,廢了!
就是不知道,傷沒傷到內臟。
而著屍體的右手,五指也變成了焦黑色。
「真不能讓這些差頭用出那口氣啊。」
羊老四罵罵咧咧。
面前,
早已經沒了張遠幾人的身影。
牆頭上,
兩人急促而過。
「小心他們的殺招!」
羊老四朝著那兩人大吼一聲,但還是跟了上去!
雞鴨豬羊四把刀,來的可不只是他一個。
那幾人的水平,絲毫不比自己差。
這份功勞可不能白白讓掉。
啪!
王啟又是一刀,斬落一人頭顱。
他低頭,看著對方脖子上生出的細膩的如同獸皮一樣的紋路,眉頭微皺。
「這紋路,好像泥沼一樣。」
「斬進去有力使不出,想拔出來還費勁。'
這已經不是他今晚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異化之人了。
只不過是沒入武道的尋常練家子。
估計是為了修成外練,亂吃了一些什麼妖肉,尋求異變。
結果身體上出現了詭異的不詳。
殺倒是不難殺。
但殺完之後,總給王啟一種難纏的感覺。
「十兩。」
他低吼一聲。
自己的推進有些過於緩慢了。
他讓自己的『偵察機』升空,好好看看進展如何。
上空中的十兩突然開始嘰嘰喳喳狂叫。
身邊,
妖語翻譯官小黑開口,「東邊!東邊有一大幫人衝過來。」
十兩又嘰嘰喳喳。
「似乎是在你追我趕。」小黑繼續說道。
你追我趕?!
「帶路!」
王啟頓時精神,意識到那應該就是師父他們在逃跑。
柳半招在狂奔。
他扛著張遠,神色艱難的跑在隊伍中間。
四面八方,
不管哪邊似乎都有人。
此刻他們也終於知道,設伏的恐怕不僅僅局限於小羊道胡同。針對他們的也不只是宰羊幫和小羊道胡同里的的那幫人。
此刻整個下水巷,恐怕都成了有些人狩獵他們的獵場。
「今晚,咱們恐怕凶多吉少了。」
張遠略顯虛弱的開口。
「後面那兩個小崽子,估計也是雞鴨豬羊四把刀之一。」
「這下水巷的小混蛋們,怕是全反了。」
「柳捕頭,放我下來!」
「我再給他們來一刀,下水巷找不出那麼多高手能把我們全留住,總能走脫幾個。」
「現在這樣,可不行。」
張遠的心越發堅定。
他有點可惜,自己還想著給小包子攢點嫁妝,算著再奮鬥十年,到時候意外死在妖魔腹中,也算值了。
到時候讓小包子她娘跟著去郡城照顧。
自己留在黑河縣的這座宅子,鱷幫的船還有哪些明里暗裡的財產都留給自己這平生頭一個徒弟好了。
若是再能幹兩年·—
也給這徒弟留點繼續,讓他也去郡城?
無父無母,也怪可憐的。
現在的武夫想要往上走,孤身一人很難很難。
都得靠家裡人幫襯才行。
張遠想起王啟,又有點懊悔。
自己是不是教東西教的太快了。
自己身上這點本事,一股腦全倒出去了。
聽老劉說,
不少徒弟都是學完了師父的本事,吃干抹淨再找下一個的,一點情面都不留近些年,這股風氣有甚。
所以好多師父都開始藏著掖著,不到死不教了。
可惜哦·—·
自己剛剛『轉行』沒幾天,就要折了。
還是折在一幫平日裡看不起的下水巷後生們手裡。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一代新人換舊人。
這老話還真對。
這下水巷的後生們,確實狠得厲害。
自己那個徒弟,有狠勁,但也有點天真,
那個什麼高牙,自己事後調查,發現其私通了黑河幫的李雄,這件事他還跟王啟講了。
結果這徒弟還是不計前嫌,拿出五兩銀子去幫他還債。
雖然也留下了個好名聲就是了,自己跟很多差頭說起來,他們都覺得王啟做的欠妥,但人品過關———
唉,
自己這個徒弟武道實力應該不差,但要是真和下水巷這雞鴨豬羊四把刀生死相向,恐怕還是要死吧——·
這冬狩,徒弟怕是要難嘍。
「師父!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張遠朦朧的抬眼,隨即頓時瞪大了眼睛。
「阿啟?!」
他驚呼。
柳半招等人也意外,張遠這個徒弟怎麼這時候在下水巷。
「你快走!」
「後面全是人。」
張遠大呼。
「師父,我來砍一刀,為你們斷後。」
王啟聲音平靜。
而他的刀上,已經塗滿了火蛇妖血。
「為師的刀不行,你哪裡行啊!」張遠一臉焦急。
「沒事的師父。」
王啟目光堅毅,眼神平靜。
這十幾步路,對眾人來講也就是電光火石。
宰羊刀,還有殺雞刀就已經追了上來。
呼!
王啟刀上的火光冒起。
「又是老套路!」殺雞刀冷笑一聲。
「你這招我已經破了!」
「你師父都不行,何況是你?!」
他說話間,和宰羊刀一道,直接抓起兩個幫眾做人肉盾牌,也不顧兩人百般的苦苦哀求。
朝著王啟猛衝過去。
顯然,
他們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訓,找出了張遠這一招的破綻。
威力夠大,
但穿透力不強!
只要有肉盾在前,以傷換命!
瞬間就能將其擊殺。
而柳半招幾人跑出去十幾米,又猛然停下。
「我們可不能讓一個孩子替我們斷後。」
「良心過不去。」
眾人剛轉身。
就看見王啟手上,有火焰沖天而起,
足足有三米高!
大火呼嘯著,籠罩在整個街面。
好似一盞天燈,
照亮周圍好幾條巷子。
那火焰瞬間化做火焰巨蟒,獰咆哮。
禁術·火蛇術!
「你告訴我這是火蛇?!」柳半招看著那火光,頓時失聲。
而正對著巨蟒的殺雞刀和宰羊刀,更是臉色驟變。
這同樣的招。
怎麼徒弟比師父看起來猛那麼多?!
但此刻已經來不及跑路了。
轟!
那火蟒頓時傾落。
將羊老四和雞老大吞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