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淮歌抱著袋子一路小跑來到了某個拐角處，霜降小姐姐戴著棒球帽倚靠在牆邊等著他，見到段淮歌的身影挑了挑眉問道：
「多少錢？」
「三千。」
「虧了。」秦霜降幽幽道：「那老頭心理價位應該是2000左右。」
段淮歌心中對秦老師的演技讚嘆不已，這姑娘怕是都以假亂真了吧，有那麼一瞬間段淮歌甚至真的有種心虛的感覺。
這下誰還分得清你和影后！秦霜降！
「那下次我假裝鬧脾氣，你來講價吧，我感覺剛剛的戲其實還能從多個層面來解讀人物的行為…」段淮歌感慨道：
「不過霜降同學你剛剛的戲確實不錯，跟真的似的，換成是我的話肯定沒那麼流暢，我都差點沒接住你的戲。」
秦霜降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倒也沒說什麼。剛剛的戲演技有多少她不知道，但是殺氣確實實打實地。
可惜那個小攤上沒有賣刀，不然給這個傢伙來兩下倒是個不錯的解氣法子。
「你想要的就是這個？」
「不錯。」段淮歌取出秤砣把玩了片刻，更加確信這就是他想要的山河圖煉製材料之一。
山河道法中的山河圖煉製，首先需要祭煉山河印，只有擁有山河印之後，才能在屬於自己的山河圖上蓋下印記，徹底煉化。
有了山河印之後，還需要在指定的區域布下山河鎮物，四個方位分別對應四方神獸，如此方能開始煉化天地製成山河圖。
不管怎麼說，段淮歌總算是朝著自己的山河圖邁出了一步，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只要一直在前進，總歸是能夠成為一方大佬的嘛。
秦霜降也從中取出了一塊鐵片，段淮歌見狀來了興趣，問道：「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攤位上居然同時藏著我們倆都想要的東西，那個老頭是個角色啊。」
難怪他需要看那麼多小說來防備別人撿漏，合著他是真有實力啊！
「不過是個劍法殘篇，這東西對我沒用，可以拿去換材料。」秦霜降收起了鐵片：「好了，要繼續逛還是去賣你的符篆。」
「再四處看看，若是沒有什麼新的發現就去擺攤好了。」
兩人結伴而行又逛了逛，再回來的時候段淮歌的手裡多了兩包糖炒栗子。
事實證明好運總是有限的，段淮歌放棄了繼續碰運氣的想法，找了個攤位坐了下來，擺上符篆後就開始和霜降小姐姐一起剝糖炒栗子吃。
興許是段淮歌所處的地方客流量不大，過了好半天愣是無人問津。
果然酒香也怕巷子深，段淮歌沉吟片刻，決定學習那些奸商寫上一段GG詞：
【最高的城牆，因為怕痛就全點防禦力了！防禦系魔法少女！觸手怪物解禁！】
秦霜降：？
這麼令人眼前一黑的操作是誰教你的！
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都有種想要假裝不認識他的衝動。
「老闆，你這符真的可以召喚魔法少女麼？」一個二次元死宅上前問道。
「當然，本座可是出了名的童叟無欺！」段淮歌嚴肅道：「我敢保證，我出售的召喚符篆雖然不是最能打的，但一定是同類型里最能抗的，就算是二階凝氣的攻擊也能接上一接。最重要的是能夠持續一炷香時間，也就是半個小時！」
「而且我賣的符篆魔法少女形象都是參考過圖片的！臉部做工十分精細。」
「好好好…」一個二次元死宅心說我買這玩意又不是來打架的。
嗯…非要說成是打架也可以…
「我買了！多少錢！」
段淮歌想了想這個防禦系的金甲力士貌似是用處最小的，於是乎試探性地伸出了兩根手指：
「兩…萬？」
「兩萬？貴了點…但是好像也能接受。」死宅遲疑了一下，想了想把購物車裡的幾個手辦給取消了訂單，爽快地付了款。
段淮歌：「……」
我光知道死宅的錢好賺，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好賺…早知道就該多叫點了！
「咳咳…那什麼…老闆，還有其他的麼？我不太喜歡魔法少女系列的。」
「還有一個奧特曼的…這個你應該看不上…」
問這話的人呼吸都粗重了幾分，連忙道：「別、別，我要的就是奧特曼…多少錢，我買了！」
段淮歌：？
兩張符篆，一張兩萬一張三萬，段淮歌今晚的收入可謂是相當豐厚，興許是錢賺多了，良心就開始不安了，最後一張正常的金甲力士符他沒有再打令人眼前一黑的GG，只是放在那兒等待有緣人。
若是實在沒人買，自己留著用也行。
這時一個穿著灰色長袍，氣質儒雅的中年人緩步走來，到了段淮歌攤位面前輕咦一聲，扶了扶眼鏡開始細細端詳起了這符篆的紋路來。
段淮歌也沒在意，任由他在那兒研究，自己則是樂呵呵地吃甜甜的栗子。
因為外頭有糖衣的緣故，弄在手上難免黏糊糊的，對於有些小潔癖的劍仙小姐姐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她不怎麼愛動手剝栗子，可若是段淮歌剝好了的，她倒是毫不客氣地享受著服務。
別問，問就是本座應得的。
段淮歌靠著秦霜降帶路賺了一大筆啟動資金，心情正好，自然也不怎麼在意，反倒是覺得她這般理直氣壯的模樣分外自然，像是相處了多年的老友。
「小伙子，這符是你畫的？」那個灰袍中年人忽然抬頭問道。
「不是，是我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段淮歌隨口回道。
「咦？這就奇怪了…」中年人自言自語地道：「看這痕跡不像是舊物，筆法又不是很老練，但這其中的寫意卻是無比流暢，要麼是這張符的製作者天賦卓絕，要麼是他有一支極好的制符筆…」
「可惜了，若是多練習幾下，定能製作出更好的成品來…」中年人嘆了口氣，接著又道：「小伙子，這符我買下了，你開個價吧？」
「兩萬。」
「我是學生，能不能打折？」
段淮歌：？
你是初生都沒用，還打折，給你腿打折咯信不信。
「你這麼大年紀了還是學生？騙誰呢？」
「小伙子你有所不知，我其實年紀才三十多，只是博士一直沒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