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清月秋忽然到來的插曲,商妙妍頓時也沒有了繼續跟裴宇寒溫存的興致了。
隨著裴宇寒御劍離開,商妙妍笑吟吟的面容慢慢平復下來。
「是啊……不止是小寒的道侶,就連他的弟子也是我的『敵人』啊。
早就應該想到的,怎麼會有女人長期跟小寒生活後不動心呢?即便是他的弟子也不例外……
嘻嘻~可惜那個叫清月秋的小女孩太過稚嫩,肯定沒有膽子在她師娘的府邸之下,對自己的師尊表露心意,可以直接判定淘汰了。」
話雖如此。
但她一想到清月秋依偎在裴宇寒的懷裡,心中就忍不住升起一陣暴虐的漆黑,隱隱有一朵黑紅色的污濁蓮花虛影,在她身後綻開。
商妙妍的性子本就不適合走玉女道的路,在見到裴宇寒之後,本就難以抑制的心魔更是壓制不住了。
不過也無所謂……
她是陰陽聖地萬年難得一遇的天才,走陰陽道修行到過半步化神,走玉女道修行到過元嬰。
兩條大道之路都走過一遍的商妙妍,窺見了一條全新的道路。
如今只有一道隔膜擋在身前,而打破這層隔膜的契機,就在裴宇寒身上。
只要能與裴宇寒再雙修一次……
禁慾了百年的玉女之身元陰,藉助那世間至臻的元陽,以陰陽聖地的聖女傳承加以融合,她一定能一朝悟道!
「現在……只需要些許耐心罷了。」
但即便如此,她依舊感覺非常氣鬱,明明裴宇寒不是她的道侶,她才是現在挖牆腳的那個……但看著其他女人在他身旁,總感覺是自己吃虧了。
商妙妍要找小侍女發泄下自己的不滿才行。
叮鈴鈴——
隨著商妙妍搖動兩枚金色的鈴鐺,一道紫光在她面前閃現。
光華消散,露出樊雅半跪在地上的窈窕身影。
「聖女殿下。」
商妙妍聽著半跪在地上的美人,對自己的稱呼,嘴角勾起微笑。
現在明面上,樊雅是她商妙妍那光鮮亮麗的師尊,但背地裡,樊雅卻只是供商妙妍發泄內心暴戾情緒的奴僕。
這種玩法,還真是很有意思呢。
「樊雅,剛剛小寒又讓我不開心了,他竟然為了一個沒有女人味的小女孩,想要斬了我~!」
商妙妍有些苦惱的跟樊雅告狀,那猩紅的眼眸透露著想要見血的光芒。
「………」
樊雅知道聖女殿下又想要做什麼了,無非就是將自己作為裴宇寒得罪她的受氣包代餐,進行不捨得在裴宇寒身上施展的懲罰罷了。
在默默將裴宇寒詛咒了一萬遍後,她沉默的將裙子掀開,露出滿身紅色鞭痕的白嫩腿肉。
嗖——
一跟散發著神光華彩的綢緞綁住了樊雅的手腕,阻止她進一步上撩自己的裙子,露出更多的春光。
「懲罰小樊雅的事情,當然是要在屋裡做啦,在戶外做懲罰遊戲也太折辱你了,不管怎麼說,現在小樊雅在軒轅道宗都是我聖地的代言人吧。
況且,妙妍以前跟小寒都沒有玩過幾次戶外遊戲,這種寶貴的回憶怎麼能讓你占據呢~?」
樊雅只是矜持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只要是聖女殿下的意願,她都沒有意見。
因為這是她欠聖女殿下的。
商妙妍見樊雅的眼中帶著些許追憶,笑道:「小樊雅,你想妹妹了嗎?
說起來,我殺了你妹妹,還每天都虐待你,你真的一點都不恨我?」
樊雅搖了搖頭,發出有些乾澀的聲音。
「樊雅沒有資格嫉恨聖女殿下,當年是我妹妹自己糊塗,犯下了幫助裴公子離開了陰陽聖地的彌天大錯。
聖女殿下只是毀了她的肉身,沒有滅她的神魂,讓其得以順利轉世……還幫助我踏入了元嬰之境,樊雅怎麼有臉面說恨呢?」
商妙妍笑眯眯的搖了搖頭。
「不哦,這不是我的仁慈,而是小樊雅你自己爭取來的獎勵,畢竟……是你親手舉報了你妹妹呀~」
樊雅沉默不語。
…………
裴宇寒御劍朝著寒宮劍府的方向飛去,一路上不斷提速,生怕商妙妍會反悔,把自己又叫回去。
「唉,那個魔女竟然搬到了我的隔壁……」
白衣劍仙面帶愁色,有一種將來自己的道侶頭上,要戴無數小紅帽的不妙感。
裴宇寒抬起手指,撫摸了下額頭。
在商妙妍不在場時,那額頭上的種魔印記就像是沒有一樣,連自己師尊那等大能當初都沒有發現。
在這幾天與商妙妍的兩次交鋒之後,裴宇寒已經意識到,只要那額頭上的種魔印記在,他就連一絲跟商妙妍抗衡的機會都沒有。
除非以死相逼……
但,裴宇寒自然是捨不得死的,他捨不得留自己心愛的道侶,與兩個弟子孤獨的留在人間。
所以他只能虛張聲勢,沒有真的去「死」的決心。
而商妙妍又是一個極其狡詐聰慧的女人,很快,她就會意識到自己沒有真的敢去赴死的決心。
他的軟肋會被商妙妍拿捏住,再也沒有一絲抗衡的餘地。
會被那個惡女徹底吃干抹淨!
「必須得想辦法把這種魔印記抹去才行。」
裴宇寒喃喃著。
「而且不能讓軒轅道宗內的人知道,我與陰陽聖地的聖女有染……
一個做過陰陽聖地女修鼎奴的修士,不會被修真界的任何宗門所信任的,寒宮劍府的所有福利都會被停掉,甚至我可能會被列為間諜,被關進天牢接受搜魂調查。」
裴宇寒難以接受那種結局。
他的道侶此時修為盡廢,若他被關進天牢,那後果將難以想像。
「必須得找個機會,去宗門外面找到抹去或封印這枚種魔印記的方法才行。」
裴宇寒思索著,跳下了飛劍。
忽然,一道嬌小的身影從側身沖了過來。
裴宇寒早就察覺到有人在這裡伏擊自己,但他沒有選擇避開。
火箭頭錐!
噗——
余曉煙嬉笑著撞進了裴宇寒的懷裡。
裴宇寒看著自家這位童真未泯的小弟子,忍不住露出寵溺的笑容。
「小小,你以後不能再這麼玩了,要是哪天我下意識還擊了,你可就要受傷了。」
余曉煙抬起小腦袋,笑眯眯的說道:「要是我被師尊傷到了,師尊會坐在病床前陪著我嗎?」
「怎麼,為了讓師尊陪著你,你要故意去受傷嗎?」
裴宇寒無奈的彈了下余曉煙的額頭。
說起來,剛剛自己還在煩惱著,經過小弟子這麼一鬧騰,竟然感覺鬱悶的心情暢快了很多。
大概這就是養弟子的一大樂趣吧。
在不遠處,清月秋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她看著正在與師尊肆無忌憚互動的小師妹,眼中閃過艷羨。
可惜她長大了,就像雛鳥羽翼豐滿後,要離開鳥巢一樣。
她不能再像過去一樣黏著師尊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清月秋隱約看到余曉煙回頭挑釁的看了自己一眼。
或許是錯覺吧,小師妹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
但還是……有些討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