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被餓出幻覺的大夫
所以，樓上慘叫的病人為什麼會罵小陳老闆？
墩子和露露同時轉頭，看向餐車。
陳默凝神想了片刻，這個醫院自己沒有認識的人，難不成是杜啟明？
「別看我，我啥也不知道。」
露露和墩子疑惑的轉回頭來，把呆滯在嘴邊的雞肉塊塞進嘴裡，好奇心愈發旺盛。
而且露露發現，剛才那聲豪叫過於悽慘以至於直播間裡也聽得清清楚楚，本來只有四百多觀眾，這會兒就變成了五百多。
這說明剛還有在直播間外面的觀眾，也忍不住好奇心都跑了進來。
「這是劇本嗎？我新來的，有沒有人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深夜的病房為何發出慘叫？患者為何與小攤老闆有不共戴天之仇？主播，
趕緊解密啊！」
「急死我了，到底咋回事，為啥陳默老闆在醫院擺攤都能被人罵？」
「有沒有王法了，有沒有法律了，有沒有人管了？人家好好擺個攤兒就無緣無故挨罵，我不知道陳默老闆咋回事，反正這事兒擱我身上我是沒法忍！」
露露好奇心極度旺盛，奈何黃燜雞太過於誘人，先不管別的，吃了再說！
吧唧吧唧。
陳默被吵醒來，覺得自己又餓了，剛啃了兩個包子不太管用，主要是黃雞出道以來已經征服了好幾位顧客，結果自己愣是一口沒吃著。
於是決定再做一份自己吃！
剁雞塊兒，焯水調味一氣呵成，開始烹飪。
對於這麼大的醫院來說，杜啟明的手術不過是個小手術而已，前後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便回到了病房，三位護工扶著他從推車上來到病床上趴著。
躺不下，只能趴著。
「大夫，我這哥們兒沒事兒了吧？」柳成明關切問道。
「割了還能有啥事兒，不過我還是頭一次見這種人。」
柳成明疑惑道，「什麼人？」
「我見過手術時暈過去的，見過哭的笑的，就是沒見過手術時候罵人的，對了你知道陳默是誰嗎？」
柳成明：...
要說這事兒吧也不能全賴人家小陳老闆，畢竟管不住嘴的是小杜自己，本來柳成明說得好好的兩人分著吃一份兒麻婆豆腐。
結果杜啟明趁著柳成明應付查夜護士後去廁所的功夫直接給炫沒了。
這也就算了，柳成明讓他賠自己的飯，這貨又特麼給他自己買了一個套餐。
柳成明想到這裡，忽然菊花一緊，「大夫，我說，我是說假如。我不是明天就能出院了嗎？假如我今天吃了點辣椒，當然也不是很辣，你說..．」
「你吃辣椒了？」
柳成明縮回來脖子，「沒吃！」
「哦。」大夫把自己的善後工作搞定，「你馬上就痊癒了，其實吃點兒也沒事，主要是別上廁所，你懂我意思嗎？」
柳成明似懂非懂。
目送大夫離開病房，扭頭同情的看著杜啟明，「兄弟，不是我說你，這跟人家小陳老闆就沒關係，你罵人家幹啥？」
杜啟明這會麻藥勁兒還沒過，只是隱隱作痛，「他要不來醫院擺攤我會吃麻婆豆腐嗎！我不吃那麼多我會突然上廁所嗎！，
柳成明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但又完全沒道理，出於同病相憐的同情心，也便不跟杜啟明辯論，翻身準備睡覺。
離開病房後，常建軍走到護士站，「劉護士，有小零食嗎？麵包什麼的。」
劉霞的站起來，「啊？今天帶了點麵包，前半夜都吃沒了。」
常建軍點點頭，這都半夜兩點了，外邊兒也沒什麼可以吃的東西，他也不準備回家了，要不然剛到家吵醒老婆孩子，自己睡不了幾個小時又得來上班。
一般有這種深夜著急的手術，他都會選擇在辦公室里湊合睡一宿。
「怎麼了常大夫，是不是昨晚沒吃飽？」
常建軍汕笑道，「累了一天晚上回家就睡著了，也沒吃飯。沒想到半夜有緊急情況，咱這食堂也真是的，就算半夜不做飯起碼提供點兒速食。」
劉霞狠狠地點頭，「就是就是。我們這種上夜班的更難熬，晚上去食堂不知道該吃啥，又得干一宿的工作只能吃點兒零食，我這胃都快吃出毛病來了。」
常建軍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結。
醫院裡誰不知道開食堂的是院長親弟弟，之前職工代表大會倒也有人反應了食堂問題，職代會結束後不到三個月，那位大夫就莫名離職。
誰都知道，肯定是院長給穿小鞋了。
有些事，沒法說。
「對了。」常建軍轉移話題，剛忙完手術他暫時還沒困意，「你知道301病人怎麼回事嗎？我記得昨天觀察的時候不至於這麼嚴重。」
劉霞壓低嗓子，「我查夜的時候聞著他們屋裡有飯香，可能是沒忍住半夜偷吃了。」
「害。」常建軍無奈笑笑。
這種患者他見多了，跟他說得忌口，就是不忌，說不能抽菸，非得抽，啥都不當一回事兒，真到了最後又開始後悔。
這就是人性。
不過常建軍很快捕捉到了問題所在，「兩個大男人，自己做的飯？值班醫生沒查電器？」
這也是惠民醫院非常傻逼的規定，禁止所有職工、患者私自使用大功率電器，美名其曰預防火災，實際上人人都知道，這是逼著大家去食堂呢。
「查了，他們屋裡沒電器。」
「那是？」常建軍越發覺得奇怪。
劉霞突然也感覺不對勁，「是啊，外賣也進不來，食堂也不開門，他屋裡也沒電器，那是？」
二人大眼瞪小眼，死活想不明白，那是為啥？
「算了。」常建軍擺擺手，「你先忙吧，我回去休息。」
劉霞點點頭，「那好吧，常醫生晚安咯。」
常建軍走到一樓大廳的時候掏出了煙，剛捏著打火機，抬頭看了眼遍布四周的監控。
算了，他又扭頭朝著後門走去。
最近醫院在搞什麼形象管理，嚴禁本院職工在公共場合抽菸，如有舉報就會罰款，甚至還有人專門盯著顯示器抓抽菸的。
常建軍穿過電梯口推開後門，人剛剛走出去，站在那裡證了證，又退回去關上門。
「我都餓出幻覺來了？」
一定是剛才打開的方式不對。
為毛會在這個點的住院部後方，有好幾張桌子並且都坐著人在大快朵頤的吃飯，還是凌晨兩點鐘。
合理嗎？
很不合理。
常建軍推著門把手，決定重新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