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易東丹藥許可證下來。
易東很快就組建了一條生產線。
第一個版本的草還丹,實際上就是鍊氣丹改頭換面,換了一種外形。
現在縣城的丹藥市場,基本都是七大世家掌控。
七大世家也是從群城甚至州城方面進貨,他們的鍊氣丹生產成本,大概比易東研究出來的草還丹還要低,質量也要好。
但這是生產成本。
修仙者的東西,特別是丹藥這類東西,價格一般都虛高。
而七大世家又要打通種種門路,才能將丹藥長途運到夏縣。
易東就不同了。
他連在縣城的店鋪都不開,免得在七大世家的地頭弄出一大堆雞毛祘皮的事。
他直接在學院門口售賣。
他弄出這丹藥,不是為了仙國各大丹藥世家競爭,實際上也競爭不過,畢竟人家丹藥世家,不知道有多少丹藥實驗室運轉了幾千幾萬年,易東的「超凡悟性」超級加倍,大概也比不上人家漫長歲月積累下來的丹藥知識。
他弄出這種廉價丹藥,僅僅只是為了噁心七大世家,最好將七大世家的丹藥生意全部擠兌斷掉。
別說沒有利潤,就算損人不利己他也要做。
從他進入夏縣,他就知道,七大世家就是他前進的絆腳石。
不是他霸道,而是夏縣太小,有他易東一個就夠了。
丹藥面對的一般都是散修。
據易東所知,散修一般賺靈石的辦法,不是租借靈田,就是做一些仙國的工程,比如修路建橋之類的勞力,要不然,就是進入一些仙國名下的財團,成為一個修仙者工人。
仙國大多數散修修仙者,甚至連古老的獵妖手藝都丟了。
不是說他們沒有血性,而是妖獸都被仙國圈養在保護區了,外界靈氣稀薄無比,基本誕生不出妖獸。
大多數修仙者見到的妖獸,一般都是人為養殖的。
盛世之下,法器基本是沒有什麼市場的,出了少部分生產類的法器。
很多修仙者一生沒有戰鬥一次,甚至連戰鬥法術都不會,不要奇怪,因為這才是常態。
在城市內的修仙者,又被稱為養生修仙者。
散修,沒什麼靈石來源,特別是蝸居在縣城之內的散修,堪稱散修的最低層。
這種散修,每一塊碎靈,都是精打細算,最為追求性價比。
所以易東也不用什麼宣傳打GG,價格夠低就是最好的宣傳手段。
一開始是學院的學員接受草還丹。
畢竟紫金山學院的修仙者比散修也好不到哪裡。
他們需要為易東種靈田不說,平時工作易東還不給他們發薪酬。
他們進入紫金山學院,就是有了一個比縣城好一點的靈氣環境,圖書館內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古修功法。
隨著學院的學員將草還丹賣到縣城,學院出售丹藥的消息就慢慢地傳開,之後就有很多散修自發地到學院買低價丹藥。
六個月過去。
紫金山草還丹出到了第十個版本。
藥效囊括鍊氣整個階段的方方面面。
不出所料,草還丹果然被舉報了。
一批批丹藥審查局的人到紫金山學院檢查,罰款。
紫金山學院也開始不斷到平原郡丹藥審查局,監察院等機構上訴。
雙方一直扯皮。
但是都沒有影響到紫金山學院的丹藥生產。
隨著低價丹藥鋪開。
很快,夏縣的丹藥市場就崩了。
七大世家不知道多少族人靠著丹藥市場養活。
這一下子,雖然沒有讓七大世家根基動搖,但是也讓他們很心痛了。
夏縣之內。
七大世家。
分別是穆家、趙家、姓何兩家,姓馬兩家和劉家分別都派出了一個長老協商丹藥的事情。
在混亂時期,可能一個世家的覆滅是因為家族高端戰力斷層而導致。
但是在仙國盛世,家族有沒有最高戰力,一點都不關鍵,家族全部鍊氣,是世家還是世家,敵對世家也不敢明目張胆攻山滅族。
在仙國盛世,一個世家的沒落,往往是家族人心不穩,一個個分家產提桶跑路導致的。
當然,那種造反或者因為各種原因犯下大罪被仙國治罪的特殊情況另說。
一般情況下,會導致人心不穩,財政問題尤為關鍵。
當今盛世,什麼家族情懷都是扯淡,一個個修仙者都現實的很,只有利益才是家族最強的凝聚力。
「現在怎麼辦?
易東這人根本就不能溝通,他是打定主意要將我們的丹藥生意打垮了。」
「丹藥生意,本來就不是我們家族的根本,靈脈才是,只要有著靈脈,就能賺來源源不斷的靈石。」
「沒錯,易東想要耗,就跟他耗。」
穆雲擺擺手,
「就算我們能夠承受失去丹藥生意的損失,但是卻不能任由易東胡來了。
現在是丹藥生意,以後可能就要侵占我們其他的生意了。
我們穆家商量了,該給他一個狠的了,甚至直接除了他。」
劉家的劉顯皺眉說道:
「犯法的事,我們劉家可不做。
要想合法辦他,也很難。
易東做事,基本都不會自己出面,紫金山的官司不斷,但是沒有一個官司可以扯上他。
之前的代工生產倒是可以,現在紫金山學院也不做代工了。
我們就算出力,將幾個易家子弟送入仙獄,你覺得那心性涼薄的易東會在意?
就如同我們的根基是靈脈,易東的根基是紫金山,只要紫金山還在,他就立於不敗之地。
除非你們穆家在交付紫金山的時候做了手腳。」
穆雲擺擺手,
「道院名額的事情,很多世家都在關注,要是傳出我們穆家敢在這方面做文章,最後導致道院名額交易的事情出現信用問題,我們穆家可承受不起諸多想要道院名額的世家的怒火。
我說的不是紫金山,而是紫金山學院。
你們忘了,紫金山學院的校長,可是易東。」
趙超宗不解,
「紫金山學院不過一個教育機構,怎麼能夠讓易東傷筋動骨?」
穆雲露出一絲冷笑,
「紫金山學院的修仙者有多少?
說是一個教書育人的機構,實際上就是一個小型宗門。」
此言一出,在場的六人都齊齊吸了一口冷氣。
宗門、邪教這類團體,可是仙國的禁忌。
要是查實,死的人可就不是少數了。
「不至於吧?
而且,紫金山學院成立的時候,我們七家也參與其中,要是這個過程出了什麼差錯,我們七家也要陪葬。」
「雖然這可能性很小,但也不得不妨,我們還是想一個穩妥的方法。」
穆雲看著其他六家都不同意,臉色不變。
實際上他也相當理解他們的做法。
涉及宗門、邪教這類問題,仙國一般從嚴處理,一旦證實,道院的道兵,乃至於仙國的天兵都有可能出動,破山滅族都是有可能的。
這種事情,大多數家族都是敬而遠之的。
穆雲也是這樣想的。
但是他來之前,家族就召開了內部會議,家主一意孤行就要這樣做。
「既然你們都不敢做,這事就我們穆家去做,只希望等到鎮邪司的仙官到來,你們能夠實話實說。」
穆雲看著六大世家的長老如同躲瘟神一樣快步離去。
心中無奈,不由思索,
「穆天雄終究是老了,昏招頻出。
先是用家族祖傳的靈山換了一個沒什麼用的道院名額,現在居然讓家族沾染上宗門、邪教這類動輒滅族的事,簡直就是瘋了。
不行,紫金山的事情落幕之後,說什麼也不能讓這瘋子做家主了,嗯,大長老之前也有意換家主,本來我不同意,但是現在,唉。」
時間過去了一個月。
這一天。
易東正在太初紫杏樹下觀摩記錄靈力運行路線。
突然,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在心中生起。
嗯?
易東心如電轉。
動念間,太初紫杏周圍的紫氣迅速沒入樹身,樹皮上的紫色紋路也變淡消失。
整棵靈植慢慢變得平平無奇。
在太初紫杏收斂神異之後,不過一刻鐘左右。
一艘被金屬包裹,長度超過千米,外形如同飛彈一般的飛舟快如落雷一樣直直從雲端墜下。
飛舟的頭部直直向著紫金山的山頂插來。
眼看紫金山就要被金屬飛舟擊碎的時候。
飛舟突然停下。
易東抬頭望著頭上的飛舟,臉色不變。
不是他有信心能夠依靠陣法活命。
而是他知道,在這種戰爭利器面前,自己的一切手段都是十分可笑的。
只要飛舟發動攻擊,他可以說是必死無疑。
面對無法抗拒的威脅。
易東心中反而沒有太多恐懼。
這一刻,他想的是,穿越而來,多活了十年,算是賺了。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易東不遠處。
「五階靈植嗎,倒是不錯。」
那人影看了一眼太初紫杏,繼而看向易東,
「你小子不會認為這種手段能夠瞞過仙官吧?
這種小兒科的手段只能騙騙那些古修,對於修為高深的今修,看一樣東西,不說能夠看到本質,但是也能看到很多不局限於外形的東西。」
易東看過去。
只見這是一個中年人,身上沒有絲毫氣息,但是整個人由流露出一種無比自然和諧的感覺,有時好似和天地自然都完美融合在了一起,有時又好像是一片天地的中心,和周圍格格不入。
「你是?」
「青州鎮邪司,鎮撫使任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