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對她來說沒那麼重要。
準確的說,年齡大她那麼多也已經沒辦法改變。
桑榆晚擰著眉,「這樣真的不會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嗎?」
知道樂寧父母很開明,也知道樂寧能保證自己有獨善其身的能力,可是她仍覺得不保險。
「放心吧,我有分寸!」樂寧道。
她不會放任自己沉迷。
要真有那麼一天,她完全可以脫身,且不留餘地。
樂寧揉揉她的臉,「沒有什麼能讓我墮落,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
愛和欲望能讓她短暫性的沉淪。
卻不能讓她沒有清醒時刻。
她的事都是小事。
眼下只有桑榆晚離婚才是大事。
樂寧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她緊緊握住桑榆晚的手,「時間不早了,明天帶你去見律師,要早點休息。」
這次她不能再眼睜睜看著桑榆晚被束縛在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里。
……
把準備的資料帶上桑榆晚跟著樂寧一起去和律師碰面。
這是第一次,她緊張的不能自已。
把自己的情況和律師說了一下,律師在她碰面前也聽周景延說過一些。
整理了一下,律師說可以直接走流程。
桑榆晚對這些不怎麼懂,完全聽從律師的建議,提什麼要求她也答應,只要讓她成功離婚,什麼她都願意做。
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
桑榆晚會去醫院看望父親,陪他說說話,也跟著樂寧去過公司。
和喬沅好久沒見了,她沒多大變化,只是聽到她能說話後喜極而泣,哭成了大花貓。
在公司聊了很長時間,喬沅和她說了好多廢話。
沒有怪她離開已是萬幸。
現如今她已經對設計沒有那麼多期許,畫不出來特別新鮮的稿子。
樂寧讓她來公司上班,她覺得自己做不來。
她還是想著回麗江好好經營著現有的蛋糕店。
在那裡她什麼都不用想,只要做出美味的甜品就行,她的女兒喜歡,她也不會放棄。
現在唯有等待。
——
深夜
「你說的那個小女孩我讓人去接近了,她姓桑,戶口上母親卻是一位叫姜桐的女士。」
伍川睏倦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季司宸坐在陽台吹著冷風,聽著伍川一字一字的告知他調查的結果。
「小孩叫什麼?」
他的黑色瞳孔與夜色混為一體,手指無意識地在陽台欄杆上敲打著節奏,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伴隨著紙張翻動的摩擦聲,伍川說話聲繼續在夜空中迴蕩,「桑心悅,今年五歲。」
他一邊求人,一邊安排人去了小女孩所在的學校應聘,這樣很快可以接近,知道的也會更多。
暫時就只有這些。
小女孩的母親是姜桐,卻和桑榆晚同一個姓,這不能代表什麼。
萬一孩子父親姓桑,他真的是白忙活。
季司宸面無表情,盯著外面黑色的夜空。
桑心悅,五歲。
時間對得上。
小女孩喊桑榆晚媽媽,他想應該也會和他有點關係。
「有什麼辦法把小孩從學校帶走,」他突然開口問。
伍川罵罵咧咧,「人在麗江上學,必須要有家長接送才行,你可別有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要是敢去偷去搶,他直接報警把人抓了,枉費他費這麼多功夫。
「那個姜桐查不到什麼背景,說不定孩子父親只是和桑榆晚同一個姓氏,在那結識的朋友也很有可能。」
伍川還是提到概率很小的結果。
再深入調查他就要被警告了,能查到這已經很不容易。
「周景延把她帶回來又送去,要是別人的孩子他會這麼上心?」
這兩天他可一直在管住。
伍川拍拍腦袋,「你真別說,姓周的今晚回來了,他喜歡桑榆晚我們可都是很清楚的。」
有人不承認喜歡,有人逢人就說他喜歡的人是誰。
這就是差別。
季司宸冷呵一聲。
這下桑榆晚鐵了心的要離婚,他已經收到了通知,眼看一個星期都不到,姓周的當然會回來。
不然怎麼陪著桑榆晚打贏這場仗。
他還沒有找律師,他自己比律師都有用。
「如果孩子帶不走,我該用什麼辦法來驗證她是誰的孩子。」
只剩下短短几天,他要想盡一切辦法,哪怕和他有關的機率渺茫,還是想要看到那個結果。
「你要是心存疑慮,簡單一點就是直接你直接和那個小孩測,如果是你的一切都好說,如果不是她就算是桑榆晚的孩子和你也沒關係。」
他只有兩種猜想。
一、孩子真不是桑榆晚的。
二、孩子是桑榆晚的,並且也是季司宸的。
季司宸沉默了片刻。
想到伍川打來電話時說的,他問:「你派的那個人靠不靠譜,如果做親子鑑定會更快,不妨一試。」
他要在開庭前看到結果。
伍川:「這個需要時間,畢竟隔了這麼遠的距離。」
他知道能做鑑定最簡單的辦法,也無非是那兩種。
兩個城市隔了一千多公里,送去檢測也沒那麼快出結果。
季司宸接著點燃了一支煙,「把那人聯繫方式給我,我自己去。」
現在他誰都沒辦法相信。
只有自己做的才安心。
伍川不想多管,直接把派去的人電話號碼發給了季司宸。
愛去就讓他去,別被他老子逮回來再拴上就行。
季司宸直接打開了購票平台,他刻不容緩,晚上去了又好像沒什麼用。
還是選擇了買第二天一早的。
一定能再次見到這位桑心悅小朋友。
……
去到那裡沒有做逗留,直接聯繫了伍川給他的號碼,那人也很機警,一切準備的完好無痕。
送進醫院他就已經開始期待結果。
直到三天後親子鑑定的結果出來的那一刻,他的心跳比平時快了許多,緊緊攥著那份薄薄的報告,在醫院的走廊里,燈光蒼白。
季司宸顫抖著雙手展開報告,那幾行黑色的字跡在他眼中逐漸模糊又清晰———確認親子關係存在。
看到這個結果,他竟然不是驚喜。
驅車前往桑榆晚現在居住在樂寧家的小區。
按照資料里顯示,他開車到樓下等著,想著她會出現。
副駕駛的鑑定報告讓他覺得內心酸楚,荒涼又蒼白。
桑榆晚,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