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正好,也要跟你談談。」林香盼笑容滿臉,仰了上半身靠在桌上,盈盈抬起眸對著他笑,說不出的模樣嬌媚。
「你想談什麼?」夏澤安問出口這句話時,其實就後悔了。
他如今逐漸了解這個女人。
大老遠過來,終於願意見他,不會有什麼好事。
果然。
女孩軟軟「嗯」了一聲,眉眼淡淡的微紅,嗓音細膩,「也沒什麼,就是,想再退個婚。」
他不會同意。
夏澤安勾開了唇,有些涼薄的笑,「你明知道我不會答應。」
「那可不好說呀!原先覺著,夏大少也是性情中人,估摸著是瞧上了我……的家世,一早和爺爺商議好了,娶我,給你林氏。」
她攤攤手,臉上沒什麼所謂的樣子。
「可林氏現在已經是囊中之物了,我這個工具人,對萬人之上的夏總來說,早已沒有了意義不是?既然這樣,大家在商言商,總有可以談的餘地。」
見他臉色沉鬱。
林香盼狐疑地歪過頭,「還是說,夏總是想趕盡殺絕?分毫不給我留哇!」
要是這樣,她恐怕得魚死網破了。
夏澤安臉色冷了下來,長腿邁開靠前一步,將她按在桌上,吻了上去。
與平日裡的吻不同,這次落下的吻有些急促。
林香盼沒有反抗。
她現在很識趣。
既是要談,讓利一些也是應當。
她不懂做生意,也知道自己沒什麼資本可談,唯一的談資,是自己。
她由著他親吻。
很粗魯。
會疼。
林香盼皺著眉,嬌嗔了一聲,手掌抵在他胸口,在男人還意猶未盡的時候,已經將人推開。
「還沒談呢,夏大少,你總不能把甜頭都吃光了吧?這樣,我很虧。」
「的確很甜。」夏澤安手指摩挲在她唇上,唇瓣嫣紅,燈色下瀰漫開一股子嬌媚的色澤。
他心神意動。
「林小姐既然想好了條件,直說就是。能答應的,看在今天甜頭不錯的份上,我都能答應。」夏澤安似笑非笑,摘下了眼鏡,故意靠近她。
他隨意扯開領帶,外套扔在床上,便單手將人抱住放坐在桌面。
「那你退婚。」
林香盼脫口而出。
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男女之間就那點事,私底下交鋒,她向來占不到便宜。
腰上落著的大掌收攏。
他挑開眉,也並不生氣的樣子,長指解開了她的束髮,似笑非笑地勾開了唇,「林小姐應該知道,我挺喜歡你……身子的,退了婚,我挺虧的。」
「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捨不得,無非是利益不夠。」
她狠了心。
「大不了,林氏的利益,都讓給你。我只要一個名義,林氏的名義、林家人的名義。至於我手裡頭的股權分紅、權利,全部都交給你。我們私下裡,寫個協議。」
林香盼眸光清亮,顯然是下定了決心。
如果說,一早她還對夏澤安抱有一絲希望,想著依了爺爺的遺願,便就這樣和夏澤安相敬如賓共度一生。
可當他連相敬如賓都做不到時,林香盼便徹底死心。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路要走。夏澤安,我們可以有折中的法子,沒必要做一輩子的怨侶。」
怨侶。
他不覺得。
他若有所思地盯著面前那張嬌嫩的臉蛋,並不說話,而是慢條斯理解開了襯衫扣子。
「咔」的一下。
腰間的金屬皮帶鬆開。
林香盼往後挪了挪,背脊整個抵在冰涼的牆壁上。
眼前的男人模樣清冷,那樣一張精緻的面龐上,那雙眼卻冰冷。
他挑起她的下巴吻她。
「沒談妥。」林香盼不讓碰。
睡了,她就連唯一的談資都沒有了。
「林小姐張口就是這麼大的要求,你又不曾有更好的籌碼,我自然,要先索取點利息。」
她就是他的利息。
林香盼能清晰看見他眼底灼燙的欲色。
來了這裡,她其實沒想過躲開這一遭。
男女那點事,夏澤安這樣的身段,原先的每一次,她也不是毫無感覺。
她可以自我安慰說不虧。
可,不該是這樣的場面。
他還沒有表態。
不曾應承過她半分要求……
林香盼試圖將男人推開,卻被他強行按住。
身軀高大,壓迫感十足。
「等一下!夏澤安,先——」
夏澤安的呼吸染在她唇畔,不壓制,只圈禁,低聲拒絕。
「不用。」
「夏澤安……」
她逃不開。
坐在桌上,攏緊了衣服,不肯挨著他。
兩人對峙。
一時連空氣都緊繃。
林香盼突然紅了眼,心底委屈。
「是你非要我過來,我人到了,你特麼就只想上我?」
心裡氣憤的厲害。
她一雙眼倔強通紅,盯緊了他。
他蠻橫不講理。
說是要談談,卻反鎖了房門,將她困鎖在懷裡。
男人大掌掐著她的腰,強硬霸道。
夏澤安沒再欺負她,卻也不鬆手,將人圈緊在懷裡,低冷地嘲弄,「你不冷靜……我們,親近一點,林小姐也許會收起那些荒誕的念頭。」
她想逃。
卻被他輕易撈了回去。
「怎麼,不喜歡?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這麼快有別的男人了?」
他明知道她沒有!
就連和成嘉行,也是僅止於牽手擁抱的情分。
可夏澤安語氣還是輕佻。
「還是這麼容易臉紅,林小姐,我除了親你一下,可什麼都沒做。「
他就是故意的,看似尊重,實則困住她,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見女孩臉紅,夏澤安反而靠近,嗓音低啞戲謔。
「緊張什麼,你也沒有討厭的,不是嗎。」
林香盼厭惡極了他的輕浮。
她知道自己逃不開。
索性發了狠,直接圈住他的脖子,揚起的小臉清致。
豁出去了。
硬生生將他推開,反客為主。
「你——」
「我們是平等的關係,這種事,也該平等。」
她沒什麼章法,只是憑著一股不服輸的氣勢,哪怕是在床上,也想壓他一頭。
「盼盼……」夏澤安嗓音嘶啞得要命,緊閉著眼眸,再掀開,已經通紅。
他捏緊了她,「呵,倒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