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放虎歸山

2024-12-01 00:01:32 作者: 鶴過輕舟
  聖上震怒道:「如今你放虎歸山,把祁淮晏送回南臨也就算了,還把他這麼大個隱患留在北冀城池內,若南臨裡應外合,我北冀城池還如何守得住?」

  慕槿急忙回話:「啟稟聖上,南臨君主對世子棄如敝履,臣女願用性命擔保,世子絕無可能和南臨聯合攻城。況且先前一戰,也是世子幫助我北冀大軍一起守住了城池。」

  「聖上息怒,臣女願一人擔下所有責罰。」慕槿雙膝跪地。

  聖上盛怒之下,一甩衣袖,怒吼道:「將慕槿打入大牢,嚴加看管,以儆效尤!朕倒要看看,以後誰還敢輕易抗旨。」

  那聲音如雷霆般在宮殿中炸響,震得樑柱似乎都在微微顫抖,眾人皆被嚇得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慕槿被侍衛們如拖死狗一般粗暴地拖走,她的髮絲凌亂地散在臉上,遮住了大半面容,那原本明亮如星的雙眸此刻也黯淡無光,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但她深知聖意難違,強忍著心中的悲憤,沒有絲毫反抗,任由自己的身軀被無情地拖拽著。她身上的衣物在拖拽中變得褶皺不堪,甚至有幾處被磨破,露出了裡面擦傷的肌膚。

  陰暗潮濕的牢獄裡,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氣息,令人作嘔。牆壁上的水珠滴答滴答地落下,仿佛是這地獄的催命鐘聲。

  慕槿被重重地扔在地上,揚起一陣塵土,嗆得她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身體因咳嗽而蜷縮成一團。

  她艱難地抬起頭,看著周圍惡劣的環境,心中滿是悲涼。牆壁上爬滿了青苔,那綠色仿佛是死亡的陰影,還隱隱散發出一股腐敗的味道。

  地上的稻草濕漉漉的,散發著令人難以忍受的味道,似乎還能看到蟲子在稻草間穿梭。

  獄卒們得到聖上的命令,對慕槿毫不留情。「給我打!」一聲令下,棍棒如雨點般兇狠地落在慕槿身上。

  那棍棒帶著呼呼的風聲,每一下都用盡了全力,仿佛要將她的骨頭都打碎。棍棒與身體接觸的悶響在牢獄裡迴蕩,讓人毛骨悚然。

  慕槿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她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鮮血滲出,染紅了手掌。

  她的身體因疼痛而不停地抽搐,每一次抽搐都伴隨著痛苦的悶哼。但她的眼神依然堅定,猶如燃燒的火焰,直直地瞪著那些施暴的獄卒。

  「有本事就打死我,你們敢嗎?」她怒視著獄卒,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那怒火似乎能將這黑暗的牢獄都焚燒殆盡。

  獄卒冷笑一聲:「哼,到了這還嘴硬,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說著,更加用力地揮動手中的棍棒,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仿佛在享受這殘忍的時刻。

  慕槿的身上布滿了傷痕,新傷舊傷交錯,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衫,那衣衫早已破爛不堪,無法蔽體。

  每一次棍棒的落下,都讓她的身體劇烈顫抖,她的嘴唇已經被咬破,鮮血順著嘴角流下,滴落在骯髒的地面上,瞬間與地上的污水混在一起。

  「我慕槿無愧於北冀,無愧於百姓!」她大聲喊道,聲音在牢獄裡迴蕩,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那聲音帶著無盡的悲憤和決絕,卻被這黑暗的牢獄所吞噬。她的喉嚨因為呼喊而變得沙啞,聲音也逐漸微弱。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更加猛烈的酷刑。獄卒們面目猙獰,手中的棍棒揮舞得更加瘋狂,仿佛要將她所有的意志都摧毀。


  他們的汗水如雨般落下,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一心只想讓慕槿屈服。牢獄裡充斥著棍棒的擊打聲、慕槿的悶哼聲和獄卒們的咒罵聲,仿佛是一場人間煉獄的噩夢。

  祁淮晏悄悄回到北冀後,找了一處偏僻的客棧暫且歇腳。

  他身著一襲黑衣,那黑色的布料仿佛能將他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頭戴斗笠,垂下的黑紗將面容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銳利而充滿焦慮的眼睛。

  在客棧的角落裡,他謹慎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身子緊繃著,如同一隻警惕的獵豹,稍有風吹草動便會做出反應。

  這時,一個身形瘦小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縮著脖子,賊眉鼠眼地左右張望,腳步如同貓一般輕盈,鬼鬼祟祟地朝著祁淮晏的方向走去。男子的眼神飄忽不定,透著一股子心虛。

  男子壓低聲音說道:「司主,小的是七鏡司的探子。」他的聲音低得幾乎只有祁淮晏能聽見,仿佛那聲音被他含在了嘴裡,不敢輕易吐出來,眼神中滿是小心翼翼,還帶著一絲討好。

  祁淮晏微微抬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目光如劍般掃向男子,那目光仿佛能直接穿透男子的靈魂:「有何事?」他的聲音冰冷,帶著壓抑的急切,猶如即將爆發的火山。

  男子湊近祁淮晏的耳邊,幾乎要貼上他的臉,聲音更低了,仿佛一陣若有若無的輕風:「慕槿姑娘被聖上關押了,而且在牢獄中受盡了酷刑。」

  祁淮晏聞言,手中的茶杯瞬間被捏碎,碎片扎入手心,鮮血滲出,他卻仿佛毫無知覺。

  他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黑得讓人窒息。「什麼?怎麼會這樣!」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難以置信,那憤怒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點燃。

  男子趕忙說道:「具體情況小的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聖上大怒。」他的額頭冒出了冷汗,汗珠順著臉頰滑落,被祁淮晏的氣勢嚇得雙腿發軟,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祁淮晏站起身來,雙拳緊握,骨節泛白,手上的青筋暴起,宛如蜿蜒的青蛇。「帶我去牢獄!」他的聲音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來。

  男子面露難色,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神中滿是恐懼:「大人,這太危險了。牢房周圍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我們很難靠近啊。而且一旦被發現,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祁淮晏瞪了男子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殺人,猶如鋒利的刀刃:「少廢話,帶路!今天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救她!」

  祁淮晏經過一番精心偽裝,換上了獄卒那骯髒破舊且散發著惡臭的服飾。他特意在臉上抹了厚厚的灰土,頭髮也弄得蓬亂不堪,還故意在身上蹭了些泥污,整個人顯得狼狽又卑微,低著頭,步伐略顯踉蹌地混進了牢獄。

  牢獄裡瀰漫著腐臭和血腥的味道,那股令人作嘔的氣息像一張無形的網,緊緊裹住他的每一次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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