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黎在她腿上掐了一把,「累了,沒興致。」
顏姒圈著他脖子,貼上去親吻他喉結,慢慢退開,濕濕的眸子直勾勾的纏著他,半是撒嬌半是嗔怨的說:「可是我想了,老公,要我好不好?」
然而江硯黎卻將她的手從脖子後拿下來,壓過顏姒頭頂,他低下頭,分明眸子裡清醒得嚇人,他卻抵在她脖子上輕咬了一口,「別鬧,顏姒。」
她心裡突然猛地墜了一下,當江硯黎從她身上起來的時候,她體會到了即將失去的恐慌感,伸著手要再去抱他,他忽然半跪在床邊,壓下身子吻住了她,掐著她脖子往上推。
顏姒沒忍住悶哼了聲,他及時退開,「好了,別纏我,我真的累。」
他哪裡是在調情,就是嫌她煩,隨便安撫了下,起身就走。
顏姒心裡一陣陣往下墜,嘴裡咬著話卻羞於說出來,和自己丈夫求歡本就是件羞恥的事,雖說彼此的身體很契合,但江硯黎床上床下對她完全是兩個態度。
幾次三番的推開她,連她纏在他身上,他都能將欲望給壓下去。
多諷刺。
手機響。
顏姒盯著沈星眠的來電,指尖攥緊。
她聽著浴室的水聲,坐靠在床頭,盯著不停響的手機,腦子裡慢慢的醒透了。
如果她接起來,先不說話,是不是能恰好抓到這兩人姦情的證據?
這個念頭像魔鬼一樣催著她,顏姒當真魔怔了般,眼看手就要伸到手機上,浴室里水聲忽然停了。
「顏姒!」
她立即將他手機給摁了靜音,塞到枕頭下。
「顏姒。」
「怎麼了?」
「把我衣服拿過來。」
顏姒應了一聲,拿他的內褲,敲了門再推門,手往裡伸,手腕忽然被拽住往裡扯。
江硯黎將她給推到花灑下,熱水從頭頂澆下來,她側臉躲開,被男人掌著後腦勺給抱回去,迫她仰頭。
他親吻她正好遮了一半水灑。
顏姒半睜著眸子,看見他也在看著她。
「不是說沒興致嗎?」
江硯黎摟了她一把,「要你的時間能擠出來。」
顏姒想罵他,他突然咬了她一口,從肩膀到唇上,咬換成吻的刺激,她踮著腳在輕微發抖。
顏姒熱情的回應,她急切的想從老公身上找出別的痕跡來,可他特別瘋,她人都快碎了。
他們從浴室做到床上,江硯黎叼著她項鍊上的戒指,問她:「什麼時候藏起來的?」
顏姒雙眼有些發熱,「你多久沒碰過我了?」
「少扯這個,」他將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推進給她看,「那我這個算什麼?」
算你犯賤。
戴著婚戒和沈星眠做,他真犯賤!
顏姒深吸一口氣,壓著嗓音,顫顫的帶著哭腔:「老公,我好想你。」
她說的「想」,江硯黎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將她臉上黏著的半干髮絲給撥開,輕聲道:「眠眠大四,她今年很關鍵,我要幫她選實習工作,還有她初入社會接觸到的人脈關係都得仔細篩選,她從小都是我護著,我對她撒不開手。」
那我呢?
結婚三年,江硯黎甚至不知道她憑自己努力,一步步成為了主治醫生,不知道她在哪家醫院工作,從來不接送她上下班。
換成沈星眠,他就是事無巨細的樣樣都插手。
以前顏姒沒這麼矯情,她也很疼愛小姑子,可是次數多了,她不可能每次都做到老公被搶走還能笑臉相迎的。
「什麼時候我們的對話,可以不要有眠眠?」
江硯黎下意識的蹙眉,有逼上來的話又被他給忍回去了,他居高臨下的,顏姒半乾的髮絲揉進枕頭裡,臉上仍有洗澡時被水蒸氣給薰染的紅潤,又被他欺負這麼久,她含著淚的模樣都快碎了。
他嘆了口氣,「等我忙完這陣,過幾天是你的生日,我好好陪你過。」
顏姒問:「就你和我過麼?」
他沒說話,而是唇在她頸窩間輕蹭。
顏姒卻沒那興致再來一次。
手機被悶在枕頭下的震動聲還是被江硯黎給聽見了。
他忽然抬頭,顏姒卻企圖讓他仍然在狀態里,主動貼上去,他手把著她的臉兒,給推開了,從枕頭下摸出手機。
「眠眠。」
顏姒一下就泄氣了。
她很明顯的感覺到江硯黎再看向她的眼神裡帶了些凌厲。
「別哭了,我不是說了,回家來換身衣服就來嗎?」
江硯黎耐心得哄:「你乖,睡一覺,我就回來了。」
「很快是多久……哥哥你剛才在做什麼?」沈星眠染著哭腔的嗓音,小心翼翼的試探。
顏姒親眼看見江硯黎的表情有多心疼。
她試圖發出點聲音來,強行在這兩人在中間擠出點存在感。
可她剛張口,就被江硯黎給捂住嘴。
他哄了沈星眠幾句後,從顏姒身上下來,撿起浴巾圍在腰間,站在床邊翻來電記錄。
忽然一眼朝顏姒看來,「這種把戲以後別玩,沒意思。」
果然,江硯黎對她的好,會永遠在沈星眠插入的時候突然結束。
顏姒咬著唇,她壓著脾氣問:「我去陪眠眠吧,你累了一晚上,在家休息好再過來。」
「不用,她不習慣別人。」江硯黎回得很果決。
沒給她再說話的機會,去衣帽間裡換衣服。
顏姒注意到他扔在地上的西褲,安全套露出一個角,鬼使神差的,她把東西拿出來,發現是拆過的,她的手就開始發抖,打開盒子數裡面的個數,忽然一道冷聲砸過來。
「你在查什麼?」
顏姒掐著指尖,她不知道哪裡來的脾氣,把盒子朝他扔過去。
江硯黎伸手接住,低頭看了一眼,冷諷的笑了:「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做這些小動作沒意義。」
他一副「我倒要聽聽你能狡辯出什麼來」的姿態。
顏姒明顯感覺到喉間的啞意,導致聲音壓了一層:「少了一個。」
「是,少了,怎麼了?」
顏姒背在身後的手攥緊,「誰用的。」
「給眠眠用了。」
他把安全套給放進褲袋裡,單手捻著紐扣,一顆顆的往上扣,「沒給你用,你心裡不爽快了?」
顏姒聲音越發的低,賭氣嗆了一句:「不用也好,奶奶一直都想我們有個孩子。」
「呵。」
他短促的笑了一聲。
「想什麼呢,我不可能讓你有孩子。」
他還是走了。
顏姒木然的坐在床上,一床的凌亂,空氣里還有沒散盡的甜膩氣息,她卻從頭到腳慢慢的涼透了。
她老公對小姑子的在乎,太不正常。
她很了解江硯黎的身體,他從她身上起來的時候,明明欲望還那麼強烈,但凡是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在上頭的情況下,能將那股躁動給輕易的摁下去。
從昨晚開始,一個個蛛絲馬跡慢慢的從過往三人相處的細節中抽絲剝繭的理出來。
顏姒把眼淚給逼回去了,她簡單洗漱後趕去醫院,她要親眼去看看。
……
問了病房,顏姒一路尋過去,手放在門上,敲門之前聽見裡面的哭聲。
「哥哥你也很難受對不對?」
顏姒將門輕輕的推開一條縫。
看見的畫面,簡直是將她的自尊給踩在腳下。
江硯黎站得很近,襯衫被抓出來,一側的腰線若隱若現,沈星眠以那樣的角度抱著他,她頭埋在他腰腹間……
「眠眠也很難受,眠眠幫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