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破防的斯潘達姆
斯潘達姆嘴角，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一次臥底高文海賊團的任務，不止是他，就連CP組織上層，都十分重視。
一旦干好了，升官發財都不過是小事，甚至有一絲可能讓他進入CPO。
那可是CP組織的頂點，是無數怪物和實權派匯聚之處，即使是在世界政府的體系當中，都堪稱位高權重。
因此他為了這次任務，更是出動了CP9八百年來最強的羅布路奇和CP9唯一的女性，堪稱絕色的卡莉法。
二人聯手之下這個任務堪稱是十拿九穩。
「我現在只需要等到便是。」
「耶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一！
辦公室中。
傳出斯潘達姆放肆的笑聲，絲毫不顧及周邊人的存在。
這笑聲卻在下一瞬便被戛然而止。
一面容與斯潘達姆有三分相似，年紀卻要大上兩輪的老者，直接推門而入。
「老爸？」
斯潘達姆看著老者，眉頭微微皺起：
「又有什麼事嗎？」
斯潘達因拄著拐杖，鬆了松領帶之後，便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淡淡道：
「克洛克達爾那邊的行動失敗了。」
「那枚被瑪麗喬亞的某位神明看重的惡魔果實，最終落入了高文海賊團的手裡。」
「噓！」
斯潘達姆的表情驟然緊張起來，他神色驚慌，推開門左右四顧，確認無人之後，便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他這才回頭看向斯潘達因，語氣頗為無奈：
「老爸，你和王下七武海暗中合作的事情，一旦被上頭的人知曉，恐怕免不了受到針對。」
「我幫你遮掩一次兩次還行，多了的話，我也不可能瞞得住。'
「另外，瑪麗喬亞的神明怎麼會看上惡魔果實？又為什麼會在私下找到我們？」
「這件事情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
「你不需要知道這些！」
斯潘達因語氣冷硬，道：
「我只是向你轉達那位的命令，讓那個吃下骨骨果實的人消失。」
「能夠做到的話，這件事無論對你還是對我都有好處。」
「不可能！」
斯潘達姆堅定搖頭。
他雖有諸多缺點，卻也知曉，連事情都沒搞清楚，就一頭扎進去，只會死無葬身之地。
況且按照現在的情況，只要路奇那邊順利，他升官發財都不是問題。
何必再去冒這種風險。
「路奇那邊，已經成功打入高文海賊團內部，這個時候對他旗下的骨幹出手，只會讓他們暴露。」
「這樣嗎——」
斯潘達因見狀，卻也並未多做糾纏，只是淡淡道：
「那你什麼時候想好了，什麼時候再跟我說。」
說罷。
斯潘達因起身，拄著拐杖，緩緩離去。
斯潘達姆看著這一幕久久不語，自從他頂替斯潘達因的位置上位之後，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便越發疏遠。
只因他越來越搞不懂，斯潘達因如今腦子裡想的就是什麼東西，暗中做的又是什麼事情。
私自接觸海賊，哪怕是七武海這樣被世界政府授權的海賊，那都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要命的事情。
一番思索之後。
斯潘達腦海之中依舊毫無頭緒，他只能將期望放在了路奇二人身上:
「等我進入CPO之後，才能幫助老爸遮掩更多，現在的權力還是太小了。』
一念至此。
斯潘達姆的內心，不禁火熱起來。
入夜。
司法島上。
幾名特工行色匆匆，腳步聲連成一片。
很快。
他們推開斯潘達姆辦公室的大門，將路奇二人傳回來的情報放在桌上。
「斯潘達姆大人，這是我們在銀月島上找到的情報。」
「那裡雖然遭遇了一場大火，但我們的人將東西藏得極好，並未被點燃。」
原本昏昏欲睡的斯潘達姆當場就來了精神。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迫不及待，便將桌上的情報打開。
很快。
幾張經過特殊處理的油紙，便出現在斯潘達姆眼前。
他又從懷中取出特製的紫光燈，照在油紙上，瞬間便顯現出一行行整齊的字跡。
「你們先出去。」
「是！」
幾名特工轉身離去。
斯潘達姆這才將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情報之上，第一條消息，便讓他眼前一亮：
「路奇和卡莉法已經成功混進高文海賊團，甚至得到了其中多數人的認同嗎？」
「太好了！」
他激動的差點從椅子上站起來。
只因臥底行動，最難的便是洗清自身嫌疑，混入對方內部這一步。
這樣一來只要二人後續不出紕漏，高文海賊團的一舉一動，都會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視線向下。
斯潘達姆的表情當場頓住，從愣然到不解，再到最後的一臉黑人問號。
「什麼玩意兒？」
「路奇打算通過努力修行，提升自己的戰力，混入高文海賊團核心圈子。」
「似乎有哪裡不對勁，但總體來說也算合理。」
「但是啊·—」
他嘴角忍不住抽搐，當場破了大防：
「卡莉法你這是從哪本三流小說里學的套路？！」
「掌握騎士高文的內心，進而間接將整個高文海賊團掌握在手中？」
「這些大海賊有幾個是會被自己的個人情感左右的？」
斯潘達姆一張臉皺成了苦瓜，但他是辦公室文職出身，論及業務能力遠不如路奇二人。
因而即便感覺到了不對勁，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讓他們自行決斷。
可那種不祥的預感，卻是越來越強烈，以至於他拿起茶杯的手都在顫抖。
「我怎麼覺得你會白給———·
斯潘達姆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卻在看清情報上嚇一跳信息的瞬間，全部噴了出來.·..·
噗！
「你要多少經費？八、八、八千萬貝利？」
「卡莉法，你是在申請經費還是搶銀行？」
「哦。」
「搶銀行沒這麼快—.」」
斯潘達姆的嘴角忍不住瘋狂抽搐，足足持續了幾十秒鐘，他方才回過神來，
又將這份情報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直接破防：
「合著搞了幾個月，除了順利進入高文海賊團的之外，沒有任何進度了是吧？」
「這換一個人來，估計會以為你們已經變節了。」
斯潘達姆的視線，又落在了卡莉法的經費申請上面，他猶豫了片刻之後，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我能不能升職加薪，就看這一波了！」
說罷。
斯潘達姆打開抽屜，取出一份經費申請的表單，又拿起桌上的鋼筆，開始奮筆疾書。
字裡行間都在說高文海賊團的潛力和未來可能造成的危害，就差把未來必成四皇四個字寫上去，藉此對這次行動的重要性大吹特吹。
最後在申請經費一欄，斯潘達姆猶豫良久，填了一個四千萬上去。
做完這一切，斯潘達姆便準備將這份報告遞交給自己的上級，卻又在最後一瞬間頓住。
他再次拿起鋼筆，在經費數字後面又加了一個零。
「嗯。』
「我這都是為了瑪麗喬亞！」
「拒絕了嗎？」
司法島。
一間辦公室中，斯潘達因手握電話蟲，聽筒中傳來克洛克達爾低沉沙啞的笑聲。
「咕哈哈哈哈哈.—」
「所以我們的交易繼續嗎？」
「啊。』
斯潘達因點頭，道：
「只要將鬼人阿金殺死，那枚果實總會在某處重生，到那時我們就能夠入手。」
「當然，作為回報，你在阿拉巴斯坦的所有行動，那位都可以幫你掩飾。」
電話那頭。
克洛克達爾坐在沙發上，雙腿交叉，姿態從容，淡淡道：
「沒問題。」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身為CP組織元老的你，已經到了可以功成身退的年紀，又為什麼要將自己置於這種險地。」
斯潘達因語氣淡然，道：
「我也是將一切都交託給那小子之後才明白過來。』
「瑪麗喬亞能夠賜予我無上的榮光，也能因為一個念頭，而將其剝奪。」
「這種因別人一句話，就會失去的權力，從來都不是真正的權力。」
「唯有可以徹底毀滅一切的暴力，才是權力的基石。』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直到數息之後，方才傳來一道嘆息的聲音：
「我倒是很難想像，當年邀請我加入七武海之時，那個囂張跋扈，不，是愚蠢至極的男人，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
「不過。」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啪噠一一掛斷電話。
斯潘達因轉頭望向窗外，喃喃道：
「之前的教訓已經說明，僅僅只有克洛克達爾一個人，還不夠保險。」
「必須讓羅布路奇出手了。」
「只是。」
「該怎麼去說服那個笨蛋兒子呢·——·
一時間。
斯潘達因陷入沉思。
辦公室的燈光，亮了一個通宵，直到第二天的太陽升起，方才關閉。
磁鼓王國附近海域。
一艘海賊船，正在紫色的煙塵之中航行。
為首的男子頂著一個粉色蘑菇頭，帶著眼罩，神色之間，儘是說不出的乖戾與桀驁。
他名為姆休魯，是磁鼓王國現任國王瓦波爾的兄長。
十幾年前，因過於殘暴的性情，而遭到前代國王驅逐，成了盤踞在磁鼓王國附近海域的一夥海賊。
「瓦波爾那個蠢貨，怎麼可能會有能力治理一個國家？！」
「那個老傢伙，僅僅因為我殺死幾個平民，就奪走了我的一切？」
言語間。
無數紫色的蘑菇孢子，從姆休魯身上逸散而出，伴隨海風，向四周飄散。
這也正是菌菌果實的能力。
可以製造劇毒的蘑菇孢子，向空氣中擴散。
如果不加以限制，這些孢子將會造成極其嚴重的後果，引發一場場瘟疫，導致無數死傷，甚至足以讓一個國家滅亡。
這也是他底氣的由來。
「姆休魯大人！」
一帶著防毒面具的海賊，匆匆走到姆休魯身旁，凝重道：
「之前我們留在銀月港的孢子培養基地，已經被毀掉。」
「出手的是一夥海賊。」
「但我們留在那附近的人曾看到，一隻通體赤紅的巨龍，噴吐火焰，將整個港口，都焚燒殆盡。」
「據說那巨龍的體型，甚至比一艘海賊船，不，比一艘軍艦還要龐大！」
「龍？」
姆休魯面色陰沉下來：
「幻獸種能力者嗎？能確認他們的身份嗎？！」
「能，只是—.—」」
這名海賊的聲音都在顫抖，充斥著恐懼，他咽了一口唾沫方才繼續道：
「我們比對了對方的海賊旗，最終確認出手的人，是新任七武海-騎士高文。」
「原懸賞兩億四千八百萬的大海賊。」
「這樣的對手——.」
他沒有繼續下去，但意思卻很明白。
七武海無論放到哪片海域，都是絕對的大人物，即使是在新世界，名號也僅僅只在四皇之下。
這樣的對手，即使是姆休魯，也無法應對。
只是聽了這名海賊的話，姆休魯的臉上反倒浮現出一絲掙擰的笑容：
「這樣的對手我當然無法應對，但是啊——.」
「你知道為什麼我這一次又能捲土重來嗎？為什麼經歷那一場慘敗，又能如此迅速的站起來嗎？」
說著。
姆休魯一把掀開這名海賊的防毒面具，在後者驚恐的眼神之中，將手中凝聚成小球的紫色孢子按進了對方的嘴裡。
他看著這名海賊一點點失去呼吸，眼神中的擰之色，也越發難以抑制。
「當然是背後有人了！」
「是百獸啊！」
這名海賊瞳孔驟縮，支支吾吾求饒，腹腔卻被瘋狂生長的蘑菇所填滿，整個人如同氣球般鼓起來。
砰！
他身體炸開，噴灑出漫天的蘑菇孢子，隨風飄散，僅僅只有地上的一張人皮，昭示著他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周邊海賊盡皆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唯恐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他們看向姆休魯的眼神，也越發敬畏，甚至有人雙腿顫抖，一股熱流沿著褲管流下，散發出騷臭的味道。
姆休魯看到眾人的表情，滿意的點了點頭，喃喃道：
「無論是那個老傢伙還是瓦波爾，都幼稚的過頭了，只有讓那些賤民恐懼才能夠保持自己的權力穩固。」
「這一次，我要在這裡奪回我的一切！」
「另外高文海賊團的事情，也要跟那位大人說了。」
「畢竟他們之間，還有著一樁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