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學過管理,公司的事也沒機會插手,她對這些一竅不通,只覺得這樣可以減少很多麻煩。
損失不可避免,最後還要低聲下氣的乞求季司宸幫助盛安。
堂堂季氏集團的總裁,只會幹些欺負人的事。
自己不能說話,就襯出他嗓門大話還多,脾氣暴躁一點就著,目中無人的天之驕子,生來就傲慢,有點禮貌但不多。
桑榆晚每每想到這裡,就覺得自己腦子真的有病。
剛喜歡上的時候怎麼沒有發現這些,現在想要不喜歡了卻是難上加難。
九年暗戀,一朝一夕間都有季司宸的影子,她暫時還做不到放棄。
想再等等,或許失望攢夠了才能毅然決然放手。
季氏
此刻寬敞而略顯冷清的辦公室里,桌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文件與報告,猶如一座座待征服的小山丘。
季司宸正襟危坐於寬大的辦公桌後,不斷的噴嚏聲在空曠的辦公室里迴響,與清冷的環境形成巨大的反差。
四肢無力,腦袋巨沉,頭疼欲裂根本無心處理工作。
季司宸一手撐在桌子上,一手漫無目的的翻閱著面前的文件。
腦海中只有一個念想:是誰一直在罵他。
從早上到現在沒停過。
叩叩!
聽到有人敲門,季司宸隨口說句:「請進。」
鄭元這時抱著一堆文件進來,「宸總,這些文件需要您簽字。」
走近辦公桌,才發現桌子裡面垃圾桶里扔滿的紙巾,隨後就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幾粒藥片。
「您中午的藥怎麼沒吃?」他問。
這都感冒兩天了,他一個旁人都覺得嚴重,竟然連藥都不吃。
季司宸這才看到被厚厚一疊紙張壓著的藥粒,不緩不慢道:「忘了。」
昨天只是喉嚨有些干癢,他並未在意,以為是工作太過疲憊,加上換季溫差大所導致,結果今天一早就這樣了。
他一向身體很好,偶爾發燒一次第二天就會好,誰承想還能感冒。
提不起精神,還耽誤時間。
鄭元換掉他杯子裡的早已涼透的水,「最近流行性感冒很嚴重,您這樣不吃藥不行的。」
想到早上剛到公司就要了一杯咖啡,明明休息過晚,第二天還要靠咖啡提神。
感冒沒休息好還喝咖啡,簡直是對身體的雙重折磨。
季司宸撐著頭,並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沒事就出去工作,標書發我。」
鄭元:「上午已經發您郵箱了。」
季司宸沉默了幾秒,半晌才有動靜,「嗯。」
下了逐客令,看某人不走,他抬頭一個冷眼掃去,讓鄭元打了個冷顫。
感冒了還這麼寒氣逼人,不吃藥也不看醫生,家也不回。
身為一個助理無時無刻不在為老闆的健康擔憂。
一步三回頭的走到門口,外面有人先他一步推開門。
「司宸,我臨時遇到了一些麻煩,過兩天競標可能要你替我去了。」
進來的是一個成熟知性的女性,身著剪裁得體的職業套裝,陽光透過辦公室落地窗,恰好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女人眼神犀利,看到季司宸桌上堆滿了文件,眉頭微微蹙起,毫不客氣問:「怎麼,知道我要找你幫忙,想罷工啊?」
她休息三天都沒留過這麼多工作。
抬手拉開椅子,動作優雅而不失力度,坐下後,隨手拿起一份文件夾打開,密密麻麻的文字毫無意義。
她搖搖頭,扔回原來的位置。
季司宸抬起眼皮看她一眼,「知道我想罷工還來?什麼時候能把你自己那些破事處理好。」
等鄭元接杯水放到面前,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季總。」
季司宸示意他出去後,季悠然才沒好臉色的賞他一個白眼,「我的破事?自己一堆破事處理不好往我這裡塞,怎麼好意思說我?」
季司宸優雅的抽出一張紙巾擦擦鼻子:「那你去找大哥,我拒絕。」
他毫不客氣道。
「你怎麼不說讓阿言替我去呢?」季悠然給自己順順氣,語氣不悅。
季司宸聳聳肩,「你要不介意他去了只找吃的,我當然沒問題。」
他靠著椅背,好不悠閒。
本該不用他插手的競標,眼看就兩天準備的功夫甩手給他,標書一個字都還沒看。
現在頭昏腦漲,沒有心情看,更沒心思管。
季悠然咬牙道:「拿到手算你的,這個我準備了那麼久,不能便宜了別人。」
「要不是姓程的一直拖著,我怎麼會來麻煩你。」
一個離婚半年多了還沒離成,前夫隔段時間給她整出點么蛾子,還獅子大開口敢向她要五千萬。
一個子兒她都不給!
再次起訴後開庭剛好趕在這兩天,她實在分身乏術。
季司宸冷笑,「當初勸你偏不聽,錢不錢不重要,他愛你……愛呢?找其他女人花你的錢住你的房子,到頭來還索要你五千萬,活該。」
結婚四五年,孩子馬上都能上幼兒園了,現在意識到婚姻生活不和諧。
當初看那個姓程的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誰讓他這個瞎眼的姐姐偏要嫁,現在好了,時不時被威脅被敲詐。
「愛就像……就像……就像……」季悠然語塞,想不出來像什麼,「有些人多會偽裝啊!婚前一套婚後一套,那時候不就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死活要嫁,就當眼瞎遇到了渣男。」
「果然世上就沒有不偷腥的男人。」
「都是吃著碗裡看著鍋里的,沒一個好東西。」
「你說對吧!司宸。」
她話裡有話。
看著季司宸的眼神意味深長。
季司宸斜睨了她一眼,「是你自己眼光不行,別有意無意提我。」
一句話指桑罵槐的,別以為他聽不出來。
不過就是結婚那點破事。
不是誰都和她前夫一個熊樣,花女人的錢還不知好歹。
季悠然摸著下巴故作思考,目光落在對面的季司宸身上,「只是我眼光不行嗎?」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若不是有點上不得台面的愛,誰會這麼慣著他。」
「既然說到我有意提你,難道我說的有問題?你把林婉塞我這當秘書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