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我會取下白鬍子的人頭
單論體魄的防禦能力,高文已經接近凱多大媽那個級別。
即使是黃猿想要破防,也要動用全力。
再加上動物系天生便在肉搏方面具備無可比擬的優勢,作為動物系中的頂點的幻獸種就更是如此。
這一點從方才黃猿自己在高文體表留下的傷口,此刻基本都已經止血癒合,
就足以說明問題。
但如果這傢夥一心逃走的話,我留不下他。
黃猿擡手推了推眼鏡,淡淡道:
「啊拉~」
「還以為你會是精於謀算一類的大海賊,結果是凱多那樣的戰鬥狂人嗎?」
「真是拿你沒辦法,這個要求我同意了。」
言語間。
黃猿的視線忍不住落在高文臉上,見後者明顯精疲力竭,他便也放下心來。
即使是幻獸種,也不代表能夠無休止的戰鬥,長時間高負荷的戰鬥之後,依舊需要足夠的休息時間才能恢復體力。
高文是強甚至接近海賊的頂點,但尚未覺醒的動物系,肉體能力還沒有到那種堪稱變態的程度。
不知為何。
想到這裡的時候,黃猿感覺吹過身體的風沙,傳來一陣明顯的涼意。
恍然間。
黃猿注意到,高文眼中似有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卻又在下一瞬間,完全消失。
幻覺?
嘛~
應該是幻覺了。
總不可能受了這麼重的傷,你第二天就能生龍活虎吧?
黃猿搖了搖頭,將心中讓他感到荒謬的想法拋之腦後。
「成交!」
高文嘴角咧開,緩緩將觀世正宗收回刀鞘之中。
一個大將級別的霸王色陪練。雖說訓練帶來的霸王色提升,遠不如真正的戰鬥,尤其是涉及信念、意志碰撞的戰鬥,但積少成多之下,也是一筆可觀的收益。
澤法從海軍本部,到阿拉巴斯坦,起碼一個多月時間。
就算從金獅子那一戰之後,海軍注意到阿拉巴斯坦的異常算起。
留給高文的時間也超過了一個月。
其間收割的霸王色經驗,或許足夠將高文的霸王色提升到四級,甚至藉此更進一步領悟霸王色纏繞都不是沒有可能。
沙漠中的晝夜溫差極大。
此刻已入深夜,寒風刺骨,吹散一地黃沙,也將覆蓋在克洛克達爾身上的沙塵吹散。
「咳咳咳——!」
幾聲劇烈的咳嗽之後。
克洛克達爾緩緩睜開雙眼,感受著近在身旁的威脅。
他嘗試站起身,可兩度重傷近乎瀕死的身體之中,已經沒有了那樣的力量。
他隻能無力的倒下。
「這就是我的末路了嗎?」
「真是難看!」
克洛克達爾勉強擡起頭,看向上身赤裸遍布傷痕的高文,以及一旁散漫的黃猿,心中明白今日自己已經沒有了脫身的可能。
但此時此刻,克洛克達爾的心中,卻並無一絲憤怒,唯有說不出的暢快。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為何在進入神殿,得到冥王之前,會有著一絲的遲疑。
是不甘啊!
為什麼有的人生來就註定要立於頂點?而有的人就要在塵土中被碾碎?
這公平嗎?
當然不!
想到此處。
克洛克達爾眼中,似有一團火在燃燒,他轉頭看向高文:
「我會取下白鬍子的首級!」
「我絕對、絕對、絕對會取下白鬍子的首級!」
「哈哈哈哈哈一一!
幹、沙啞的笑聲在沙漠中迴蕩,甚至在這一刻蓋過了周邊呼嘯的風聲。
黃猿冷冷的看著這一幕。
鼻樑上的鏡片折射著月光,也將他的眼神完全擋住,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
唯有一道喃喃之聲,從黃猿口中道出:
」ko~wa~i~ne
~
「現在我倒是相信你能夠和巴雷特那個怪物廝殺到那種程度了。」
「不過。」
「等待你的隻有被關入推進城一個下場,沒有人能從那裡逃出來。」
「不!」
克洛克達爾的笑聲落下,斬釘截鐵道:
「有人從哪裡逃出來過。」
「金獅子!」
「既然他可以成為第一個,為什麼我不能是第二個?!」
「你當然可以是第二個。」
一直沉默的高文陡然開口,他垂眸看向克洛克達爾,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欣賞之意。
說實話克洛克達爾雖然是反派,卻是高文最欣賞的反派之一。
創建十字工會,反向懸賞海軍這一手,在那個新世界動亂初顯的局勢之下,
可謂是一針見血,直接命中海軍和世界政府的的七寸。
從這一點看克洛克達爾幾乎可以算是那個時代最頂尖的執棋手之一。
「如果能做到的話,那就做給我看!」
「哼!」
克洛克達爾閉上眼晴,嘴角卻是逐漸咧開:
「我不會向你證明什麼,但如果那符合我的利益,我就會去做,就這麼簡單7
「真是期待,那些立於頂點的霸者的鮮血究竟是什麼味道的~」
「哈哈哈哈哈~」
幾聲狂笑之後。
克洛克達爾失去意識,他的身體早已經到達極限,此時依舊活著,不過是憑藉自身的意志強撐著一口氣。
黃猿沉默半響之後,一手提起克洛克達爾,隨即便轉身返回阿拉巴斯坦。
高文看著黃猿消失的方向,從懷中取出電話蟲,向著分頭行動的阿金和克洛傳達了自己的命令。
「撤出阿拉巴斯坦!」
「返回油菜花港口待命!」
數百公裏之外。
阿金一行人,在一處綠洲之中躲避風沙,並補充稀有的淡水資源。
連續幾天的高溫暴曬,三人的皮膚都黑了不少,唯有眼眸依舊透出淩厲肅殺之意。
「船長讓我們返回油菜花港口。」
阿金坐在一塊碎石之上,看著手中閉上眼睛的電話蟲,眼中露出不解之意。
一旁的索隆同樣如此:
「是遇到什麼強敵了嗎?」
「金獅子?」
索隆悄然握緊了腰間的三把長刀。
他的牙關緊咬,以至於腮幫子都高高鼓起,眼中透出濃濃的不甘。
這種因自己實力跟不上,需要船長一人承擔所有,獨面對強敵的情況,無論從情感上還是個人意志上,都是他無法承受的事情。
一直被保護又要如何成為世界最強劍士?
可他更清楚的一點是那樣的對手自己的確無法應對。
此前僅僅是一個弗茲弗就需要集四人之力,才能戰勝,那更強的金獅子又該怎麼打?
「戚!」
「我們果然還是太弱了。」
索隆頹然將手中的長劍放下,眼神卻在此刻熾熱起來:
「要想成長的更快,我們需要更強的對手,強到我賭上全力,都無法戰勝的對手!」
「我可不願意,成為那個男人前進的負擔。」
「啊。」
路奇取下頭上的帽子,拍了拍上面的風沙,露出與索隆無二的眼神:
「我也同樣如此。」
「廢話少說。」
阿淡淡道:
「按照船長的命令,行動。」
「即使真要面對金獅子那樣的對手,我們對那個男人而言,也是純粹的「負擔!」
這兩個字阿金落音極重。
以至於路奇、索隆紛紛都側目,他們這才意識到,整個高文海賊團中,最不甘心的恐怕正是這個男人。
三人無言,用黃沙掩埋停留的蹤跡之後,便踏上返程。
漫天風沙之中,三道身影於月下飛速前行。
數息之後.
碰!
路奇陡然停下腳步,他心中莫名感覺到了一絲不安,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
這種感覺與此前他在威士忌山峰遭遇CP組織伏擊之前的感覺很像。
說不清道不明,卻隱隱讓人頭皮發麻。
「怎麼了?」
阿金疑惑的看向路奇。
「沒什麼。」
路奇思索一番無果之後,搖頭道:
「走吧。」
「先按照船長的指示行動。」
「嗯。」
數日後。
有寇布拉、薇薇以及寇沙三方出手,阿拉巴斯坦內部的動亂,被迅速平定下來。
伴隨著一份又一份證據送到黃猿面前,他也意識到克洛克達爾究竟對這個國家做了什麼。
雖說黃猿能夠看的出來,寇布拉有意隱瞞一些東西。
但阿拉巴斯坦王國畢竟是創建世界政府的二十國之一,牽扯太大,一不小心就容易捅出大簍子。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黃猿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這幾天時間,以他的眼光也看的出來,寇布拉不一定是什麼英明神武的國王,但能夠對平民的痛苦感同身受。
僅僅這一點就已經足以讓他勝過這個時代九成九以上的國王,起碼能讓這個國家的平民過的好一點。
海軍的部隊也在幾天前進入阿拉巴斯坦內部的各個城鎮,協助當地衛兵徹底將巴洛克工作社連根拔起。
除開達茲波尼斯以及其副手薩沙成功逃走之外,其餘的巴洛克工作社幹部,
不是死於克洛等人手中,就是被海軍抓獲吃穩一碗牢飯。
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發展。
除了—.
「黃猿大將,今日份的戰鬥,要開始了!」
熟悉的聲音再度出現在黃猿的耳中,他差點連手上筆都沒握穩,看著窗外龍精虎猛,完全沒有半點疲倦痕跡的高文。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不僅錯了,還錯的很離譜。
這逼崽子昨天被打的爬不起來,轉頭就能完全恢復過來,甚至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見鬼了!
也沒人告訴我,他不隻是能力強的離譜,身體恢復能力也絕對能夠比擬大媽凱多的級別!
想到這裡。
黃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眉頭皺成冏字形:
「你就饒了老夫吧,我這把老骨頭可跟你們這些年輕人不一樣。」
「那我走?」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現在就離開阿拉巴斯坦。」
「別!」
黃猿眉頭青筋直跳,差點當場繃不住:
「我來。」
「我來還不行嗎?」
幾分鐘後。
阿拉巴斯坦外圍沙漠,赤紅兩道身影,再度展開激烈到極緻的戰鬥。
二人引動的轟鳴聲,甚至傳到了位於阿魯巴那中央的王宮之中。
此刻。
阿拉巴斯坦王宮一間病房之內。
早已甦醒的羅賓緩緩坐起身,看著窗外漫天的風沙,足足愣了好久,方才轉過頭又看向眼前的寇布拉。
她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紅暈:
「高文他真的那麼說?說什麼我是他的人?」
「啊。」
寇布拉點點頭。
提及高文,他忍不住露出感激的表情:
「這一次如果不是他,無論是我還是你,都逃不過克洛克達爾之手。」
「我見過不少海賊,其中也有不少諸如克洛克達爾這樣的人物,但他這樣的海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言語間。
寇布拉的視線,落在羅賓身上。
他早已猜出了羅賓的身份,卻一直未曾點破。
出賣一個對自己有善意的人他做不到,但將羅賓留在這裡更是方分不可能。
她的身份實在太過敏感,一旦被海軍或世界政府知曉,必然會面臨無休止的追殺,甚至連阿拉巴斯坦這個國家都會被連累。
如今最好的解決方式無疑是為羅賓找到一個歸宿,而高文海賊團正是最理想的目標。
「所有————你不考慮一下嗎?」
羅賓沒有開口,隻是轉頭淡淡的看著窗外。
站在這個角度,她甚至能夠勉強看到阿拉巴斯坦之外,因高文和黃猿的戰鬥,而變得越發暴躁的沙塵暴。
良久之後。
羅賓收回視線,喃嘀道:
「寇布拉先生,你覺得我這樣的人可以找到——」
「不。」
「是值得擁有一個歸宿嗎?」
寇布拉眼神一緊。
回想起奧哈拉的慘劇,一時間隻覺得如在喉,更是對自己方才的那點小心思感到方分愧疚。
「如果你願意成為我的女兒的話,阿拉巴斯坦永遠是你的家。」
「不過。」
「原本的名字,可能沒法再用了。」
羅賓愣愣的看著眼前的老人。
她如何看不出來寇布拉之前的那點小心思,也理解身為一個國王,需要為一個國家的人民負責,但伴隨著這句話出口她的內心在這一刻被某種東西填滿。
很溫暖也很充實。
「不用了。」
「我不想因為自己的存在,再次讓這個國家,陷入那種境地。」
「畢竟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曾是幫兇不是嗎?」
寇布拉一時間沉默下來。
羅賓低頭看向書本,內心的躁動卻讓她半個字都看不進去。
阿拉巴斯坦和寇布拉是不同的,與我之前遇到過的所有人都不同。
那個男人·也是特別的。
最仁義的海賊嗎?
薩烏羅,我好像找到可以落腳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